“呃——”林麗卿捂住腦袋,隨着疼痛感跟耳鳴聲逐漸消失,畫面也逐漸散去。

    她靠着竈臺邊上緩緩,剛剛什麼情況,腦袋裏怎麼會突然出現這些與自己不相干的畫面。

    “哎喲,我這腦袋”林麗卿敲了敲,緩了一會終於好多了。

    起鍋,燒水,煮麪。

    今天她要洗澡纔行了,但是自己家這條件好像不支持一天一次呀。

    而且這水缸的水只剩一點了,看來她得走路二十分鐘到縣上的一口水井打點水回來纔行,誰叫她家住在後山上呢。

    正當她準備拿起水桶時,許存知開門出來了。

    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林麗卿手中的兩個水桶,接着便奪了過來,蹦出兩個字:“我去”

    “哦”

    那他去打水,自己就煮麪吧。

    可是面煮好了,也喫完了,許存知還沒回來。

    林麗卿突然想起他右手有傷,該不會發作了痛苦不堪倒在路邊了吧?

    她站在門口前遲疑,猶豫再三還是走了出去。

    約摸着走了十分鐘路程,林麗卿就在山路旁的一棵大樹下發現了兩個倒在地上的水桶,水已經灑了一地。

    “你要是敢上前一步,我就告你非禮信不信!”一把稚嫩又帶着尖銳的聲音從樹後響起。

    林麗卿走近一看,發現有三個像是十一二歲的孩童圍着許存知站。

    爲首的女孩囂張跋扈,下巴擡得極高,指着許存知的鼻子在罵。

    身後的兩個小男孩插着腰,神氣極了,一臉不屑。

    許存知捂着右手,痛苦的咬着牙隱忍,額頭上佈滿密密麻麻的汗珠。

    林麗卿目光一掃,看到了許存知手臂上的血管呈紫色藤蔓狀,已經開始往上蔓延了,他的手正在不斷顫抖,而他緊緊捂住。

    中毒,腦海裏瞬間想到這兩個字。

    “你們在幹什麼呀?”她插着腰走過去,擋在了許存知面前。

    當看到女孩的臉後,林麗卿感覺眼熟,但是記不起來了。

    “你幫他幹嘛呀!”小女孩一把拉過林麗卿,對着兩旁的兩個男孩說道:“你們上,幫我打他出出氣!”

    說着,那兩個小男孩就衝出去。

    “誒!”林麗卿眼疾手快的抓住那兩男孩子的衣領,往後輕輕一甩,將他們摔倒在地上了。

    小女孩一陣驚訝,上去扶起他們:“姐!你幹嘛呀,我這可是在幫你!”

    嗯?姐?林麗卿呆愣住看着小女孩。

    在原主的記憶裏搜索着眼前這人的信息。

    啊,這不就是自己小叔家的小女兒林若筠嗎?

    林若筠今年十二歲,是林家最小的女兒了,她大大咧咧像個漢子,林家人根本管不住她,而她偏偏與原主玩得來,小時候原主經常帶她出去玩,林若筠對原主有着極深濃厚的親情。

    但原主嫁人後便很少與家裏往來了,所以林若筠有時候會到後山來找原主玩,那時候原主經常會與她抱怨許存知對自己怎樣不好不好,所以林若筠懷恨在心,一有機會就捉弄自家姐夫,爲了幫原主討回公道。

    許存知又怎麼會跟幾個小屁孩計較呢,每每都讓他們,纔會導致他們越來越變本加厲。

    “若筠?”林麗卿撓撓頭。“哎呀,你們不要總是欺負姐夫啦。”

    林若筠走上前指着許存知的右手臂:“姐,他的手有古怪,血是紫色的你看到了嗎!”

    林麗卿這下知道他爲什麼拿白布包住手臂了,她撿起地上的白布走到許存知身旁,想幫他包好,可他不領情,扯走了白布條後,轉身走了。

    “姐,你看看他這樣對你!我就是想幫你出氣呀!”林若筠氣憤的指着他的背影。

    林麗卿回過頭給了她一記眼刀子。

    林若筠乖乖閉嘴了。

    看了眼地上的水桶:“你看看你打翻了水,這我咋辦呀。”林麗卿雙手抱懷。

    林若筠委屈的眨眨眼,“那我.”

    她轉身對旁邊那兩小男孩指揮:“你們,再去打兩桶水回去!”

    兩小男孩癟了癟嘴,不情願的拿起水桶。

    “姐,你怎麼對他這麼好了?”林若筠好奇。

    林麗卿扶額,我該怎麼解釋我不是原主。

    “你以後別老是找他麻煩了。”

    “噢姐說什麼就是什麼。”林若筠點頭。

    幾人往家裏頭走。

    忽然林若筠看到林麗卿肩膀處被包紮了:“姐?你怎麼弄傷肩膀了?是不是他打的你?”說完她就擼起袖子衝進家裏。

    林麗卿連忙拉住她解釋道:“不是他,是我自己不小心磕到的。”

    這時,許存知屋裏出來了一個身材健碩的男子,看起來寬厚老實,但看到林麗卿時眼神中有些不屑。

    “你是哪位?”林若筠抱懷問。

    對方看都不看林若筠,只是冷冷瞪了一眼林麗卿:“許兄右手有傷,不能碰水你不知道嗎?現在舊傷又復發了,都是因爲你。”

    林麗卿有些愣住,她不知道啊。

    林若筠囂張的揚起下巴:“關我姐啥事!”擼起袖子就要幹架,絲毫沒有點女孩樣子。

    “若筠”林麗卿拉住她。

    許存知從屋裏出來了,他的手臂已經用白布重新包裹好了。

    “這是我好友。”許存知對她們道。

    好友瞪了一眼,跟着許存知走出門口。

    “你要出門嗎?”林麗卿突然想到早上腦袋轟隆隆出現的畫面。

    許存知與她擦肩而過,注意到她肩膀上纏着的紗布。

    “我去趟碼頭。”

    林麗卿古怪的摸了摸下巴:“那你不要上船。”

    許存知疑惑:“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上船?”他確實是要上船的。

    好友拉着他就要走,冷哼一聲:“不用跟她說這麼多的,當心她又一哭二鬧三上吊求着你帶她出門,若不是因爲她闖的禍,咱們也不用去碼頭搬貨。”

    林若筠叉腰:“什麼求着他,那是他想撇下我姐,我姐擔心他跑了纔跟去的!剛成親就想丟下我姐像話嗎?”

    林麗卿歪頭,回憶了一下,好像是有這麼個片段,原主跟着許存知出門時,因爲跑進一家店裏貪玩把人家的貴重花瓶給打爛了,人家要求賠銀子,但是原主沒有那麼多錢,於是許存知就只好去碼頭搬貨賺快錢還上。

    唉,這個原主真不讓人省心啊。“額,那個,我——”林麗卿看了眼他的手,明明手有傷還要搬貨,她怕他傷上加傷。

    “走了,再不去就晚了。”好友拉着許存知的手離去。

    林麗卿連忙追了出去朝他們喊道:“太陽下山前必須回來!不然我就把你的劍給扔了!不讓你進門!”

    好友咬牙,拉着許存知快步走着山路。“她又想搞什麼鬼?我們可是要搬到晚飯時間才能回去的!不然那工頭不給你工錢怎麼辦?”

    “唉——”她長嘆一口氣。

    林若筠笑眯眯:“姐霸氣,咱們把他的衣服被子統統扔了!”

    “我等會去縣上。”林麗卿走過她身旁,來到晾曬草藥的架子上看看蒼耳曬的怎麼樣了。

    “去縣上幹嘛?”

    “賣草藥呀。”

    “你說這些野草是草藥?”林若筠看着她扒拉架子上的野草,還給它們分開了頭尾,花葉。

    “這個是草藥,很有用的。”林麗卿拿來一個菜籃子,將它們分開裝進去。

    林若筠愣了愣,她發現姐比以前更傻了,竟然拿野草說是草藥,還要拿去賣,誰不會被人笑掉大牙嗎?

    “我陪你去吧?”林若筠擔心。

    “不用,你呀就趕緊回家吧。”林麗卿一邊收拾一邊說道。“不然你娘啊找不到,又要拿着棍子上來了。”

    林家人不喜歡林若筠跟原主來往,怕傳染傻病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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