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存知禮貌微笑迴應。

    宋景對許存知勾肩搭背對着陳萬山:“走!咱們去給許兄慶祝慶祝!”

    “好!”

    三人回到客棧內。

    客棧掌櫃的知道住在這的許存知便是俯試案首後,急忙笑眯眯的給安排了一桌好菜,沒有收任何一分錢,就連那房費都給免了。開心的吆喝着本店出了個俯試案首!不少考生知道了想過來結交許存知,但是許存知通通不見。

    宋景決定三個月後也要去參加俯試,考過了之後年底之前就可以跟許存知一起參加鄉試了。

    府試結束後就到了院試,三天後便是院試的日子。

    這三天,不少考生正在抓緊複習,本次院試的筆試題目更加刁鑽,武試的項目多增加了一個馬槍。

    三天後,許存知進行了院試。

    院試一共兩場,一場筆試在上午,下午是武試。

    院試相對來說比府試的難度更高一級,不少考生因爲在筆試這一塊崩潰,最後被淘汰出局,留下來的無疑就是精英中的精英了。

    許存知進行的很順利,武試這一塊取得了全甲的成績。

    但是筆試這一塊卻出了問題,許存知交上去的竟然是一張白卷。

    按道理來說,府試考得是兵法,那院試筆試考得只不過是把兵法如何實質化而已,怎麼說都不至於交白卷的吧?

    內簾的主考官與房官調出了許存知之前府試的卷子,這張卷子做的近乎完美,能做到這種程度的已經算是十全十美了。

    上一個能把卷子做的這麼完美的,是已故的雲時大皇子。

    內簾的主考官與房官找到了外簾的監考官,收掌官與外提調們詢問情況。

    監考官摸着下巴思考:“我記得這位考生,他當時是寫了卷子的,不可能交白卷。”

    監考官會在考試中走動看看考生們的一舉一動以及答題進度。

    他記得許存知是考生當中答題最快的,也是第一個出了筆試考場的。

    府試的監考官與院試的監考官不是同一批,但他也聽說了這位考生便是府試的案首,於是對他比較關注。

    卷子收上來的時候會糊名,並且是由兩位監考人員回收放到匣子裏,誰都不知道是誰的名字,如此嚴格謹慎的步驟是不會出錯的。

    那極有可能是這兩位在收走卷子之後動的手腳。

    主考官魯軒決定去客棧尋找許存知問明情況。

    許存知說:“我沒有交白卷。”

    魯軒頓時覺得這件事情嚴重性非同小可,那就是有人動了試卷。

    回到貢院後,魯軒上報了張刺史與劉太守。

    張刺史與那劉太守當即對貢院收卷子的人叫過來盤問了一番。

    但是這兩人都說不知道,因爲交卷前考生都會在上面蓋一張白紙,這也是爲了防止窺伺考生的筆跡。

    那麼如果不是在收卷子這一步有問題,那就是批閱完卷子之後,許存知的卷子才被人調換了的。

    有可能是監考官在許存知的試卷上做了記號,等到批閱完監考官找出了這張試卷並調換了一張白卷。

    張刺史與那劉太守當即決定把當時在場的八名監考官押入密室,一一接受嚴刑拷問。

    終於有監考官受不住了,把祕密捅了出來。

    真兇是兩名同在貢院幹了十多年的老官,平時工作便是閱卷,沒想到平日裏沒有任何交集的兩人,卻同時被收買了。

    作案時一人掩護,一人調換,天衣無縫。

    若不是這一屆的考生有一名叫許存知的是府試案首,不然大家誰會關注一個考生交沒交白卷。

    要是換做別的考生,估計都不會在意。

    可是誰讓那人收買了閱卷官,就是想除掉許存知通過院試呢,要是連院試都拿下了案首,那就是妥妥的小三元了。

    “我,我是沒辦法,家裏夫人生病了急需銀子治病,我實在是沒辦法啊!”楊閱卷官一邊抹淚一邊說道。

    “唉,我不該一時鬼迷心竅貪錢!”李閱卷官羞愧的低頭。

    “指使你們的人,你們認識嗎?”劉太守問道。

    “不認得,只是先給了一半的定金,說讓我們調換,完事之後再給我們另一半,一共拿了五百兩。”楊閱卷官仔細回想。

    “而且那人是以書信告訴我們的,知道我們住哪,身邊認識什麼人,根本沒見過面。”

    劉太守扶額,而後將結果告訴了張刺史。

    面對這樣的結果,所有人的考卷只能作廢重新再考一次,這麼做官府傷筋動骨不說,也會令不少考生崩掉心態。

    對於沒考上的考生,無疑又是一次新的機會,但是考上的呢?誰能敢保證自己這一次還會通過,考試無疑是實力與運氣的結合。

    因許存知的試卷被人換了,如果筆試不通過,那根本就不能進行武試。

    劉太守與張刺史還有魯主考官商量了一番,決定將此事上報朝廷,朝廷回覆說不必興師動衆的進行重考,可以只讓許存知重新考一次試卷再做判斷。

    只是想讓許存知證明一下自己的筆試成績是完全沒問題的就可以。

    劉太守拿到許存知的試卷後交給專人批改,無疑是得了全甲的成績。

    劉太守去客棧處告訴許存知結果。

    “那這個試卷我確實是交了的,是有人換了,應該給我算入成績的吧?”許存知面無表情。

    劉太守猶豫道:“對確實是。”

    “那就行了,我的成績應該是位居案首吧?”許存知挑眉。

    劉太守抹了一把汗:“額,應該是的.”

    “劉太守監察不到位,導致考生試卷被調換,若是這個時候有人蔘你一本,會不會影響你的連任呢?”許存知微笑道,他知道此次上報朝廷是張刺史出面的,但是張刺史與那皇上有交情,於公於私就算罰他也不過半年俸祿,但是劉太守不一樣,他是從一介平民書生一步步爬上去的。

    要是劉太守被罰可不是簡單的半年俸祿問題了,官都做不了。若不是張刺史主動承擔了責任,今日來通知許存知的便是那張刺史。

    劉太守嚇得不敢說話,半晌才啞聲道:“你要到皇上面前告我?”

    “沒有呀,只是,這件事情我是受害人呢,在你劉太守的地盤上。”許存知扶額皺眉:“我這幾天心慌,喫不下飯睡不着覺,看大夫說我憂思過重——”

    劉太守立馬會意,掏出了一張銀票:“小小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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