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騰騰的粥端上桌,幾人也都洗漱完畢,坐下喫早飯。
“皖頌,明天讓你哥帶你去報名國子監的少年班。”林麗卿提議道。
許皖頌愣住,嘴裏的豬肉餅都不香了:“我還要去嗎?”
“爲什麼不要?那不然你整天在家幹嘛?”林麗卿說道。
許皖頌欲哭無淚,本來不能睡懶覺就已經夠慘了,現在還要上學!
“嘻嘻,皖頌你放心,我會特別關照你的、”溫姜瑜壞笑。
“什麼意思?”許皖頌噌的從凳子上站起來。
“沒什麼呀!”溫姜瑜變得似笑非笑。
喫過早飯,許存知去國子監報道了,林若筠則去京城的瀟湘閣報道。
家裏剩下林麗卿還有溫姜瑜,許皖頌,希希四個人。
他們把家裏上上下下都整理一遍。
——
眼下國子監還沒正式開學,許存知只是先去報個道。
他來到國子監的時候看見了很多考生在排隊簽到,有京城本地的,也有像自己一樣外地考來的。
因爲許存知是解元,所以國子監的一切費用不用自己出錢,全都都由朝廷支付。
排到自己了,許存知在紙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這就表示你已經來簽到了。
林麗卿這會帶着大家來街上逛一下。
覺得他們沒有見過繁華的京城,心想着帶他們來看看,見見世面。
許皖頌好奇,眼睛就沒停過。
幾人被一家點心鋪吸引進去。
溫姜瑜帶了錢,給貪喫的兩個小鬼買了幾塊點心,又給林麗卿買了幾塊。
店鋪裏有桌子可以坐下來喫。
京城這點心當真好喫,只是有些甜了。
“那邊有賣豆腐花的!我想喫!”希希看着剛剛走過的小攤販說道。
“那行,我去給你們買。”林麗卿起身出去。
京城街道上的車馬很多,林麗卿左看右看確認沒有馬車才準備走到對面。
“你這豆腐花怎麼賣?”
“客官來的正好,我這剛好賣完了,就五文兩杯賣給你吧!”
“那我要四杯吧。”
“好嘞,客官請拿好,小心灑。”
她找小販買了四杯豆腐花,付了錢後小心翼翼的捧着走回點心鋪,生怕灑出來。
這時拐角處突然鑽出來一輛飛快的馬車,前頭是兩匹英俊威武的黑色駿馬,街上行人紛紛躲避。
林麗卿轉頭過來時那兩匹駿馬已經逼近,她來不及躲避。
身後突然出現一雙手將自己擁入懷中。
豆腐花灑了一地,等林麗卿反應過來時她轉頭看到一個十分英氣長相的女子,長得頗有男生相。
“多謝、”林麗卿微微欠身。
女子面若冰霜的臉沒有一絲表情,點頭:“下次小心點,馬兒可不讓人。”
“可明明是那個馬車突然躥出來的。”林麗卿不服,反駁道。
在前世,可是有車讓人的道理。
女子冷笑一聲:“這裏,是京城,別說馬車躥出來了,就算踩死了人,給點錢就完事,這些可都是高貴的達官貴人,得罪不起。”她的語氣中帶着嘲諷。
“你可知剛剛那個馬車是誰家的?”女子冷聲道。
“誰啊?”林麗卿無語。
“那可是太皇太后的侄女,容公主。”
“不認識。”林麗卿把杯裏僅剩的一點豆腐花全部倒在一起,成了一杯。
女子有些詫異,隨後走過來悄悄說道:“你不認識?那你不知道雲時國的女將軍的傳說嗎?”
“不認識。”林麗卿也不想認識這種無理的人。
女子皺眉:“難道你是外國人?”
“不是,我真不認識她,什麼女將軍都沒聽說過。”林麗卿翻了個白眼。
女子按捺不住了,她要科普一下:“容公主可不像其他公主那樣嬌滴滴,她從小跟男孩一樣習武,長大後上了戰場,可是自從南下北疆之戰後,她就再也沒有拿過劍,所以她偶爾會在京城飈馬,是爲了發泄自己。”
林麗卿看着女子,剛纔話很少,這會一下子就多了,看來是個外冷心熱的人。
“那你總該聽過雲時大皇子吧!”女子見她沒反應,繼續說道。
“聽過啊。”林麗卿點點頭,她第一次聽說的時候,還是因爲那王公子的一對金鐲子。
女子深呼一口氣,清冷的五官變得靈動:“我跟你說,這兩人從小青梅竹馬,大皇子跟容公主本是一對,兩人還訂過婚約,可惜大皇子戰死沙場後,容公主就好像變了個人一樣,每天都在大皇子的墳前坐着,也不說話,眼睛每天哭得像個金魚。幾年過去了一直都走不出來,太皇太后就爲她找了個新的駙馬。這麼虐人的愛情事蹟,你竟然沒有聽過?”
林麗卿搖頭。
溫姜瑜見她買豆腐花許久沒回來便出來找。
見到她跟一個陌生女子在聊天。
“四哥。”林麗卿微笑着招手。
女子回頭看見他,禮貌的拱了拱手。
“怎麼這麼久還沒回來?你這是怎麼了?”溫姜瑜看到她衣服上有豆腐花的殘渣,貼心的拿出手帕幫她擦拭。
“沒事,我剛剛差點被馬車撞了,是這位姑娘救了我。”
溫姜瑜看着陌生女子:“多謝了。”
“嗯,舉手之勞,在下還有事,先走了。”女子恢復了剛剛冰冷的神態,簡單告辭後轉身走了。
“走吧,我們也回去吧,你得換件衣服。”溫姜瑜幫她拿手中的竹杯。
——
許存知簽到完後邊去領自己的學服了。
他輕車熟路的走到旭日堂裏,此時這裏也有十幾個考生正在排隊等。
許存知默默站在隊伍後面。
旭日堂是國子監學官,學政們坐的地方,這裏存放着每一屆學生的資料信息。
隊伍前方有三張桌子,中間做的是一位姓張的學政,還有兩名姓李姓羅的學官,分別是登記領學服,還有住宿,以及物品領用等信息。
“這是你的學服,還有宿舍的鑰匙,物品名單,你跟着這位羅學官去雜物庫房拿一下。”
“好的,多謝。”
羅學官將這位學生帶領取庫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