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的時候,許皖頌和國子監內的幾個同窗一起前往食堂喫飯。
路上遇到了隔壁少年班的頭兒,同樣是班中的孩子王,因身份背景許多人與他結交甚好。
據說是三天前被少年班收錄的,不少人猜測是走了後門,能進國子監的後門,可見家中權利大啊,偏偏這人平時囂張跋扈慣了,便直接插隊,同窗不小心撞到了他,他便直接將同窗的飯盒給打翻在地上。
這一幕剛好就在許皖頌的前面。
他的性格嘛,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看見自己的同窗因爲忌憚那人的身份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於是許皖頌就當了這個出頭鳥來幫忙。
“喂!你幹嘛欺負人!”許皖頌擼起袖子大步走來。
那人絲毫不怕,擡起下巴兇狠的回懟:“怎麼樣?明明是他撞得我!”
同窗只能默默彎腰收拾灑落的飯菜。
“明明是你先插隊,打翻他的飯盒。”許皖頌指控。
那人冷笑一聲,指着許皖頌大聲說道:“你問問看周圍的人,誰看到我插隊了?”
周圍的人你看我我看你,紛紛後退。
“那人不是宋家的少爺宋惠東嗎?”
“前朝宋家?天哪。”
“還是不要去惹他了。”
“算了吧”同窗聽着其他同窗你一言我一句都害怕了,連忙拉住許皖頌的手,讓他不要生事。
宋惠東挑眉,雙手抱胸,一副很欠打的樣子:“怎麼?怕了?”
許皖頌原本還打算不追究的,但是宋惠東這幅欠揍的樣子真的很看不慣。
“哼,你在這狗叫什麼?有本事跟我去校場單挑啊!”許皖頌絲毫不怕。
“行!走!”宋惠東此時還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一時間食堂正在喫飯的同窗們一聽兩人要決鬥,乾脆將飯碗捧着,直奔校場去了。
原本滿當當的食堂一下子就走了一半的人。
其中有不少支持許皖頌的同窗,還有些許站在宋惠東身後的狗腿子。
兩人來到校場的中央。
“來,怎麼比?”
“比誰先倒下!”許皖頌脫掉身上的外衣扔給身後的同窗們。
“行啊!你要是輸了,你就給爺爺我磕三個響頭!我便不追究你!”宋惠東口出狂言。
許皖頌不怒反笑:“那你要是輸了!你就對我同窗道歉。”
剛剛的同窗滿是感動的看着許皖頌,大聲爲他加油助威。
“切!你休想!”宋惠東也脫下外衣。
話音剛落,他迅速朝着許皖頌出拳。
許皖頌差點就躲避不及,還好他反應靈敏躲過了。
觀看的衆人瞬間就沸騰起來了!
一旁的夫子們聽說學生們鬧事趕緊過來看看。
但是卻被其他學生圍住,不放他們進來阻撓。
那溫姜瑜跟許存知隨後也收到消息趕來,但他們不是來勸架的,而是來看戲的。
原本大家還以爲宋惠東會贏,畢竟宋家是前朝的武夫,一家老小都是有武術功底的,從小習武。
但結果卻出乎意料,雖說那許皖頌被宋惠東陰險毒辣的招數打倒了幾次,但是最後都憑着自己的意志力爬起來繼續反擊了。
溫姜瑜則跟許存知討論起了許皖頌身上的致命弱點,又說起了對面宋惠東的。
來來回回大概五個回合,兩人都還沒分出個勝負。
“你像個狗皮膏藥一樣!煩不煩啊!”宋惠東的體力快要被他耗盡了。
許存知笑着:“我打賭,許皖頌等下就會贏了。”
溫姜瑜摸着下巴:“這小子還是挺聰明的,知道宋惠東體力好,於是先把他體力耗盡再打。”
兩人說話之際,許皖頌一個起身飛踢加後旋踢解決了宋惠東。
宋惠東倒地,許皖頌勝利。
衆人歡呼。
但有人發現宋惠東似乎昏迷了。
許存知跟溫姜瑜趕緊上前解救、
“他打死人了!”
“快!把他抓起來!”
“帶到衙門去!把他抓起來!”宋惠東身邊的狗腿跟班變得十分焦急。
這時候夫子們也闖進人羣了,驚恐萬分的看着倒地的宋惠東還有許皖頌。
“許皖頌!你你你!”夫子氣的牙癢癢!
這宋家他們誰敢惹啊!說好的讓宋少爺在國子監少年班待得舒舒服服的!這下好了!
回頭宋家準找他們殺雞儆猴!
許皖頌有些不知所措的站着,方纔那招式是從林麗卿那學來的,沒想到會將人打暈過去。
許存知抱起宋惠東往醫藥房裏去,許皖頌連忙跟去。
沒過一會,宋惠東就被醫師救醒了,他看見自己被打成豬頭的臉,嚷嚷着要把許皖頌趕出國子監!一氣之下他竟然拿起椅子朝許皖頌砸去。
他躲避不及被砸中了腦袋。
同窗們跟夫子們都怕了宋惠東,躲得遠遠的。
最後還是潘老司業跟張學政出面才擺平了這件事。
宋惠東被打的狼狽,許皖頌也佔不到什麼便宜,身上多處淤青。
一放學就灰溜溜的跑回了家。
林麗卿摸着下巴點頭:“這件事,說到底還是那宋惠東有錯啊。”
“對呀,皖頌哥哥沒有錯!”希希附和。
“你們倆去拿一些消炎的藥水進去幫皖頌處理下傷口。”林麗卿說道。
林若筠點頭,跑去二樓的小藥房裏拿了藥。
希希去敲門。
許皖頌卻不肯開,直接吹滅了蠟燭說自己睡覺了。
大抵是覺得丟臉吧。
得罪了宋惠東,許皖頌之後的日子可不好過了。
國子監的少年班裏有不少人是與宋家齊名的身份背景的,大多是公子哥,只有少數是民間考進來的。
但這些同窗畏懼宋惠東在國子監的勢力,便紛紛投靠了宋惠東,幫着他與許皖頌作對。
許皖頌從以前一幫小弟跟着的大哥變成了孤零零一個人。
他被排擠,被捉弄。
先是課堂上有人將他的書本扔到了書上,而後喫飯的時候飯碗被人扔到了垃圾堆裏,再然後就是去食堂喫飯的時候飯菜只有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