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到了嗎?方纔那姑娘竟然喚阿存爲相公!”她淚眼婆娑,掩嘴抽泣:“他怎麼能娶了別的女子?”
丫鬟皺着眉頭,不知如何開口:“公主.大皇子與你從小青梅竹馬,感情深厚,斷不可能娶其他女子的,除非他根本就不是大皇子呀。”
丫鬟還是不能相信那個人就是大皇子。
容公主捂住跳動的心臟位置,抽泣道:“但是你又怎麼解釋頌兒他也在那?”
“他他們或許只是長得像吧?”丫鬟承認,她見到那男子第一眼後就嚇死了,還真的以爲是六皇子,但是仔細一看,又不像是。
“回宮吧”容公主絕望的看了眼巷子裏的那座宅子。
馬車緩緩離去。
一切東西都整理好後,林麗卿切了點水果,拿出點心,泡了壺熱茶給大家解解疲勞。
“哇,點心!”許皖頌嘴饞了,一拿就是兩個塞嘴裏。
林麗卿雙手抱懷,沒好氣的說道:“說吧,那個女子是誰啊?”
許皖頌一臉懵:“剛剛那個?”
衆人齊刷刷的看向許皖頌,聽着他怎麼解釋。
“她說她來找一位故人,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她還說我是她弟弟呢。”許皖頌回憶着,把剛剛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
在講的過程中,林麗卿偷瞄許存知的反應,許存知面無表情,低頭喝茶,將心底的情緒隱藏得滴水不漏。
“真的假的?”林若筠很是喫驚,那名女子她跟希希是知道的呀,明明就是桂維的家人,桂維可是京城的千金,那若是許皖頌的家人,豈不是許皖頌變成了桂維的家人?
希希撓頭,看向林若筠。
林若筠皺眉搖頭,示意她先不要說。
“什麼姐姐,我姐只有一個,就是林麗卿。”許皖頌看着林麗卿笑嘻嘻的說道。
林麗卿輕笑一聲,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本來就是落水,得了瘧疾後失憶,看他可憐才留在家中,是他自己將許存知認成是大哥,這樣一來弟弟的身份也就自然形成了。
林若筠跟希希還有溫姜瑜,和嚴氏等人都認爲許皖頌真的是許存知弟弟,卻不知背後是這樣的故事。
就連許皖頌自己也堅信這一點。
許皖頌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嗦了一口:“害,不管她,估計是她看中我的美貌想訛我呢!”
溫姜瑜默默的翻了個白眼。
休息了一會,林麗卿去竈屋做飯,林若筠跟希希去幫忙。
洗菜的時候,希希看了眼林若筠。
林若筠點頭。
“卿姐姐,下午那姐姐我見過。”希希說道。
林麗卿疑惑:“是嗎?在哪?”
“就是瀟湘閣呀,裏頭很多千金來學女紅,我看見那姐姐經常來瀟湘閣接送人呢。”
林若筠附和:“是呀,而且有次傍晚不是姐夫來接我們回家的嗎,那姑娘叫姐夫阿存,姐夫聽到了趕緊拉着我們走了呢,好像很怕被她認出來了一樣。”
此時的竈屋就變成了三個女人小聲聊八卦的地方。
林麗卿切菜的動作慢慢停下,她深呼一口氣。
林若筠繼續說道:“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了,我問姐夫,姐夫說不認識,可我看他的反應根本就認識。”
“對呀,不然爲什麼那個姐姐今天下午就找到我們家了?”希希撅着小嘴。
回想起今天下午那個姑娘一直看着許存知,而許存知半點反應都沒給,正常人一進門看到有個陌生人應該看兩眼,但是他直接不看,說明他們認識!只是許存知在逃避!
她越想越生氣,揮舞着菜刀嗖嗖嗖的在砍胡蘿蔔,林若筠跟希希頓時大氣不敢出。
莫非許皖頌也有什麼神祕的身世?她想着想着,忽然又想到了劉舒雲跟那個家僕文柳,他們似乎也認識許皖頌?
“真的是煩死了!”林麗卿狠狠的將菜刀在砧板上一剁!
旁邊兩人嚇了一跳。
林若筠趕緊安撫:“姐,沒事,咱們要相信姐夫的真心!他不會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的!”
希希點頭:“對對對。”
林麗卿長嘆一口氣,將剁碎的胡蘿蔔放下水中滾。
等到喫飯時,菜一擺上桌,大家都十分震驚,這賣相怎麼下的去口?
許皖頌先拿筷子嚐了一口青菜,隨後立即吐了出來:“呸!怎麼這麼酸?”
希希跟林若筠默默低頭。
林麗卿冷眼一撇:“不知道,可能拿錯調味料了吧!你不喜歡喫的話自己去煮個麪條吧!”
許皖頌將筷子轉向其他菜,隨後一一嚐了個遍,結果都是酸的!
許存知皺眉:“怎麼都是酸的呀?炒菜還放醋?”
林若筠跟希希看着他:爲什麼是酸的你自己心裏沒數嗎?
他這句話一下子就點燃了林麗卿原本就生氣的情緒。
她將許存知面前的菜都撤走,重重的一放放到了自己面前,湯汁都灑在桌子了:“不喜歡喫自己煮吧!”
許存知一臉懵。
溫姜瑜與許皖頌交換一個眼神,立馬笑盈盈的開始夾菜喫飯:“酸怎麼了?我五妹做的菜,不管怎樣都好喫!我愛喫!”
“對啊!我嫂子做的飯菜怎麼樣都好喫的!”
林若筠跟希希都沒說什麼,默默喫飯。
許存知端着碗不知所措:誰惹她了?脾氣這麼大?還有說好的紅燒魚呢?
容公主回到宮中後,沒有胃口喫飯,她的腦海裏閃過的都是林麗卿給許存知擦汗的畫面。
丫鬟憂心她,於是給她做了一碗簡單的青菜素面:“公主,喫碗麪吧?”
容公主唉聲嘆氣的看着窗外:“我沒有胃口。”
丫鬟將素面放下,好生哄着,但容公主像失了魂一樣,她也沒辦法了。
“公主,如果你實在想不通,你大可去問問他呀。”
“怎麼問?他已經成親了,我又算什麼?我以什麼身份才問?”容公主眼角滑下一滴淚珠,她也不能去問,她現在已經與八皇子有了婚約,要是與別的男子靠近,就會傳出流言蜚語,對她對八皇子都是非常不好的。
丫鬟嘆氣:“與其你在這胡思亂想,還不如親自去問問呢,奴婢認識的容公主可不是這樣畏畏縮縮的。”
容公主苦澀一笑,以前的她英姿颯爽,性格直言不諱,但是長大後就不一樣了,在宮中她必須謹言慎行,就連她喜歡穿的衣服都不能自由選擇,只能穿這些飄飄然的紗裙,限制了她。
但是轉念一想,容公主又覺得不甘心:“你說得對,我應該去問問。”也不枉顧自己等了他,心心念念他這麼多年,這段感情總要有個結果吧?
容公主命丫鬟去打聽許存知一天的動向。
他每天除了去國子監上學之外,還去哪裏。
打聽完了之後,容公主便打算每次出宮的時候上馬車換一身方便的衣服,這樣便能不引人注目接近許存知。
爲此,她還租下了他們那座宅子對面街道的一家小院子,作爲她宮外臨時的落腳點,以便隨時能關注許存知的動向。
容公主除了晚上回宮之外,其餘時間她都可以在這個小院子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