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時,李子謙的書童還贈送了兩盒點心,說是京城獨一無二的,林麗卿便僞裝成自己真的是出去買東西的模樣回到了家。

    因爲她自己帶了鑰匙,靜悄悄的開門,打算嚇他們一下,順便偷看他們有沒有認真學習。

    可是前院安靜的只有風聲,林麗卿走到書房窗戶,發現被窗簾擋住了。

    當她推開書房的門,發現許存知與許皖頌還有溫姜瑜,林若筠,希希都在。

    而且幾人神色有些慌張的站成一排,臉上還貼着白色紙條。

    林麗卿嗅到了一絲不對勁,眯起眼睛來打量:“你們怎麼都在這?”

    “我們,我們來監督一下學習!”林若筠笑嘻嘻的說道。

    希希猛點頭:“是的!”

    林麗卿皺眉,看向他們身後,似乎擺了一張臺子,還蒙上了布:“那個是什麼東西?”

    林若筠擔心事情敗露,連忙推脫責任,慌張的指着許皖頌:“不關我事!是他拉我來的!”

    希希舉起雙手:“我是無辜的小孩子!”

    林麗卿走過去掀開一看,發現是一堆黑色的長方形,類似於牌九的東西。

    許皖頌耷拉着腦袋,委屈着臉:“是骨牌。”

    “好啊!我不在的時候,你們都開始玩起來了!忘記春闈了嗎?”林麗卿雙手叉腰。

    許皖頌在心裏嘀咕:要考試的是大哥又不是我,幹嘛非要浪費過年這麼好的時間來學習。

    許存知跟溫姜瑜低着頭,一句話都不敢說。

    林麗卿看着他們不開心的樣子,嘆了口氣:“罷了,來喫點心吧。”

    這天寒地凍的,再不喫就要冷了。

    “哇!嫂子今天突然大發慈悲了嗎?”許皖頌拿過點心盒給大家分,大快朵頤的吃了起來。

    林麗卿苦澀笑笑,心中五味雜陳。

    “這骨牌怎麼玩的?”她問道。

    許皖頌愣住:“你要玩?”

    “不行?”林麗卿坐下,開始研究。

    前世的她可從來不沾這些東西,以至於逢年過節的時候大家聚在一塊打麻將,打撲克牌,她不會,只能在一旁看。

    林麗卿不生氣,那一切都好說。

    原本嚴肅的氣氛緩和了。

    許皖頌坐在她身邊,開始給她講解玩法。

    林麗卿點頭。

    “貼紙條不好玩,咱們在臉上化妝如何?”她摩拳擦掌,拿來了自己許久未用的胭脂水粉,躍躍欲試了。

    “行!”

    這副骨牌是許皖頌找同窗借來的,而同窗也是拿家裏的,骨牌一般只有賭場,或者官宦人家買來打發時間的。

    打骨牌不需要太多人,四五個便能一局,溫姜瑜也剛玩不久,但他理解能力不錯,成爲了林麗卿的軍師,指揮着她。

    希希是小孩子,只有觀看的份。

    玩法是根據兩扇骨牌點數的不同組合,來比較大小,決定勝負。

    “哦豁!我十二點!最大!”林麗卿開心的說道,將手中的牌攤開。

    幾人面面相覷。

    “數值越小的越大。”許存知扶額。

    “啊?這樣的嗎?”林麗卿撓頭,怎麼這玩法跟前世的玩法反過來了?

    由於出師未捷,接下來的幾局,林麗卿每次都輸。

    輸的人就要接受在臉上化妝的懲罰,由抽籤決定,抽到什麼化什麼,由於大家都不會化妝,只是隨便塗抹在林麗卿的臉上,林若筠抽了個桃粉色,她塗臉頰。

    許存知則抽到黃色,塗眼睛。

    許皖頌就過分了,抽到了綠色,塗了嘴。

    這下她的臉又紅又綠又黃,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大家看着她那張臉就忍不住想笑,一邊笑一邊打牌。

    “繼續!”林麗卿咬牙,她一定要玩到贏爲止!

    “不玩了吧,天都黑了。”溫姜瑜勸道。

    林麗卿嘟起嘴:“你這個軍師幹什麼喫飯的,都沒有讓我贏過!贏了再說!”

    溫姜瑜無奈,明明是你自己不聽軍師的指揮。

    許皖頌累了,下一盤交給溫姜瑜,他去上個茅廁。

    幾人玩的正開心,門外卻有人敲門。

    許皖頌上完茅廁,屁顛屁顛的跑去開門。

    來的人他不認識,但是對方長得十分高大帥氣,氣場霸氣威武。

    “您是?”

    “我找.林,溫姜瑜。”男子微笑道。

    許皖頌衝裏面喊了一嗓子。

    溫姜瑜從書房出來了。

    “二哥!”他小跑着過來。

    當看到溫長興身後牽着馬的溫成天,溫姜瑜的步伐慢了下來。

    溫成天覺察到他的異樣。

    “大哥,二哥你們怎麼來了。”溫姜瑜讓他們到大堂裏坐下喝杯茶。

    溫長興跟溫成天原本是聽說了雲禪寺山體滑坡一事想過來看看林麗卿一家有沒有事的,又覺得是新年期間,串一下門也是正常的,於是就約定着從軍營回來後就去看望,因來得急,又沒有準備禮物,就打算包紅包。

    現在看到大家都安然無恙,他們便放心了。

    “喝茶。”溫姜瑜遞上兩杯茶。

    書房裏林麗卿聞聲出來了:“是誰來了?”

    “噗!”溫成天剛喝下一口茶,在看到林麗卿那張被塗畫的亂七八糟的臉後,忍不住的將茶一口噴了出來。

    溫長興也差點嗆到:“咳,咳!你們在幹什麼?”

    “我們在玩骨牌呢!輸了就要上胭脂。”林麗卿絲毫不怕他們笑話,大大方方的說道。

    林若筠跟許存知也探頭出來,那臉上畫的,簡直慘不忍睹,根本不能對視,辣眼睛!

    溫成天咬住嘴脣,憋笑。

    絕對不能笑,他的人設是高冷成熟霸氣的大哥!

    溫長興遮住嘴,眼睛看向別處:“你們玩的挺有意思哈。”

    “今晚你們留下喫飯嗎?”林麗卿正準備去做飯呢。

    來者是客,怎麼說也要挽留一下,何況這還是在新年呢。

    溫成天抿着脣,擺手,意思是不要。

    溫長興點頭,同意大哥的。

    “好吧。”林麗卿撓頭。

    她那花花綠綠的臉再配上那無辜又疑惑的表情,讓人看了更加想笑。

    “噗。”溫成天看向大堂外,企圖轉移注意力。

    林麗卿突然湊到他們跟前:“真的不留下喫飯嗎?我還沒做呢,可以一起做。”

    溫成天起身,走到屋外背對他們站着,也不知道他要幹嘛,只看見他的肩膀一直在抖動。

    許皖頌疑惑:“你大哥他是不是畏寒?你看都凍的全身發抖了。”

    溫長興一聽,剛纔忍笑一下子就繃不住了,毫不顧忌的笑了起來。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你的臉像個豬頭一樣!”

    “你纔是豬!”

    一番打打鬧鬧之後,幾人用溫水將臉上的胭脂全部洗掉了。

    希希在大堂內與他們說話。

    “新年好,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這句話是她跟林麗卿學的,因此還拿到了不少壓歲錢呢!

    溫成天跟溫長興笑笑,拿出了提現準備好的紅包。

    溫成天見林麗卿要做飯了,便打算走人。

    “留下喫飯呀、”林麗卿將客套話進行到底。

    “不了不了。”溫成天拒絕道。

    溫長興也附和:“府中做好了飯菜的呢。”

    “哎喲我敢肯定,你們府上的廚子手藝沒我好!”林麗卿笑道。

    這一說,兩人突然來了興趣,突然答應留下來喫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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