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爲她換了身衣服,從塢山軍營回到鐵騎軍營的時候,纔沒有被皇上找到。
他們三人就是專門照着衣服找的,畢竟臉沒看清楚,衣服卻看清楚是什麼顏色了,軍營裏女眷又不多,除了家屬來探望的,基本沒誰了。
於是國公爺就往來探望的家屬當中找,只是林麗卿既不是家屬的身份也不是大夫的身份進來的,她能進來,完全是溫成天打了招呼的緣故。
秦軍醫將整理好的藥品單子給了林麗卿,林麗卿轉頭就出了軍營坐馬車回去了。
因此,國公爺怎麼找都找不到這個神祕的女子。
回到回生堂的林麗卿,興奮的跟楊掌櫃分享自己又拿下大單的喜悅。
楊掌櫃看着長長的單子,已經能想象到收到銀子的畫面了!
“天色也不晚了,今天不是我守夜,我先去接希希她們了。”林麗卿回了廂房放下東西又出來。
楊掌櫃點頭:“去吧!”
有生意什麼都好說!
林麗卿去了瀟湘閣接希希跟林若筠。
接到後又她們又前往國子監接許皖頌跟溫姜瑜去了,然後再回家。
本來一家人整整齊齊的最好。
只是林麗卿沒見到許存知。
許皖頌說道:“大哥說皇宮裏安排了非常厲害的老師給他們補習課呢,大哥要去聽,要晚點回家。”
林麗卿沒說什麼,但總感覺怪怪的。
許存知向來不喜歡聽這些文縐縐的課程,若是武術課,他興許還有興趣,再說了,他從不擔心自己的成績不過關呀。
帶着疑惑,林麗卿跟家人們回去了。
許存知跟宋景還有瀧霖都在國子監聽課,聽到很晚纔回去。
他之前不擔心,但自從有了劉舒雲靠近林麗卿,自己又做了那個莫名其妙的夢後,他的思緒就被打亂了,他既擔心又害怕,所以他必須變得更加優秀,讓林麗卿愛上自己,再然後就把她留在身邊!
許存知回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全家人都睡下了。
但是一樓大堂裏卻點着燈。
他猜到是誰給他留的了。
許存知拿起桌子是燭臺上了樓,正準備開門去睡覺,林麗卿聽見聲音,睡眼朦朧的從房間裏出來。
“你回來啦。”
她軟糯的聲音和懵懂的模樣,頓時讓許存知萌生了一種強烈的保護欲,甚至想將她抱在懷裏。
“嗯。”許存知點頭,垂眸看到她是光着腳的。
看來是聽到聲音後就立馬衝出來了。
“你晚上沒喫飯吧?我給你留了飯菜呢。”林麗卿不在意自己光腳。
許存知彎腰,單手就將她抱了起來。
林麗卿:“.!”
許存知抱她到鞋子上放下:“穿鞋。”
林麗卿哦了一聲,乖乖穿好。
“我去給你熱飯喫?”
許存知拒絕不了她:“好。”
他轉身又拿了一件衣服給她披上。
林麗卿下樓去竈房給他熱飯菜,兩人就在暖烘烘的竈屋裏頭吃了。
正好林麗卿也有點餓了,就當做喫夜宵了。
林麗卿一邊喫,一邊看着許存知的俊美的容貌,哎呀,真下飯。
許存知不是第一次被她這麼看了,那種直勾勾的,充滿慾望的眼神,他都習慣了。
“嘻嘻嘻。”林麗卿花癡的笑了。
自從家庭成員增多了之後,她好像很久都沒有單獨跟他一起喫飯了,也很久沒有欣賞他絕美的面容了。
許存知看着她傻笑,哭笑不得:“快喫,喫完就睡覺。”
兩人喫完後,許存知收拾了碗筷,各自回屋。
林麗卿開了門還沒進去,又轉頭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笑。
許存知皺眉:“怎麼了?”
林麗卿甜甜笑道:“沒什麼,就是覺得,我家相公怎麼可以長得這麼帥!”
許存知聽完,害羞的別過臉。
不好,自己好像又被她拿捏住了!
他定了定神,恢復淡定:“那是,你相公我可是獨一無二的。”
林麗卿笑得更歡了:“睡吧,明天見。”
這一句明天見,一下子就擊中了許存知柔軟的內心。
“嗯”許存知看着她進了房間,隨後也回房了。
——
皇上很重視這次的殿試,但文科一直都是武生們的軟肋,爲此他希望考生們都能文能武,所以給國子監派了不少翰林院德高望重的老師去給考生們補課。
考生們也明白皇上的苦心,爲了讓自己文科的成績能好,所以更加勤奮練習,以此來回報皇上!
許存知很鬱悶,他甚至懷疑,這皇上是不是故意針對他的。
皇上:嘻嘻嘻!沒錯,朕就是知道你這臭小子不愛看書,所以我就偏要讓你看!讓你學!
他欲哭無淚,最近想曠課都曠不了,老師們每節課都點名。
有了幾位翰林院的老師來,國子監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嚴肅又緊張了。
回生堂這邊,王興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好了,就連換藥的次數都在減少,相信再有一個月的時間就能完全恢復了。
但王興的眼睛還是看不見,王母開始擔憂起來。
“林大夫,我兒子的眼睛怎麼還看不見啊?”
林麗卿把她叫到廂房裏,單獨與她談話說。
“您兒子的眼睛恐怕這輩子都不會恢復了。”林麗卿失落低頭說道。
王母一聽,瞬間感到絕望,失聲哭了起來。
林麗卿不忍,想着安慰一下她,於是把自己的專業術語,轉化成普通的話跟她講解了這個病因,過程,以及爲什麼不能恢復的原因。
王母雖沒讀過書,但她理解能力不差,她點點頭,表示聽明白了。
“我這兒子真是命苦啊!”
林麗卿垂頭,做大夫,最無奈也最痛心的就是沒有辦法改變。
“林大夫,我兒子真的不能”王母捂着嘴,眼淚直流,哽咽問道。
林麗卿苦笑:“除非,出現奇蹟了。”
以現在的醫療條件來講,她沒有辦法判斷出王興的視覺神經受損是間歇性還是完全性,所以只能一直給他服用能夠恢復的藥物,但這樣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就算是間歇性,早期發現了積極治療有希望癒合。
奈何這醫療條件,實在不允許。
聽天由命了。
王母想自己待會,林麗卿便給讓她一個人在房間裏頭。
她懷着沉重的心情來到回生堂門口,叉腰,嘆氣,望天。
楊掌櫃見她如此煩惱的模樣,走過來想開解開解她:“丫頭,怎麼了?”
林麗卿嘆氣,一言不發。
楊掌櫃不用說也猜到了:“人生在世,有許多事情是我們不能掌控的,所以便順其自然吧!”
林麗卿白了一眼,這種大道理她都聽膩了,她能不懂嗎?
“誒對了。”楊掌櫃拍她肩膀指着那街角女學的方向說道:“聽說今天那容公主來悅雅苑傳授技藝了,說是什麼教回馬槍,好多人都去看呢!就算不是女學生也可以,你有空去湊湊熱鬧?”
林麗卿聳肩,她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