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宗天剛想開口婉拒,但張老夫人卻自顧自的去挑要睡覺的院落去了。

    他老是拿她沒辦法。

    不過他也沒空去管太多,劉宗天坐上馬車又去了軍營。

    昨晚他雖然答應溫肅把溫成天送回去,並且不能私自用刑,但是他沒答應不審問啊。

    劉宗天命人把溫成天帶到了潮溼陰冷,又髒又臭的審訊房裏,這裏是專門用來審問那些重罪的士兵的,身後左右的牆上掛着各種各樣的刑具,在陰暗的環境中還發出亮光。

    地上儘管被沖刷的很乾淨,但依舊聞得出來。

    整個空氣中瀰漫着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可想而知在這裏被審訊的人經歷了什麼。

    劉宗天則透過鐵欄,盯着溫成天,在門外舒適的環境中進行審問。

    “是不是你?對老夫的孫兒下如此狠毒的手!”

    “我重傷劉景亦是不對,但是你說的半夜行刺一事我沒有。”

    無論劉宗天問幾次,溫成天都一直重複這句話,他越問越窩火。

    雖然他承認自己重傷劉景亦一事已經足夠將他定罪,但還不夠,劉宗天還不滿足,劉景亦變成了廢人,不管行刺的人是誰,此事都因溫成天而起!所以劉宗天不會放過他!

    若不是溫成天把劉景亦打成重傷躺在牀上。

    不然來了刺客他怎麼會應付不來?還活活被凌辱!

    劉宗天不會放過他!

    皇宮裏,文武百官們剛下早朝,這會正在分散開前往自己的工作崗位去。

    六皇子也走出來,轎子正等着他,他面色有些蒼白,眼前一黑往後倒去。

    小振子在他身後,伸手及時接住了六皇子、

    “殿下?”

    六皇子很快就恢復了清醒,看着扶住自己的那雙手,他腦海中又想到了那天晚上令他作嘔的那個人!

    他一下子彈開了。

    “回宮!”六皇子坐上轎子,閉上眼。

    小振子不明所以,趕緊跟了上去。

    回到自己寢宮後,六皇子就一頭倒在了柔軟的牀上。

    小振子將林麗卿吩咐要喫的藥丸拿了出來,並遞上一碗藥湯:“殿下,這是林姑娘吩咐要喫的藥。”

    那天晚上,是溫都尉帶着六皇子回來的,把他抱在懷裏,裹的嚴嚴實實的,小振子沒看清是怎麼一回事,只是聽溫姜瑜說六皇子是中了毒藥才這樣的。

    他沒多問,知道要保守祕密。

    林麗卿交代給了小振子一些事,理由就是六皇子體內還有毒素殘留,要堅持吃藥喝藥五天後方可清除,所以他每天都會監督六皇子吃藥。

    “殿下?”

    六皇子背對着他沒反應。

    小振子擡手拱了拱他。

    六皇子終於是不耐煩的起來了,奪過藥一口吞下,接着又一口悶喝下了藥湯。

    “嘔!好苦!”苦的五官都扭曲了。

    小振子拿出林麗卿準備的另一罐藥丸給他喫,白白的,散發着牛奶的香味。

    說這是藥吧,也不是,這是牛奶味的糖果。

    只是林麗卿對小振子說是藥,他還傻傻的相信了。

    六皇子喫下後,感覺好多了。

    他看着小振子,嚴肅的詢問道:“這白色的,也是她給你的?”

    小振子點頭:“林姑娘說每天給你一顆,不能給多了,說是對你養身體有好處的。”

    這是糖啊,對養身體有什麼好處?

    六皇子無奈的扶額。

    “走。”他起身。

    小振子疑惑:“啊?又去?”

    這回來纔剛兩三天。

    主僕之間的默契已經養成,小振子已經知曉六皇子接下來要出行的地方。

    半個時辰後,兩個身影出現在了醫館裏。

    林麗卿對於他們倆的出現十分意外又驚喜。

    “你們來的正好,我正想回家煮飯喫呢、”林麗卿拉過許皖頌的手,無意間把上他的脈搏處。

    隨後她滿意的笑了,看來這幾天確實是有好好吃藥的。

    “那帶我們一起喫吧?林姑娘、”小振子現在已經是被林麗卿的廚藝給折服了,所以聽到要回家喫飯,他內心很開心。

    六皇子扭頭瞪了他一眼,小振子癟嘴,低下了頭。

    沒皮沒臉的,像個哈巴狗討喫的一樣,本殿下都還沒開口呢!

    “那肯定可以啊。”林麗卿溫柔的看向六皇子:“走吧,皖頌。”

    皖頌,多麼親切的一個名字。

    可是他叫許頌。

    許皖頌是林麗卿隨便給他取的,不過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又可以跟家人團聚了。

    三人先是去了集市買菜,買完了一起回家做飯。

    彷彿日子又回到了以往的溫馨時刻。

    許皖頌回到了熟悉的院子裏。

    一個小身影朝他懷裏撲了過來,是希希。

    “你來了!”

    林若筠也高興的出來迎接。

    “嗯、”許皖頌點頭。

    緊接着又是一匹馬,三條狗的熱情擁吻。

    許皖頌都習慣了,也不害怕了。

    “我哥呢?”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許存知剛從兵部衙門回來,正巧一進門就聽到許皖頌問自己了。

    “哥,你回來了。”許皖頌扭頭。

    許存知的神情似乎有些尷尬,他點點頭,從許皖頌身邊路過,去了書房。

    他現在的心情很不好,大抵是因爲他從軍營裏聽到了消息,說溫成天把劉景亦給重傷了,現在被關在了牢房裏。

    許皖頌敲了書房的門、

    “進來。”

    他走到許存知身邊,弱弱的問道:“哥,溫大哥最近怎麼了,沒見他上早朝。”

    許皖頌出宮的原因之一,是想打探一下溫成天的消息,而且他也已經查到了那天晚上想對自己下手的男人是誰了。

    只是這個男人似乎不知道自己是誰,否則他不會輕易對自己下手。

    許存知嘆了口氣:“他沒事,可能是軍中事物太忙了走不開吧。”

    許皖頌擔憂的看向他:“是嗎?劉家的人很記仇,他們不會放過溫大哥吧?”

    “你聽到什麼消息了?”

    “沒什麼。”

    自然是打探到了劉景亦在軍營裏被重傷的事情了,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幹的了。

    “溫大哥出事了吧?我可以作證,讓劉景亦.”

    “這件事你別插手。”許存知知道他要說什麼,便冷冷的打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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