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查的話,是真的查。

    溫成天扭頭:“不行。”

    “是劉家的人?”林麗卿問道。

    溫成天搖頭:“我不確定。”

    他將水囊裏的水取了一點出來,用手指在地面上劃了一個月牙灣的圖案。

    “那兩個黑衣人,脖子上有這種紋身。”溫成天淡淡說道:“是他們說拿了錢辦事,殺不了我,就要去殺了皖頌,所以我”

    雖然知道皖頌平日裏都在皇宮,皇宮戒備森嚴,自然不會擔心有人潛入將他殺害,可是萬一呢,他們就是挑中了許皖頌出宮的日子動手呢。

    溫成天就害怕了,所以他逃獄出去。

    可他不知道,那兩名黑衣人已經叫人處理掉了,根本找不到屍體在哪,對此,看守牢房的士兵們怎麼說都行了。

    林麗卿將那圖案默默記下了。

    溫少付遞上點心:“大哥,這事交給我們了,你先喫點東西吧!”

    溫成天神色疲憊的接過點心,張開嘴咬了一口。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進食的原因,他食之無味。

    林麗卿遞上水囊:“喝水。”她長嘆一口氣:“他們引你越獄,分明就是設了圈套的。”

    溫成天當然知道了,只是他擔心,萬一呢。

    “大哥,你太沖動了,你就算不顧及自己,也要顧忌下家人啊。”溫少付別過臉,賭氣似的出了牢房。

    那個士兵也在這時走來:“你們好了嗎,有人來了!”

    林麗卿拍拍溫成天的肩膀,勸慰他:“大哥別擔心了,皖頌我會保護好的。”

    她塞了一瓶金瘡藥到他懷裏,隨後急急忙忙的走了。

    兩人都離開了牢房。

    “五妹,你先回去吧,這裏有我、”溫少付苦笑。

    林麗卿點頭,她還在思索究竟那個圖案究竟是在哪見過。

    兩個人各懷心事。

    往前營帳處剛走兩步。

    拐彎處就迎面撞上一個高大威猛的身影。

    溫少付擡眸一看,心虛的低下了頭:“大,大伯!”

    溫肅這會剛在劉宗天那回來,他被氣得怒火無處可發,便想來軍營問問溫成天,結果來的路上就正好撞見了溫少付,與一個.醫女。

    這個醫女長得好生眼熟,似乎是在那一次抓黑衣刺客的時候遇到的,當時還導致他不小心往皇上手臂上射了一箭,害的他被皇上罵了好久。

    再者這個小醫女竟然穿着男人的衣服。

    “你怎麼會跟她在一塊?”溫肅對她的印象不太好,因此不知道她跟自己侄子還有關係。

    溫少付看了眼林麗卿,想到兩人之前都沒有見過面,互相不認識,於是便介紹了下:

    “大伯,這是五妹。”

    “五妹,他是父親同父異母的哥哥,是大伯。”

    林麗卿沒叫大伯,連驚訝之色都沒有,臉色平靜。

    溫肅則有些驚訝,這臭丫頭竟然是自己的侄女?

    怎麼鎮國公也沒跟他說過這一回事的?

    林麗卿挑眉,還是冷冷的說了句:“大伯好。”

    溫肅嘴角一抽,看看看看,這不情願的樣子。

    不過他也不在乎,畢竟他與這侄女的關係算不得很好。

    “你在這做什麼?”他看向溫少付,言下之意,是覺得溫少付把她帶進來的。

    “我是醫女啊,給軍營裏送藥的。”林麗卿說道。

    這回答沒毛病。

    溫肅頓了頓,上下打量:“那爲什麼穿着男人的衣服?”

    “爲了方便做事啊!”

    好吧,溫肅也沒心情跟她過多扯下去,他還在爲溫成天的事情趕到焦頭爛額呢。

    “付兒,你過來。”

    “怎麼了?”

    溫少付往前走上一步。

    “你好端端的來牢房幹嘛,還帶她來,你不知道如今什麼局勢嗎,你這要是被發現了,那老頭子可又要找我麻煩了。”溫肅疲憊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樑骨。

    林麗卿也悄悄的湊近了他們,聽聽他們說啥。

    溫肅一回頭便看到了林麗卿豎起耳朵偷聽的模樣。

    “幹啥?”

    “沒啊,我就想問問你跟那劉大元帥談的怎麼樣了。”林麗卿笑嘻嘻的。

    “你,你都知道了?”溫肅幽怨的瞪了眼溫少付。

    一個女兒家被扯進來,能幫上什麼忙啊,真的是。

    連溫肅一個護國將軍在劉宗天這個大元帥面前都沒有話語權,何況一個小姑娘家家的。

    “大人的事情你少問!送完藥趕緊走吧。”溫肅甩甩手。

    他沒工夫與一個臭丫頭浪費口舌,他還要思考怎麼去阻止劉宗天給溫成天定罪呢。

    “行吧,如果有哪裏需要幫忙的,可以到回生堂找我。”林麗卿癟嘴,聳聳肩,離去了。

    溫肅看着她瀟灑的背影,冷冷哼道:“你一個小丫頭,能幫上什麼忙,別給我們添麻煩就謝天謝地了。”

    現在的年輕人啊,怎麼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呢?

    林麗卿回到了營帳裏,等軍醫驗完了藥。

    “林大夫你再坐會,我馬上好了。”軍醫客氣的說道。

    林麗卿點頭,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

    這茶剛入口,她的腦袋突然就一陣眩暈,緊接着眼前變得灰濛濛的。

    她無力的扶住一旁的櫃子,不好,那種感覺又來了。

    來的也太突然了吧!就不能換種方式嗎!

    她撲通一聲倒地。

    嚇壞了一旁的軍醫。

    她腦海中浮現一幅幅畫面,是上帝視角。

    這是在劉宗天的書房裏,他大發雷霆,原因是因爲手下沒能找到那兩名兇手,他把怒火發泄到了溫成天身上,始終覺得就是溫成天搞的鬼。

    所以他下令以軍法處置溫成天,與三日後上斷頭臺斬殺!

    而另一邊,溫成天也沒有找到關於兩名黑衣人的線索,情急之下他爲了救下溫成天,說那天派去越獄的人是他指使的,他救兄心切,將溫成天帶離了牢房,並不是溫成天自己逃獄的。

    但劉景亦被重傷之事,依舊得懲罰,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兩兄弟被杖則一百,剝去官職,被趕出軍營。

    鎮國公府一下子就損失了兩名大將,鎮國公也一氣之下被氣得臥牀不起了。

    就在他們離開軍營的當晚,劉景亦在府中就被殺害了。

    好死不死就死在了溫成天離開的那晚,劉宗天一下子就把矛頭指向了溫成天,覺得是他懷恨在心殺死了自己的孫兒。

    他徹底的失去了理智,帶着人衝進了鎮國公府,抓住溫成天,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鮮血瞬間噴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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