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存知的心態還算好吧,這種事他見怪不怪了。
周圍的同僚在小聲議論。
“劉舒雲真是太厲害了,這才叫做真實力,不像某人.”
“是啊,這次的成績可是公正公平公開的,足以證明大傢伙的真正實力!”
他們說話的聲音漸漸變大,生怕某人聽不見一樣。
許存知都無語了,這些人從自己進入京城考試開始到處散播謠言,說自己是仗着一張跟當朝大皇子一模一樣的臉得到了皇上跟其他大臣的垂青,才一路爬到了武狀元的位置的。
眼下皇帝不管他了,似乎是因爲他自己惹惱了皇上,否則他不可能被別人穿小鞋。
領侍衛府的這些男人都是些大大咧咧的,說起話來沒點分寸,毫不避諱,一刀見血,不像那些讀書人說起話來文縐縐的。
事後他們還會拿自己是個大老粗等不會說話當藉口糊弄過去。
許存知一點都不在意。
下午,他去東宮巡邏完畢準備回去的時候路過皇宮的校場,看到劉舒雲正在給其他同僚展示箭術,並指導一二、
劉舒雲一弓三箭,瞄準了箭靶射了出去,嗖的一聲,三箭齊發,一同射中了紅心靶子。
旁邊三五個同僚爲他鼓掌歡呼。
許存知只是看了一會,沒打算停留,劉舒雲把他叫住了。
“有什麼事嗎?”許存知還想早點下班回家呢。
劉舒雲挑眉,爲他這種不屑的語氣感到不爽,他把弓箭遞過來:“領侍衛府向來都是以實力證明自己的地方,你的武狀元怎麼來的,我想你自己心裏有數吧?別以爲有人罩着你就可以肆意妄爲了,在這裏,我們只看實力。”
這是在說許存知在本月考覈指標中吊車尾的實力不行。
劉舒雲勾起嘴角,湊上前小聲說道:“你現在選擇陣營還不算太晚,劉家肯定會接納你的。”
許存知沒回答他的話,反而是搶過他手中的弓箭,兩眼盯着他,隨後看都不看箭靶一眼,嗖的一聲射了出去。
砰的一聲,那箭直直的射穿了箭靶子,支撐箭靶的架子都往後倒去。
衆人驚呼出聲。
劉舒雲反應過來看向校場的中央,眼神裏閃過一絲震驚。
許存知冷哼一聲,將弓箭塞到他懷裏,淡淡吐出兩個字:“實力。”
他瀟灑的轉身離去。
劉舒雲呆呆的看着遠處倒在地上箭靶子。
怎麼可能?他剛剛看都沒看靶子就把箭射出去了?這也太誇張了吧?
劉舒雲咬牙,隱忍怒氣,默默捏緊了拳頭。
衆人都不敢上前,生怕他的怒氣會發泄到自己身上。
“劉侍衛,天色也不早了,咱們下值了,明天見!”
他們紛紛拱手告辭。
看他們走光後,劉舒雲狠狠的將弓箭砸在了地上。
劉舒雲也下值,他心情不好,原本想去酒樓喝上幾杯的。
可劉太傅讓家裏的下人帶了話,說讓他下值後趕緊回家。
劉太傅已經在書房等候多時。
劉舒雲敲了門進去,上前拱手行禮:“父親。”
劉太傅笑呵呵的讓他坐在自己對面,還給他遞上一杯熱茶:“來,坐下。”
“是。”劉舒雲看着他有些疑惑,問道:“父親今日心情不錯啊,是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嗎?”
自從六皇子回宮之後,劉太傅每天憂心忡忡,愁容滿面的,不曾有過一絲愉悅。
劉太傅輕抿一口茶,難掩笑意:“你還記得軍機大臣羅大人看中了那幅畫嗎?”
“記得的。”劉舒雲垂眸,那幅畫雖然不是他畫的,但功勞卻變成他的了。
“羅大人的孫女也到了婚配年齡了,今早我在宮裏遇到了他,沒曾想他有意與你。”
“什麼.”劉舒雲皺起眉頭。
怕是羅威行有意的不是自己,而是畫這幅畫的人吧!
“孩子,我去羅大人家中看過那幅畫了,我覺得你的畫技絕對在他之上的,你肯定也能得到羅大人的賞識!”劉太傅一想到自己能跟羅家聯姻,就笑得合不攏嘴。
但在劉舒雲看來,自己不過是父親實行大計中的一枚棋子罷了。
他從小習武,順帶學習書畫,對外他的武最出衆,文不曾對外展示過,所以大傢伙不曾知曉劉舒雲的文也很出衆。
“父親,那是要我娶羅大人的孫女嗎?”他苦澀一笑。
“你若娶了他的孫女,說不定軍機大臣的下一任候選人就是你,這對我們劉家來說,是錦上添花呀!”劉太傅笑道。
能跟當朝的四大家族中最有威望的羅家聯姻,確實是一件喜事啊,特別是劉家有了羅家的支持,在爭奪皇位這一步上肯定是如虎添翼的。
那麼劉舒雲在宮裏的地位就更加高人一等了。
劉舒雲心裏一陣失落。
劉太傅又說道:“他的小孫女我也見過了,還有那個從小在郊外長大的貴公子,兩人才學都不錯,羅大人都很看中他們,你娶了她,也可以更好的跟羅家的人打交道。”
劉舒雲笑笑沒說話。
他的親事不由自己做主,反正娶的都不是自己心儀的女子,隨便誰都行。
他心裏失落又難過,腦海裏閃過一張開朗的笑,閉了閉眼深呼吸一口,隨後,笑着擡頭看向劉太傅:“好,一切聽父親的安排。”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滿意答覆,劉太傅高興的點頭。
“那沒什麼事,兒子先回房歇息了。”劉舒雲起身拱手。
“好,去吧。”
劉舒雲轉身離去,下一秒,他的臉從剛剛的和顏悅色一下子變得冷若冰霜,烏雲密佈。
宮裏頭,許存知也正準備下值,他被劉大臣留下,給更衣室打掃衛生來了。
收拾好東西,他便換衣打算回家。
正巧那秦侍衛也準備下值,路過更衣室的時候便看到了許存知。
他立馬嚇得躲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