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麗卿恐高,不想許存知抱着自己輕功飛回去,更不想讓大傢伙看到自己受傷的樣子而爲之擔心。
許存知便把她帶來了醫館。
今晚值守的是胡大夫,他已然聽說過林麗卿受傷之時,這幾天他跟楊掌櫃每天都盡責盡職的忙碌。
“咦,許公子你怎麼來了?”胡大夫站在櫃檯裏,遠遠就望見了許存知。
兩人走了進來。
胡大夫仔細打量了一番,才發覺站在許存知身邊的人竟然是林麗卿。
“呀!林姑娘,你怎麼這番裝扮呀?還受了傷?”
林麗卿尷尬的笑道:“額,一點小傷來,我去廂房裏頭自己處理下就好了、”
她一瘸一拐的走進藥房找藥膏。
胡大夫很是好奇,還想問許存知發生了何事?
可許存知的臉從剛剛開始就烏雲密佈的,臉色暗沉,這一看就不敢惹,胡大夫只好默默回到櫃檯做自己的事情了。
林麗卿給自己找了些草藥,拿了紗布碘伏等去廂房。
許存知也走了進來。
“你,你進來做什麼?我要脫衣服了。”林麗卿害羞又生氣的讓他出去。
許存知一屁股坐下,拿出碘伏:“那你脫唄,又不是沒看過。”
林麗卿生氣的鼓起腮幫子,話雖然是這麼說,但她就是不想被質問爲什麼孤身一人去了琉璃樂坊!
“我,我自己來!”林麗卿拒絕。
許存知淡漠的看向她:“快點脫了衣服,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否則我就自己來了。”
他的話語毋庸置疑,他絕對幹得出來這種事。
林麗卿猶豫幾秒,背對着他,脫下衣服,露出後背。
許存知擡手,輕輕的爲她處理傷口:“說吧,爲什麼女扮男裝進去?”
該來的還是來了,林麗卿深呼一口氣,在腦海裏想好措辭。
“就是,好奇嘛,想進去看看的。”
這麼蒼白無力的理由,誰會信啊!
許存知無奈的笑了:“你拿了香囊,還碰到了那晚要刺殺你的人,你說你,不是羊入虎穴嗎?幸好我及時趕來了。”
林麗卿努努嘴:“切,我這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最後還不是靠我才這麼快找到兇手的?”
她十分自豪的揚起下巴,從懷裏掏出了那枚玉佩。
“這玉佩你認識嗎?”
許存知看了一眼,搖頭:“不認識,但從材質上來看,這是上好的和田玉,普通老百姓根本用不起。”
林麗卿唔了一聲,仔細端詳着玉佩上的圖案,這上面是一隻老虎的頭部正面,張牙舞爪的,牙齒很尖表情兇狠,並無異常。
從圖案上來看,許存知從未見過,但楚詩姑娘說過上邊的頭兒是宮裏的人,他從小時候就離開皇宮了,雖知道宮裏身份尊貴點的人都會用玉佩,但這圖案屬實沒見過。
玉佩通常都會雕刻一些比較祥和的圖案,比如百鳥朝鳳啊,鴛鴦啊,兩條金魚啊,經常佩戴還可以保佑自己跟身邊人呢,但這老虎是怎麼回事?拿來辟邪的?
林麗卿扭頭一看,許存知在輕輕吹。
“處理好了。”
林麗卿彆扭的在他面前將衣服穿上,腿上的傷口她可以自己來,便不需要許存知的幫忙了。
簡單處理完傷口,兩人便走回家。
此時已經很晚了,晚飯沒人做,嚴氏跟林若筠只好給每個人下了一碗麪條。
還專門給林麗卿跟許存知各留了一碗。
喫飯的時候,溫成天來了。
這幾日軍營裏事物繁多,走不開,但他早就聽說了林麗卿受傷之事,他實在是擔心的很,便讓二弟跟三弟先頂替他,然後自己得空就立馬來看望五妹。
“溫大哥來了,喫飯沒啊?”許皖頌靠在椅子上,一手夾着麪條,一手拿着大蒜沾辣椒醬。
溫成天看到這種喫法,都看呆了。
“溫大哥,鍋裏還有,來一碗?”許皖頌嘻嘻的笑着:“吃麪一定得配大蒜纔好喫呢!”
溫成天搖搖頭,滿臉的拒絕,他扭頭問林若筠:“你姐去哪了?”
林若筠喝了口湯,無奈的搖頭:“我姐出去買菜到現在還沒回來呢,估計是迷路了,姐夫已經去尋了。”
來京城這居住的時間也不短,說迷路了有點不可信呢。
溫成天打算坐下等她回來,親自看看她的狀況後,無恙纔打算離開。
希希去竈屋給他盛了面:“溫大哥,喫吧!”
許皖頌笑嘻嘻的拿着一罐醬油泡着的大蒜走過來,往溫成天的碗裏夾了兩塊。
“快嚐嚐!我嫂子自己做的!味道可棒了!”
溫成天嫌棄的看了一眼,他不是不喫大蒜,是沒喫過這樣的大蒜,醬油跟醋泡的,那味道得多怪啊。
希希也忙道:“很好喫的哦!”
溫姜瑜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好吧,既然是五妹做的,又是大家力薦的,那就嚐嚐吧。
他咬了一小口,大蒜的嗆味瞬間從口中直通到天靈蓋。
“咳!咳咳——”
“哎呀,溫大哥被嗆了。”希希去打了杯水過來。
喝了水後,溫成天就感覺好多了,他鼓起勇氣再嚐了一口,居然還不錯,一整顆吞掉,徹底刷新了他對大蒜的認知。
林麗卿跟許存知剛到門口。
這邊溫成天已經炫了七八個大蒜了,停不下來。
“姐,姐夫回來了!”林若筠跑上前迎接。
“卿姐姐你在哪迷路了!下次可不要亂跑了哦!”希希跑過來牽起了林麗卿的手叮囑道。
迷路?
林麗卿看了一眼許存知,朝她們笑道:“額,天黑了,腿腳又不方便,一時走錯了路害大家擔心了。”
林麗卿走向一臉擔憂的嚴氏,拉過她的手拍拍手背,讓她安心。
許皖頌端來了兩碗還冒着熱氣的面。
“快喫吧!”
林麗卿看到溫成天來了,知道他肯定是有什麼事找自己。
溫姜瑜也看向了許存知。
幾個人的心眼加起來有八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