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睜開眼,悠悠轉醒,牀邊大亮,刺眼的陽光照射進來。

    腦袋很沉重,身體也感覺好疲憊啊。

    “她的夫君要上山砍柴了,德娘求夫君帶上自己,她說道:夫君~夫君!求,誒,你醒了呀!”

    希希正低頭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給皇上念話本上的內容呢,一擡眼就看到他醒了。

    皇上皺起眉頭,只見希希聲情並茂,手舞足蹈的去闡述話本上的故事,表情那叫一個豐富啊,好似她就是話本的主人公一樣。

    “我去叫卿姐姐!”希希放下話本,一溜煙跑了出去。

    皇上呆呆的坐了起來,看了看四周,又下牀活動了筋骨。

    他沒死啊,通過昨晚那一遭,他感覺生不如死,差點以爲自己要駕鶴西去了。

    到時候就全國國喪,不知道朝中多少大臣私底下都笑得合不攏嘴呢!

    那些個老東西,恨不得他早一點死!

    哎呀,他好運啊,又有神醫兒媳醫治,不僅痊癒還會長命百歲呢!

    晚到的林麗卿跟陳公公,絲毫不知道皇上的頭腦風暴。

    她給皇上測量了體溫,把脈。

    “已經好了,但是還得多注意,不要喫海鮮,辛辣,牛羊肉等發物吧。”林麗卿叮囑完,便交出兩張藥方給陳公公:“按照這個方子,還得再喝三天,方可痊癒。”

    陳公公笑着點頭:“誒,多謝大皇妃。”

    等林麗卿走後,房內只剩陳公公跟皇上兩人。

    陳公公立馬跪下求饒:“老奴有罪!請皇上責罰!”

    皇上現在沒有力氣去追究這件事情的過錯了,他反而想知道昨晚一直握着的手是誰的,總不能是希希的吧?她手這麼小?

    那隻手滾燙有溫度,還時不時撫摸他的臉龐,讓他以爲是雯妃。

    “昨晚是誰留下來照顧朕的?”皇上問道。

    陳公公猶豫了幾秒:“回皇上,昨晚除了老奴陪着您,其他人都休息了。”

    皇上有些失落的垂下眸子:“好吧。”

    他還以爲自己的兩個兒子,至少有一個是會留下照顧的,但結果他們都沒有。

    皇上正了正色:“天色不早了,給朕更衣,該上早朝了。”

    陳公公起身:“是,奴才伺候皇上更衣。”

    等他們整理完畢從房間出來後。

    早餐也剛好端上來了。

    望着滿滿一桌早餐,小米粥,雞蛋,蔥餅,炒粉,炒飯,皇上的胃口大開,雖說比不上皇宮裏的精緻吧,但即是在精緻,他也不能多喫,在這,他可以毫不顧忌的。

    每一樣似乎都很好喫的樣子。

    他興奮的坐下,剛拿起筷子,就被林麗卿給搶了,隨後一碗白粥配鹹菜放到面前。

    “您喫這個。”

    皇上愣了幾秒,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就喫這個?”

    林麗卿嗯了一聲,隨後把他面前擺的蔥餅,炒粉,挪遠一點。

    這是什麼意思?防着朕?

    皇上冷哼道:“爲什麼我就白粥鹹菜啊?我可是堂堂一國之君啊。”

    林麗卿淡道:“在這,你是病人。”

    皇上氣極了,竟然受到此等待遇!

    陳公公也上前勸導:“您現在龍體欠佳,咱還是喫清淡點的。”

    “閉嘴!你還好意思說呢!誰搞成這樣的!”皇上生氣,端起白粥大口大口喝了下去。

    嘖嘖,食之無味。

    喫一口鹹菜。

    呸!齁鹹!

    一家人也都陸續洗漱好坐下喫飯了,唯獨皇上身邊的位置空着的。

    不知道許存知幹嘛去了,皇上以爲他睡過頭呢,便沒理會他。

    喫完早膳,皇上與許皖頌分路走,悄悄回了宮上早朝。

    這次他們出行的行蹤十分隱祕,沒有告訴任何人,身邊的暗影衛已經悄悄的解決了所有的危險因素。

    皇上昨晚生了病,上早朝時臉色還沒完全恢復,不少大臣都看到了,紛紛勸他多注意龍體。

    他們不知事情緣由經過。

    即使表面上說着好話,但私底下肯定是想着怎麼對付朕。

    皇上對這種表面關心的話左耳進右耳出。

    今日的早朝沒什麼大事,很快便散去。

    皇上回到御書房繼續批閱奏摺。

    批着批着,他走到窗邊坐下喝茶休息會。

    窗外偶然走過一隊巡邏的侍衛,這讓皇上想起了早上都沒起牀喫早膳的許存知。

    “陳公公,那小子肯定沒喫早餐,你且給他帶點過去。”

    陳公公點頭,立馬就去了。

    結果去到領侍衛府後,卻被告知,許存知今日生病告假了。

    “生病告假?那小子不是一直身強體健的,一年半載也不見生個病,怎麼這會卻生病起來了?”皇上淡淡喝了口茶,又問道:“什麼病啊?”

    陳公公回道:“聽說,是風寒。”

    “切,不就是風寒嘛,這點小病也要請假,一個大男人爲這麼點芝麻大點事請假,矯情。”

    皇上冷哼道。

    陳公公試探性問道:“皇上若是擔心他,可以去看看。”

    皇上睨了陳公公,傲慢的放下了茶杯:“昨晚朕生病的這麼厲害,怎麼不見他這個做兒子的留下來照顧呢?”

    陳公公張了張口,本想說出來,卻又想到許存知千叮嚀萬囑咐說不能告訴皇上。

    皇上沉默的看向窗外,幾秒後起身嘆氣:“哎呀,誰叫朕最喜愛這個大兒子呢,走,去看看吧。”

    陳公公點頭:“皇上,那奏摺?”

    您這奏摺都堆了兩天沒處理了,外頭那些大臣時不時就來催促。

    說是想看看兒子的病情,實則也是因爲能短暫逃避批閱奏摺的痛苦纔去的。

    “急啥!天又沒塌下來!”皇上甩甩袖子,冷哼道進入了御書房龍椅身後的牆壁的密室。

    陳公公趕忙跟上。

    ——

    許存知躺在牀上,冷汗直冒。

    他一邊發燒,一邊冒冷汗,剛纔還連續打了三個噴嚏,這會鼻子都堵住了,難受。

    林麗卿開門端着藥湯走了進來。

    爲他拿出咯吱窩下面的體溫計看看溫度。

    “三十九度了。”林麗卿收起體溫計,無奈的嘆道:“夜裏吹風涼,昨晚我都叫你回房間睡了,你偏不,執意要守着皇上,這下好了,你感冒發燒了。”

    不是他不想回房睡啊,實在是皇上的手握的太緊了。

    再說了,原本自己是蓋了個毯子的,但是半夜皇上一直喊冷,還全身發抖,所以許存知就把唯一的毯子借給皇上蓋了。

    他作爲兒子,從小訓練武術,皮糙肉厚,着涼感冒倒沒什麼,反而是皇上從小嬌生慣養,一點小感冒都得休養大半個月,抵抗力實在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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