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老百姓聽聞這個女人就是殺害皇后的兇手,立馬把家裏沒倒的垃圾,不要的飯菜都拿了出來,就準備將它們都扔到這個女人的身上。
甚至有人撿起路邊泥巴跟石頭扔過去。
珍貴人在囚車裏坐着,低着頭,一言不發,亂糟糟又打結成一塊的頭髮下,沒人能看到她長什麼樣子。
對於路上那些朝自己扔爛菜葉臭雞蛋的人們,她絲毫沒反應,就任由他們辱罵,扔東西。
人們把怨氣都發泄在了他身上,並不是因爲他們有多愛戴這個皇后,而是因爲她做出了此殺人的舉動,是個壞女人,壞本來就不能夠被大衆容忍,再加上她的存在在大家眼裏認爲都是十分危險的,恨不得她這種人早點消失。
林麗卿跟許存知也在路人的隊伍當中。
今日皇上也會到場,他本該守護在皇上身邊纔對,但他怕林麗卿自己一個人過來遇到什麼危險了怎麼辦,於是他就向皇上申請了暗中保護,實際上也是要緊盯着皇上,保護他。
不過不要緊,皇上身邊還有劉舒雲跟李子謙這兩個厲害的角色,許存知覺得自己可以稍微放心。
“等會你記住了,不要亂跑。”許存知拉着她,跟隨着罵罵咧咧的人羣,一同來到了慎刑司的露天斷頭臺旁邊觀看。
他幫林麗卿佔了一個好位置,這裏的視野最好,也能時刻讓他觀察周圍有沒有危險。
林麗卿看着珍貴人被人架上了斷頭臺,從牢房裏出來就沒說過一句話,也沒有擡過頭,這讓她感到非常奇怪。
以她對珍貴人的瞭解來看,此時的她應該是非常害怕跟恐懼的,人都要死了,怎麼能不害怕恐懼呢?不管這個人平時是怎麼樣的,真正到了要死的時候都會恐懼的。
“她不對勁。”林麗卿說道,這個人太冷靜了,冷靜的不像是一個正常人。
“誰?誰不對勁?”許存知環視一週,一直在看那個冥陽教守衛有沒有到現場。
“她不是珍貴人。”林麗卿肯定的說道。
許存知覺得不可思議,望向斷頭臺:“不可能吧,她可是被皇上親手押入大牢的,而且這些天從來沒有離開過牢房半步,她怎麼可能不是珍貴人?”
林麗卿苦惱的撓頭,她就是覺得不是,但她現在也沒什麼證據證明。
“你就在這,別亂跑,我去看看。”許存知說完就離開了。
觀看的第一現場特別多人,全都是來看這個壞女人怎麼被就地正法的,辱罵聲跟嘈雜聲特別多,很吵。
不少人還爭先恐後的衝上來朝她扔爛葉子跟臭雞蛋。
林麗卿站在前頭啥都不幹,就引起他們不快了,他們一窩蜂衝了過來要站在前面,這樣才扔的準。
前頭有禁衛軍攔着他們這些如狼似虎的百姓,林麗卿很無奈的被擠了出來。
人潮洶涌,她自己被擠到了外圍去了。
“哎呀!我也要看的啊!”外圍什麼也看不到啊,等會許存知找不到自己可咋辦?林麗卿極力的想衝進去,可是無濟於事,人羣的力量太強大了,又再一次將她擠出來。
林麗卿疑惑的走近一些,看見對方目光緊盯遠處的斷頭臺,好像在吹什麼樂器,巴掌大那麼小的樂器,林麗卿還沒見過呢。
她有些好奇的走上前,想問問對方在幹什麼。
結果對方一聽到有腳步聲靠近,扭頭一看,杏眼一瞪,立馬慌張的就轉身逃跑了。
林麗卿也同時瞪大了眼珠子,連忙追了上去。
“站住!”
她看到了!那個人是珍貴人!那個五官她不會認錯的!
珍貴人體力沒她這麼好,跑的沒她快,拐進巷子的時候就因太慌張了不小心摔跤而被她逮住了。
林麗卿奪過她手中的東西,反手就將她一腳踹飛,將她踢到牆壁上狠狠一撞,珍貴人後腦勺受力,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林麗卿看着手中的奇怪東西,這好像是個樂器?
與此同時,沒了樂器控制意識的央盛,意識逐漸悠悠轉醒,他渾身難受,低頭一看自己被五花大綁了,他擡眸往前看,看到好多老百姓指着自己在罵,還不斷扔菜葉,臭雞蛋。
他環顧一週,發現了好多禁衛軍與侍衛,還發現了一旁的壯漢正在沙沙磨着大刀,要磨的更加鋒利一些,砍的時候才能更乾淨利落。
他這是在哪裏?昨天晚上他不是跟珍貴人說好要一起逃離皇宮的嗎?怎麼今早他就變成珍貴人被押送到了斷頭臺了?
中間的這部分記憶缺失了,他怎麼想也想不起來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珍貴人將他當做棄子了!只要他易容裝扮的珍貴人死了,這世界上就再也沒有珍貴人了!她就可以一個人逍遙自在的活在這世上了!
想到這,央盛握緊了拳頭,狠得牙癢癢,他被背叛了!
此時,身後響起了皇上的聲音:“時辰已到,即刻行刑!”
伴隨着啪嗒一聲,寫着罪犯名字與斬字的犯由牌被扔到地上。
身邊的劊子手停止磨刀,扛着刀大步走了過來,高高舉起,對準了那乾淨的脖子中間準備下手。
就在砍下來的千鈞一髮之際。
央盛氣憤怒吼一聲,發動內功氣力全身運作,砰的一聲炸開了身上的繩子與枷鎖,不僅如此,就連他僞裝易容的那層皮給撕了下來,露出了一張猙獰怨恨的臉龐。
周圍的人都被他的內力給震開了,不可思議的跌坐在地上,害怕的連滾帶爬的離開。
“皮!人皮!”底下觀看的羣衆們都被嚇了一跳,指着地上掉落的那塊麪皮驚慌大喊。
李子謙跟劉舒雲趕忙掏出長劍,護衛在皇上左右。
“你是何人?珍貴人呢!”皇上站起身,怎麼看都看不明白他是怎麼變的。
“皇上小心,他可能就是潛伏在珍貴人身邊多年的冥陽教守衛!”兩人警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