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戚劍飛仍是十分忙碌的,芳芩沒來時他的一日三餐都是毫無規律,芳芩來了後別的不說,最起碼一日三餐都會督促着他按時喫下,每天不管戚劍飛回來的多晚,芳芩也總會開着一盞小燈等着他,每次戚劍飛推開門,都會看見她那雙溫和含笑的眼睛,晚歸的疲憊登時減去了幾分。
待將營中的諸事處理完畢,戚劍飛與芳芩片刻也不曾耽誤,即刻回到了戚家堡,第一件事自然是去看望戚廣元,雖然每日小夫妻兩都會從電話與侍從的口中知曉公公的情形,但還是親眼瞧見了才能放心。
戚廣元半靠在牀上,臉上已是有了些許紅潤的光澤,見父親慢慢恢復,兩人都是喜不自禁。
芳芩本欲留下照顧公公,只讓戚太太擋了回去,許是戚廣元的病體慢慢恢復,戚太太的氣色也是有所好轉,她面帶笑意,將兒子兒媳送出了屋子,囑咐道:“好了,軍醫都說了,大帥危險期算是過去了,只要慢慢恢復着就好,倒是你們兩個……”戚太太的眼睛在兒子與兒媳身上瞥過,故意板起了臉,“什麼時候才能讓我和大帥抱上孫子?”
聽着婆婆的話,芳芩心裏一怔,她向着一旁的戚劍飛看去,想起這些日子在軍營裏,戚劍飛每天都是忙的要死,就連早上也都是天不亮就起來去校場點兵去了,私下裏倒也曾和她埋怨過,只說統帥三軍壓根不是人乾的活,但抱怨歸抱怨,第二天一早他還是老老實實的起來,換上筆挺的軍裝,眼鋒一掃,倒也有幾分統帥三軍的架勢。
但許是眼下正值多事之秋,在等待丈夫晚歸的那些日子裏,戚劍飛抱過她,也親過她,有兩次她也明顯察覺到了他的渴望,但戚劍飛可能還是顧忌着病中的老父,並沒有進一步舉動,他只是嘆口氣,親親她的臉就轉過身睡去了。
眼下聽着母親在那裏催生,見母親能有這個心思,可見父親的病的確是大好了,戚劍飛眼底一亮,笑了,“娘,你要這麼催我,那我就高興了。”
“你爹纔剛好點,你就沒個正形。”戚太太啐了一口,擡起手就想往兒子身上招呼過去,可瞧着戚劍飛眼底的血絲,又見他黑了,也瘦了,可見這些日子在軍營也委實是吃了苦頭的,戚太太頓時心疼起來,那一巴掌就是怎麼也打不下去了,倒是輕輕爲兒子理了理衣角,說:“你方伯伯他們都誇你了,說你這些日子表現得不錯。”
戚劍飛聞言也是正色道;“之前是兒子不懂事,您安心照顧爹,兒子現在娶妻了,也穩重了,我會爲爹分憂。”
說完,戚太太又是催促道:“行了,別在這怵着,都快點回去,晚上不用往這來了,早點歇着。”
戚劍飛與芳芩被戚太太趕了出去,兩人對視一眼,彷彿卸下了心中大石似的,都是笑了。
晚間。
芳芩已是洗好了澡,換上了一件絲綢睡衣,是新婚時戚淑雲送給她的,領口與袖口都是帶着精緻的刺繡,料子也是溜光水滑的,先前一直不曾拿出來穿過。
芳芩換上後照了眼鏡子,見那睡衣的領口開的極低,春光若隱若現,又是大紅色,襯着肌膚越發潔白起來,芳芩有些驚訝的看着鏡中的自己,待回過神來第一個念頭就是要把這睡衣給換了,她慌慌張張的去打開櫃子,還不曾將裏面的衣裳拿出來,就聽“吱呀”一聲響,戚劍飛已是打開門從外面走了進來。
芳芩的臉紅了,她穿成這樣落在戚劍飛眼裏也不知道他會怎麼想,會不會以爲……她是在故意引誘他?
戚劍飛自然看見了自己的小妻子,見她眉目如畫,肌膚若瓷,有些手足無措的站在那兒,那小模樣當真是讓人又愛又憐,戚劍飛倒不曾留意到她穿了什麼,不管她穿什麼,在他眼裏也總是好看的。
他上前摟住她的腰,和她溫聲說了一個字;“來。”
芳芩有些茫然的看着他握着她的手,原來他手裏還拿了一雙喜燭,她看着戚劍飛將那對喜燭擺在了牀頭,與她一起將其點燃。
“戚劍飛,你做什麼啊?”芳芩小聲問他。
“你說我做什麼?補給你一個新婚夜。”戚劍飛笑了,他的手仍是攬着她的細腰,與她一道看着那一對紅燦燦的喜燭。
“可別提新婚夜了。”芳芩想起新婚夜,頓時覺得不堪回首。
戚劍飛見她嘟起了嘴巴,在燭光下,柔軟的脣瓣閃爍着柔潤的光澤,他看着,眼中的光就是沉了下去,他扣緊了她的腰肢,吻上了她的嘴脣。
這一吻不似之前的那般的小心剋制,而是放肆的,大膽的,熱烈的,芳芩的頭有些暈,只覺得所有的呼吸都要被他吮走似的,她有些無力的去推他,卻被他一舉扣住了手腕,等到回過神來,芳芩後背一軟,整個人已是被戚劍飛抱在了牀上。
“芩芩……”
她聽見了他第一次喊出了自己的小名,聲音中全是掩不住的情意,而以往……他都是喚自己丫頭的。
芳芩有些迷茫的看着他,有一小會兒的晃神,她似乎不知道自己在哪,待戚劍飛扯開她睡衣上的腰帶時,她的身體突然僵硬起來,依稀間像是回到了上輩子。
芳芩的心抽緊了,眼睛也是睜大了,她又一次去看着身上的男人,她終於看清了他的模樣,原來是戚劍飛,是戚劍飛啊……
芳芩的眼角落下一小顆淚花,身子慢慢變得柔軟,她閉上了眼睛,放心的將自己交給他,她的丈夫,也是她的良人,是她要與之共度一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