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太子追妻火葬場了嗎 >第52章 我們早就結束了
    白息敏銳地朝着宋詣看過來,兩人的目光隔空觸碰,生出一股難以言說的火藥味來。

    “家國責任?”枝枝看向攝政王,和宋詣一樣,這也是害得她和哥哥落得如此境地的仇人,但枝枝眸色尚且算得平靜,“王叔手握軍權,還需要本宮一個女子去和親嗎?”

    從前的沈蟬音如何,攝政王早不記得了。

    “將士們的命,公主也該在意些,否則平白涼了子民的心。”攝政王有些慍怒,看着枝枝,語氣帶着威脅。

    枝枝撐着下頜,她看向了白息,微微一笑,“白將軍,你以爲呢?”

    白息原本已經坐下了,聽到枝枝的話,在三軍面前猶如殺神的男人起了身,恭恭敬敬拱手道:“臣便是死在黎國邊界,黎國的將士們也絕不叫長公主受辱。”

    好得很,嫁給他,倒是叫枝枝受辱。

    宋詣眸色沉沉,只覺得面上幾乎發麻,他從未如此在衆人面前,如此不擇手段去追逐一個人。他明知道,越是想抓緊不放的東西,就永遠會離開他。

    可他又不得不,狼狽失態地去爭奪。

    “不想黎國這般嫌棄朕,倒是不該拿出這樣的條件來……”宋詣慢條斯理。

    攝政王便急了,“怎麼能這樣說,這條件自然是作數的,”他站起身來,手裏的核桃都忘記盤了,臉上掛着貪婪的笑,“阿音不嫁也得嫁!”

    宋詣便不再說話,只瞧着枝枝。

    少女又吃了盞酒,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宋詣,卻似乎有些醉了,目光有些迷離,起了身道:“本宮已經死過一次了,王叔若是想如逼死我兄長那般,逼死本宮,但試無妨!”

    “拖下去!”攝政王捏碎了手裏的核桃,眼底是嗜血的殺意,“給我拖下去,杖斃……不,關起……”

    他話還未說完,白息起身走出來。

    青年玄衣金甲,沉穩內斂而殺意磅礴,扶住了搖搖欲墜的沈蟬音,嗓音不大,卻帶着震懾三軍的壓迫感,“攝政王醉了,且喝一碗醒酒湯吧。”

    場面又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嗅出來一點,要變天的意味。

    攝政王原本是要說話,卻在觸到白息滿是殺意的目光時,忍了三分,一甩袖子坐了下去,接過了內侍匆匆端來的解酒湯,才嘲諷道:“沈蟬音,你已經不是當初的長公主了。”

    枝枝沒說話,並不惱怒。

    宋詣的目光落在白息扶在她胳膊的手上,按在腰間隱藏軟劍的手微微收攏,幾乎按捺不住砍下來那隻手的慾望。片晌,他才移開目光,狀若無意道:“朕聘娶的皇后,怕是不牢攝政王提醒。”

    “呵呵,本王這不是幫陛下勸解長公主麼?”

    “那便勞煩攝政王了。”宋詣鬆開按着軟劍的手,“兩國的邊界通商也有條件,黎國的石油必須專供齊國,不知攝政王可否答應?”

    “這是自然。”攝政王回答得很快,眼裏貪婪的光彩越盛。

    枝枝卻皺了眉毛,可是兄長不在,她根本沒有插嘴的機會。只是覺得,按照宋詣的性格,絕不可能是因爲她才讓出這麼大的步子。

    他必然另有所圖。

    枝枝走出去,一直出去,才低聲謝了白息,“不必送我了,我自己去吹吹風便好。”

    白息收了手,沉默片刻,卻沒有離去。

    他身形高大挺拔,單單只是站在枝枝身側,便顯得讓人心安。過了一會兒,白息才沉聲道:“殿下若是不願意嫁與齊國陛下,臣……”

    枝枝心頭一跳,“聽聞北邊又不安寧了,兄長這回要在京都待多久?”

    若是以前,枝枝一準能打斷白息。

    可月色隱約,青年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沉穩,目光落在她身上。

    “臣願求娶殿下,此後一生一世,絕不相負。”白息幾乎是一口氣說出來,他從被先皇撥到長公主沈蟬音身側做暗衛時,便將她視作此生最重要的人。

    拼着一口氣,從屍山血海裏爬出來,只是因爲捨不得再也見不到她。

    他的小殿下,溫柔可愛,高貴典雅。

    他想一輩子保護她。

    哪怕她如今遭遇了那麼多苦難,甚至性情也沉寂冷淡了下來,再也不如之前衆星拱月,她卻還是他最爲珍視的那個人,一點也沒有褪色。

    枝枝沉默了一會兒,她覺得自己好像和白息之間隔着千山萬水一般,而這樣的溝壑,皆因宋詣的出現。枝枝搖了搖頭,往後退了一步,“還有許多很好的人的。”

    白息卻往前一步,“只有殿下,是最好的。”

    “我……”枝枝鼻子有點酸,好久沒有人說她好了,從失去記憶之後,她在宋詣身邊就是一個可笑卑賤的奴婢,任何一個人都能從各個方面辱罵指責她。

    身後的樹枝咔嚓了一聲,枝枝下意識擡眼。

    她便瞧見宋詣立在黑暗中,樹影遮住了他大半身形,眼底陰翳叢生,看向她的目光彷彿想要生吞了她似的。

    “從前在齊國的時候,他們都嫌我卑微愚笨,不能成爲一件帶來利益的趁手器具。”枝枝脣邊露出一絲笑,就這麼當着宋詣的面,眨了下眼睛,“其實如今想來,我確實是很好的。”

    她就這麼看着宋詣的面色蒼白了幾分,漆黑的眼底一閃而過的掙扎。

    宋詣站在陰暗處,月光剛好照亮白衣的少女,她被白息溫柔而熾熱地看着,頰邊梨渦淺淺,卻還能看到當初她親手用剪刀刺破而留下的傷疤。

    就好像是一塊美玉,硬生生被砸出了裂痕,觸目驚心地叫人可惜後悔。

    “宋詣有眼無珠,傲慢自私,配不上殿下。”

    枝枝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她點了點頭,毫不客氣地道:“說他做什麼,平白沾了晦氣。”

    宋詣丟掉了手裏被掰掉的枯枝,目光微動,藏在暗處的暗衛得了消息,做出動作來。白息敏銳,幾乎立刻將枝枝交給隨從,“看好殿下,我去追刺客。”

    枝枝看了一眼那侍從,想喊白息。

    奈何宋詣身後的人已經動手,十對一打暈了那隨從,乾脆利落地將他搬走。

    頓時間,便只剩下宋詣和枝枝。

    “怕沾晦氣。”宋詣瞧着她,一寸一寸地逼近她,一直靠得幾乎能感知到彼此的呼吸,他扣着枝枝後脖頸的手才鬆了些,“朕的晦氣,你最好做好準備,這輩子都撇不乾淨。”

    他目光銳利森寒,叫人背後發毛。

    “這是黎國皇宮。”枝枝想提醒他,在這裏動手,攝政王就算是再給他面子都不會輕易揭過去。

    宋詣不說話,他指腹摩挲着枝枝的後脖頸,就像是在比劃如何一刀下去那樣。片刻後,他按着枝枝躲入樹影,傾身去啃噬親吻她的脣,手也不安分起來地扯掉她的外衣。

    毫不留情地將那件被白息碰過的外衣丟在地上,踩在腳底。

    枝枝掙扎着想喊出聲求救,便聽到細碎的腳步聲,白鷺匆匆趕過來,“殿下——”

    她心頭一顫,驚呼聲嚥了下去。

    若是被人撞見,她就必定要嫁給宋詣,還會給黎國皇室蒙羞,枝枝氣得心尖都在顫,狠狠咬了一口宋詣的脣,對方喫痛送了一下,枝枝連忙側臉。

    宋詣卻捏着她的下頜,脣在她耳廓處輕蹭,“你若不聽話,我便喊你的侍女來,看看你這衣冠不整的模樣。”

    枝枝氣得眼淚都浮上眼睫。

    這樣子卻取悅了宋詣,他悶笑了一聲,惡劣地咬了咬她的臉頰,引得枝枝險些驚呼出聲,他卻擡手捂住了枝枝的脣,眼睫擦過她的臉頰,“聽話,嫁給朕,否則趙夷那老東西不會放過你。”

    枝枝微微一愣,有些沒料到這句話。

    “乖些。”宋詣半點沒了以前的君子風度,,面上卻還是引誘壓迫的姿態,“御苑的杏花開敗了,桃花卻還正好,朕以皇后之禮彌補你……”

    枝枝面頰緋紅,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她幾乎是掛在宋詣身上,卻如何也掙扎不開,窘迫得想哭。

    白鷺和一種宮女內侍的腳步聲就在不遠處,來來回回四處尋找,枝枝甚至能看到她們撥開灌木叢。只消再仔細一些,便能過來,看到兩人曖昧凌亂的姿態。

    “殿下!”

    枝枝眼睫顫抖,她死死咬脣。

    她好半天,才緩了幾分氣息,氣聲也帶着點急切的不穩,“宋詣,你覺得……我在乎你的皇后之禮麼?”

    青年眸色冷下去,幽暗難辨情緒。

    “你知道……從城樓上跳下去,有……多疼嗎?”枝枝眼淚撲簌而下,纖細的眉毛皺起來,月光下那道疤痕越發明顯,“我們早就結束了,你離我……遠一點。”

    宋詣忽然鬆了手。

    從城樓上跳下去,到底有多疼?

    到底是有多絕望厭惡,連命都不肯要了,就只是爲了離開他。

    宋詣的嗓子有些啞,他一直都不願意承認,枝枝恨他,恨透了他卻又無法殺他,才選擇那樣極端的方式去死。其實從頭到尾,逼她不惜去死也要逃離的人,就是他。

    何況,他還殺了她的哥哥。

    “朕……”他收掉了那一絲驚愕,還是捏緊了枝枝的手腕,勒住她的腰肢將人扣進懷裏,“朕不會放你離開。”

    枝枝只覺得厭惡疲憊,她一把推開宋詣。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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