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雖然大家都出徵了,可因爲對方掛了免戰牌,仗沒打起來。

    大家回來的時候,還都挺開心。

    打仗肯定要死人,沒有打起來,就等於大家的命又保住了一天。

    但是,還沒完。

    因爲第二天,還是要叫陣的。

    仗總是要打的,早一天,晚一天罷了,他們這些小兵們,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所有人喫飽了飯,大冷天都圍着炭火一邊取暖一邊說話。

    就聽到沈夢茹吵鬧的聲音。

    葉瑤和褚敏正在烤紅薯,打仗之前,軍營裏給大家發了糧,但是葉瑤他們這些留守家裏的女人們,也是要喫飯的。

    葉瑤上山砍柴的時候,除了砍回來一些柴火,還從空間裏拿出一些紅薯。

    原本是想做點油餅那,回來的時候,汪氏已經把飯做好了。

    只是大家都喫的差不多了,褚敏和褚良還是有點餓,葉瑤乾脆把紅薯拿出來烤着喫。

    烤完後,一人分一塊,香氣撲鼻。

    “褚公子,你昨天就說今天的仗打不成,那明天呢?”武大牛一邊烤火一邊問。

    褚玉想了想:“不知道,昨天是鄭大人說的,估計明天還難打,但是,咱們動靜那麼大,這個時候應該想着如何防止敵軍偷襲了。”

    武大牛不解的問:“偷襲?鄭大人不是說咱們要偷襲他們,怎麼反過來,他們要來偷襲咱們?”

    褚謙故作高深的冷哼一聲:“攻其不備唄,這個我也在兵書上看到過,咱們可得驚醒一點,別等敵軍偷襲了,咱們還不知道那。”

    褚文武被打了板子,還得跟着他們一起出徵,可謂得不償失,別人都蹲着,只有他一個人站在,揣着雙手,靠着門口,吸着鼻子,還不往咬文嚼字。

    “攻而必取者,攻其所不守也。守而必固者,守其所必攻也。昨天鄭大人說讓我們偷襲敵軍,就是攻其不備,誰知道胡將軍不讓,非要當面叫陣,如今敵人有了防範,這個仗就難打了。”

    這些是昨天褚玉說過的話,如今又被褚文武重複了一遍,已經沒有什麼意思了。

    褚文武說話的時候,大家都看着他,卻沒聽到新鮮的見解,聽君一席話,如同一席話,衆人神色都有點無奈,還有一絲鄙夷。

    從而重新看向褚玉。

    褚玉卻搖搖頭:“現在應該還不是時候,咱們今天晚上都好好休息,明天之後就不好說了,大家要是實在擔心,明天出征之前,我再去找鄭大人好好問問。”

    每次出征勝負都不定,誰心裏都沒底,他們是兵,只有聽從將領的安排,這些戰略部署說了他們也聽不懂,想知道一些戰場的事情,無非是想明白自己會不會死。

    戰爭很殘酷,征戰三年,他們雖然已經見慣了生死,可誰也不想讓災難落在自己頭上。

    武大牛也說:“行吧,大家還是安穩的睡覺去吧,軍營裏有人值守,前面還有哨兵把守,明天還要出征,睡吧睡吧。”

    葉瑤這邊幾個人,紅薯也喫的差不多了,天寒地凍的,火盆往屋裏一端就要準備休息了。

    誰知這個時候,就聽到沈夢茹在外吵嚷的聲音:“葉瑤,你給我出來,都是你害的我弟弟……”

    大家推門出來,褚文武依然揣着袖子,擦了一下鼻子,一瘸一拐的來到沈夢茹面前。

    “沈姑娘,你是啥意思,你兄弟的腿被野獸咬斷的,管玉兒媳婦啥事呢?”

    沈夢茹又生氣又委屈,指着葉瑤怒斥道:“是她故意把我弟弟留在山上的,還把狼招來,把我弟弟的腿給咬斷了……”

    面對沈夢茹無端的指責,大家夥兒都看向葉瑤。

    葉瑤都奇了怪了,撥開衆人站了出來:“胡說,他的腿分明是大老虎給咬斷的,怎麼可能是狼?”

    嗯?武大牛不可思議的看着葉瑤:“老虎?山上有老虎?”

    “啊,那以後可不能一個人上山了,我只見過山上有狼,有狐狸,可從來沒見過老虎。”

    “就是,就是,以後上山咱們要結伴,多喊點人。”

    沈夢茹聽着聽着,更加氣惱了,山中的老虎是重點嗎?是他弟弟被葉瑤害了,這些人怎麼回事?

    沈夢茹再次大吼一聲:“葉瑤,我要你還我弟弟的腿……”

    說着沈夢茹朝着葉瑤衝過去。

    卻被褚玉猛地拉住,用力一摜,反把沈夢茹摔到了地上。

    “沈雪松的腿不管是狼,還是老虎咬斷的,跟葉瑤又有什麼關係?腿長在他自己身上,他若是不想上山,葉瑤還能把他拉到山上不成。”

    要不是葉瑤早就把沈雪松的事情告訴他,褚玉也沒想到沈雪松姐弟倆竟然如此顛倒黑白。

    沈夢茹氣的渾身打顫:“松兒是跟她一起上山的,他對山路不熟,總要跟一起下山纔是,爲什麼,她爲什麼把松兒給留在山裏,若不是她,松兒也不會迷路,也不會遇到那羣狼……”

    葉瑤聽到沈夢茹顛倒黑白的話,反倒氣笑了。

    “沈姑娘,你弟弟多大了,上個山要需要人陪嗎?是,他是跟我一起上的山,可至於他爲什麼沒能跟我一起下山,你爲什麼不問問你的好弟弟,他都做了什麼?”

    儲文斌也附和道:“是啊,你弟都多大了,山上還需要人陪,既然不知道山路怎麼走的,爲啥要山上,不是沒事找事麼。”

    “褚良都打仗了,他比褚良都大呢,還把自己當娃娃。”褚敏也嗤笑道,“都知道山上危險,還往山上去,不是傻是什麼……”

    汪氏似乎聽出來葉瑤話裏有話,反問沈夢茹:“是啊,平時你弟弟是不上山的,這次又爲什麼跟着玉兒媳婦上山,到底做了什麼?一起上山,沒有一起下山,反倒迷了路……”

    沈雪松跟着葉瑤上山的原因,沈夢茹是不好說的,悲悲慼慼的掃了衆人一眼,不知道大家爲什麼都向着葉瑤,無奈之下,猛地上前抱住了褚玉的腿,大哭。

    “褚玉,你要給我做主啊,葉瑤害了我弟弟,他是我們沈家唯一的骨肉,弄成這個樣子,你要我怎麼跟我死去的爹孃交待啊……”

    沈雪松沒了腿,是咎由自取,褚玉本不想理會,他沒有替葉瑤出頭,已經不算好相公了,沒想到卻被沈雪松姐弟反咬一口。

    氣得他一腳把沈夢茹踹到了一旁。

    “你怎麼跟沈家交待跟我沒關係,我沒殺了沈雪松已經是看在他們二老的面子了,你若是再顛倒是非,胡說八道,休怪我不客氣了。”

    沈夢茹驚懼的看着褚玉,一臉的絕望。

    “褚玉,你,你說什麼?松兒可是你看着他長大的,把你當親哥哥一樣看待,你怎麼能殺了他呢,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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