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這邊消息是臻敵內亂,朝廷只要胡將軍他們守住燕關就成。皇上繼續沉迷丹藥,朝政繼續把握在宦官手中,他們貪得無厭,還想繼續這個局面不想改變。
殊不知,胡元早就死了,替代他的是鄭雄。
至於葉瑤這邊,褚玉他們一家不再是罪犯,而且褚玉還被升成了百夫長,並且領了徵兵的任務。
兩邊剛停戰,鄭雄便馬不停蹄的開始安排,燕關城內外百廢待興,城門樓要修繕,長城要修繕,營房也要修繕,沒有糧草,沒有弓箭,也沒有人手,這些都需要人去做。
袁將軍和宋將軍他們兩個,帶着手下的老兵們,領着修繕的命令,他們各自在燕關城內佔幾個小村莊,一邊練兵,一邊屯田,一邊修繕,有條不紊,也不用鄭雄說,就能完成。
鄭雄自己也是要有他的心腹,他的兵。
別人暫且不說,褚玉就揹負着徵兵百人的任務。
回到村裏,褚玉和武大牛都蹲在門前的樹樁上,看起來一個比一個惆悵。
“褚玉,咱們村子的兵加起來,也就十來個,還都是鄧將軍留下的老兵,鄧將軍如今不在了,按說他們該分在袁將軍那裏,可是他們傷的傷,殘的殘,他們不要,我們也不能要啊。”
鄭雄讓褚玉在村子裏徵兵,武大牛作爲副手,很爲難。
褚玉倒是還好,心中已經有了打算:“他們不要,我們要,當初都一起逃難過來的,不能隨意捨棄。”
“那除了他們,還有誰?”武大牛不知道咋徵兵,總不能站在大街上吆喝吧。
還有誰?當兵若只是打仗送死,誰都不會來。
可若是送錢送糧,褚玉也沒有啊,鄭雄的話說的漂亮。
“褚玉,你可是我從來都看好的人,如今我們這裏也是一窮二白,但只要我們成功了,高官厚祿絕對不會虧待你。”
褚玉有的選嗎?
沒有。
自從碰到鄭雄,他把他的軍功搶走之後,褚玉就在鄭雄的算計中了。
戰亂時期的新年,沒有什麼好過的,即便是祭拜祖先,連個燒紙都買不起。
過完除夕大家便各自睡去,大年初一,除了說句吉祥話外,各自忙各自的,有的甚至已經扛着鋤頭下地幹活了。
李五爺帶着村子裏的男人們,開始開荒,雖然雪沒有化,但是不影響他們測量開墾的範圍。
什麼樣的土地種什麼樣的糧食,從來沒有種過地的褚玉是沒有經驗的,這時候勞苦耕作的李五爺比他更有信服力。
不用打獵,張狗蛋就和武二牛一起挑選木頭,準備開春蓋房子。
女人們有的洗衣裳,有的挑水,就連老人們手裏也搓着麻線,除了小孩子們幾乎沒人閒着。
遠遠的,褚玉就看到了葉瑤,烏髮盤在腦後,端着一個洗臉盆,裏面放的是他們剛剛洗好的衣裳,曳曳婷婷的從小溪邊走了過來。
即便是在人羣中,褚玉也能一眼認出她,明眸皓齒,肌膚細白,渾身洋溢着自信和堅韌。
許是褚玉的眼神太過炙熱,葉瑤彷彿也感覺到什麼,正在跟人說話的眼眸流轉,落在褚玉的身上,柔柔一笑。
頃刻間,褚玉感覺周身溫暖,沐浴着暖陽。
“喲,整個村子都忙着,就你倆閒的曬太陽啊。”武大嫂跟他們一起洗衣服回來。
“大嫂,大哥昨天很晚纔回來,累的什麼似的,多歇一會兒也沒事。”武二嫂替武大牛解圍。
武大牛朝着武大嫂翻了個白眼,不耐煩道:“去去去,我能跟你們一樣麼,我和褚玉想的都是大事。”
武大嫂也不鬧,調侃道:“要說褚公子在想大事情,我倒是信,你?一個大字不識的人,除了跟着將軍打仗,還能有啥大事。”
武大牛瞟了褚玉一眼,傲嬌的冷哼一聲:“你可別瞧不起你家男人,鄭大人說了,褚玉升爲百夫長,要徵兵,我就是他的副將,也是要徵兵的。”
此話一出,大家都吃了一驚,褚馨更是開心的跑到褚玉面前,一臉驚喜:“哥,你能當官了?那咱們以後就不是犯人了?”
褚玉點點頭,把額頭上的刺青讓褚馨看,刺青已經模糊一片了,用紗布包着,再帶上帽子,他從此再也不是犯人了。
“娘還不知道呢吧,我去告訴她……”褚馨歡天喜地的跑了。
昨天打完仗,褚玉和武大牛又在鄭雄那裏說了會兒話,部署一番,回家的時候已經後半夜了。
倆人都悶頭大睡到剛纔,醒來後,褚玉就想着自己的任務,咋樣才能徵夠一百個兵,卻還沒有跟家人說別的。
葉瑤看着褚玉凌亂的頭髮,凝結成疙瘩的眉心,就猜他還不知道怎麼下手。
“回吧,瞧你這一身髒兮兮的,我燒點熱水給你擦擦。”
武大嫂得知自己男人出息了,眉眼立馬溫柔幾分,好笑的瞪了他一眼:“十個腦子也想不出問題來,這種事還是留給褚公子想吧,回頭他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就是了,趕緊跟我回家。”
武大牛看到褚玉跟着他媳婦回家去了,也從樹樁上跳了下來,笑呵呵的跟着武大嫂回去了。
“也是,徵兵怎麼個徵發,鄭大人也沒說,我們可咋辦啊,我看褚玉也愁得慌。”
“他是讀書人,讀書人有的是法子,你就別先喫蘿蔔淡操心,趕緊的,幫我把衣服給晾了,瞅瞅你昨天脫下來的衣裳,都是血。”
褚玉回屋後,葉瑤把早已經燒好的熱水給他提了過去。
洗澡的地方在廁所旁邊,都是露天的,周圍用柴火和雜草綁着當牆,而且男女還是通用,一個人洗,需要另外一個人守着門,不過這麼冷的天,洗澡的也沒幾個。
褚玉拿了乾淨的衣裳,進去洗了個戰鬥澡。
葉瑤就在不遠處,靠着樹,跟他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
“鄭雄給你升了百夫長?但是你手下似乎沒有兵?”
褚玉:“鄭大人當初也沒兵,都是半路拉人入伍。”
葉瑤挑眉,說的也是,說起來鄭雄可是搶了褚玉的軍功才得了個千夫長,如今給褚玉這個官,也算是扯平了。
“那你準備怎麼徵兵?”
褚玉:“現在還不知道,等我想想。”
葉瑤想了想,這種實戰操作的事情,書裏可沒寫,她也幫不了他。
“那你可得慢慢想,俗話說,萬事開頭難,鄭大人可曾給了你期限?”
葉瑤這麼一提醒,褚玉眼神忽然亮了:“並未,只說讓我徵兵,並且把他們給訓練好,倒是未說多長時間,不過應當是越快越好,既然他給了這個機會,應該也是測試我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