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展梓義還真的要拿小刀去撬這個檢測儀。

    氣得葉瑤趕緊攔住:“不行,你不能動,你要是去掉了,我就不知道它是不是生病了?”

    展梓義不聽,拿出匕首還是要割掉。

    只聽葉瑤大喊一聲:“好了,我不跟你要了,只要你保證以後好好的對它,好好照顧它,我就不要了。”

    其實到了這個時候,展梓義已經知道了這隻海東青,確實是葉瑤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看着葉瑤和褚玉站在一起,他心裏就是不好受。

    只見葉瑤從兜裏掏出一個海東青最愛喫的魚乾,放在手心上,遞到海東青的嘴邊,碎碎念。

    “你個忘恩負義的鳥,氣死我了,我可是辛辛苦苦把你從小養到大,說把我忘了就把我給忘了,不過,我也不怪你,誰讓我沒照顧好你呢,好在現在你還在我身邊,這就足夠了。”

    雖然嘴上說着不要它了,葉瑤心裏卻另有主意。

    只見海東青聞到熟悉的味道,一口一口的啄着魚乾,不多時就喫完了,就聽葉瑤悄悄的跟它說道。

    “不過,別擔心,我不會讓你離開我太久的,一定把你搶回來。”

    葉瑤喂完海東青小魚乾,拍拍手,嘆口氣,狠狠的瞪了展梓義一眼:“要是讓我知道你虐待它,就要你好看。”

    說完,葉瑤轉身就往屋裏走,只是剛走兩步,她就覺得自己的腰生疼。

    褚玉無語的掃了展梓義一眼,朝他點點頭,就去追葉瑤,看到葉瑤捂着腰痛苦的樣子,褚玉一彎腰就把她給抱了起來。

    “閃到腰了麼?我給你看看。”

    葉瑤一聲驚呼,趕緊用胳膊牢牢的勾着褚玉的脖子,委屈巴巴的說:“都怪他,掉下來的時候,砸到了我……”

    忽然,葉瑤打了一個機靈,一把捂住胸口:“褚玉,他剛纔不小心碰到我這個地方了,我,你,你不會把我給沉塘了吧。”

    褚玉無奈的笑了:“我沒有那麼膚淺。”

    回到屋裏,褚玉小心翼翼的把葉瑤給放下,葉瑤直着腰不能動,疼的冷汗直流。

    “謝謝你,你要是跟他們一樣,休了我是小事,要是把我沉塘,那我只能逃跑了。”

    褚玉取來藥膏,在葉瑤腰上揉了幾下,緩過這個勁兒,葉瑤感覺好多了,褚玉不放心,仔細的檢查葉瑤的其他地方,看到沒有受傷才緩緩的吐出一口氣。

    “我沒那麼小氣,再說梓義兄也是不小心,小的時候,他還把你從河裏撈上來,若是真那麼講究,那個時候你就該跟他定親的。”

    額?是嗎?小時候?多小?

    隨着穿越的時間越來越差,葉瑤對原主的記憶越來越模糊,甚至想不起從前的事情來了。

    “他能救我?哼,你怎麼知道不是他把我推河裏,再假模假樣的救我呢?反正這個人,我怎麼看都不順眼,哼,等我把東東要過來,我一定要他好看。”

    葉瑤不記得原主小時候的事情,但是展梓義卻記得清清楚楚。

    帶着海東青來到河邊,妹妹展子曦正在洗衣服,看着從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妹妹,如今也在‘吭哧吭哧’的搓衣服,展梓義的心便揪的慌。

    “我調查過父親的冤情,是朝廷的那羣宦官給害得。”

    展子曦歪着頭看了展梓義一眼,點點頭:“褚良哥哥他們家也是如此,我聽他說朝廷的忠臣都快被他們害完了,二哥,我們以後就真的住在這個村子裏,再也回不去京城了麼?”

    展梓義四處遊走看遍了千山萬水,才發現這個村子被褚玉治理的不錯,只是再好,想必他們也是想家的。

    “京城是我們的家,早晚我們都要回去的。”

    展子曦長長的嘆口氣,小嘴撅起嘟囔一句:“就是不知道要等到啥時候了……”

    是啊,前途漫漫,什麼時候才能回京城啊,這裏再好也不是他的家鄉。

    “子曦,你知道葉瑤什麼時候跟褚玉成親的麼?我記得褚玉喜歡的人是沈丞相家的姑娘,怎麼突然娶葉瑤了呢?”

    展梓義離家四年,京城已經發生了重大改變。

    但是京城褚玉和沈夢茹的事情,知道的人還是挺多的。

    “沈家姐姐跟太子定親了,後來褚玉哥哥就娶了瑤姐姐,不過,我聽說褚玉哥哥很不願意呢,是瑤姐姐哭求了好幾日,褚玉哥哥才娶她的。”

    展梓義隨手摘了一根狗尾巴草,放在嘴裏叼着,空洞的眼神望着遠方,想起了小時候。

    展梓義跟褚玉年紀相仿,又是同窗,經常在一起玩耍,那個時候葉瑤是寄住在褚家的女眷,總是沉默寡言,內向的很。

    他跟葉瑤的交集不多,印象最深的便是那日葉瑤一個人在湖邊的鞦韆上盪漾。

    展梓義也不知道是出於好心,還是捉弄,把葉瑤的鞦韆推的很高,葉瑤嚇的尖叫,他卻覺得好玩兒,直到葉瑤掉入湖水裏,在水裏拼命掙扎。

    彼時是春暖花開之際,湖水還是冰涼刺骨,展梓義看到自己闖了禍,趕緊下湖把葉瑤給撈了上來。

    原以爲葉瑤肯定會狠狠的告展梓義一狀,誰知她什麼也沒說,伺候她的丫鬟和嬤嬤還以爲是展梓義救了葉瑤,千恩萬謝。

    後來又相當一段日子裏,展梓義特別關注葉瑤,不知道她有沒有生病,有沒有背後告黑狀等等。

    可是漸漸的展梓義發現葉瑤什麼都沒說,也沒什麼事。展梓義慢慢的放下心來,後來就聽被人說葉瑤脾氣不好,打罵下人,跟褚家小姐爭東西等不好的品行傳開。

    原本展梓義還想着實在不行,等他長大後去褚家提親,可是漸漸的他也有點瞧不上葉瑤,還想着幸虧她當時啥也沒說,要不然賴上他就不好了。

    一別經年,再見面沒想到葉瑤竟然成了褚玉的妻。

    而且看褚玉對她緊張的樣子,彷彿他心裏從來沒有過沈夢茹,彷彿他對這樁婚事很是認同。

    此間到底發了什麼事情,展梓義不得而知,起身拍拍身上的土,他甩了甩手裏的蘆葦草道:“行,你在這兒洗衣服吧,我去城裏一趟,我看家裏還有很多東西需要買,恰好我還有點銀子,就去買了吧。”

    房屋是新的,雖然只有簡單正房和東廂房,可家裏的東西實在貧乏,展梓義知道他們被流放過來,一無所有,僅有的被褥衣裳還都是褚家救濟他們的。

    展梓義路上也賺了些銀子,就想買點東西貼補家裏。

    買了東西剛準備回去,卻聽到一個耳熟的聲音。

    “展家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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