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不知道從那兒躥出來一羣人,朝着葉瑤丟石子,丟糞便,丟垃圾,還罵罵咧咧,有的甚至伸手去抓葉瑤,口口聲聲,說什麼帶她去祭天,要燒死她。

    不但葉瑤有着愣住了,就連褚玉和展梓義都有些驚慌失措。

    倆人一前一後護着葉瑤,褚玉手裏的刀都拔出來了。

    “住手,你們統統給我住手。”

    褚玉氣得青筋暴突,咬牙切齒,若不是周圍的人都是些平民老百姓,恨不得打他們一頓,捅他們幾刀。

    褚玉一把抓住伸手要抓葉瑤的人,上去就是一腳,抓住手腕用力一擰,那個人翻了個,被褚玉朝着腿彎一踹,跪倒在地。

    展梓義也揪住那人的頭髮,面目猙獰的質問:“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竟敢造謠生事,受誰指使,等我抓住他,一定砍了他。”

    看到葉瑤身邊的兩位男子出手不凡,周圍的人們都被嚇到了,雖然不再朝葉瑤扔東西,但還是罵罵咧咧的。

    “我們家老頭子得了風寒死了,就是被這女人害的,她養了一隻白虎,她就是白虎煞,抓她祭天,白虎煞就破了。”

    “抓她祭天,我家兒子也病了,她不死,我兒子就活不成。”

    “白虎是兇獸,她若不死,天降瘟疫,到時候,咱們燕關城的人都不能活了。”

    “快抓住她,都抓住她呀。”

    葉瑤從來沒有這麼被人圍着謾罵過,腦子嗡嗡的,她氣得臉色發白,渾身發抖,想跟那些人掰扯都不知道怎麼開口。

    躲在褚玉身後,她看向這些人,真的想上去打她們兩巴掌,讓他們清醒一點,她只是養了一隻白虎,哪裏來的白虎煞。

    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無知的老百姓們肯定是受人指使的,指使他們的人,肯定認識葉瑤,要不然,單憑臥虎村有白虎,也不會知道大白是她的。

    兩隻老虎都在山上,很少有人見過,大都是以訛傳訛,但是知道的人除了他們自己村的人,外人也沒幾個。

    好好想想她到底得罪過誰?

    葉瑤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此時此刻,那人肯定就在不遠處,看她的笑話那。

    果然,葉瑤就在巷子的拐角,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而那個身影纖瘦婀娜,只看身姿她便知道是誰。

    “褚玉,沈夢茹在那邊,這些人一定是她指使的,我去把她抓來,當衆與她對峙。”

    葉瑤說着,被褚玉和展梓義護着,從人羣裏鑽了出來,直奔沈夢茹而去。

    確實是沈夢茹找人造的謠,她還許給那些污衊葉瑤的人銀子和細鹽,她早就打聽到這個鋪子是臥虎村開的,人也早就準備好了。

    就等着葉瑤一現身,他們那些人就去圍追堵截。

    沈夢茹要借輿論的手把葉瑤給燒死,只要大家都說她是白虎煞,只怕褚玉也保不了她。

    只是沈夢茹沒想到葉瑤反應挺快的,剛纔還被圍着罵娘,一眨眼不見的功夫,她竟然從人羣中消失,氣勢沖沖的朝她跑來了。

    沈夢茹有點慌了,拔腿就跑,她可不能被抓住,要是被人知道是她指使的,王城非得殺了她不可。

    葉瑤看到沈夢茹跑了,心裏更着急,不顧一切的往前衝,突然,她的胳膊被人一把拉住,猛地往回一代……

    一輛飛奔的馬車,從她身邊擦肩而過,若不是被人拉了一把,她有可能被馬車撞上了。

    “小心……”

    低沉如酒的聲音,熟悉的容貌,葉瑤跌入那人的懷抱時,整個人都呆住了,腦中一片空白,壓根就忘了自己跑來到真正目的。

    “是你……”

    剛從麪館出來的展魏氏和展子曦,也都紛紛跑了過來。

    “葉瑤,你沒事吧,剛纔可嚇死我們了。”

    展魏氏拉着葉瑤,上上下下看了幾眼,確定她沒事後,義憤填膺道:“這些人剛纔還不在這裏,你一來,他們便圍上來了,一定是有人要陷害你。”

    展子曦也拉着葉瑤的手,期期艾艾的瞅着她:“嫂子,你一定要小心啊。”

    葉瑤低垂着眼簾,她想不通怎麼會碰到範大夫,從前的記憶充斥她的腦袋,她想詢問範大夫是不是也是穿越的,但是這麼多人,她問不出口。

    怔怔的樣子,看得讓人心疼,褚玉飛快的跑了過來,不顧一切的把褚玉摟在懷裏。

    “剛纔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嚇死我了。”

    飛馳的馬車即便是在大街上,也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褚玉看到馬車疾馳而來的時候,並沒有意識到它會朝着葉瑤撞過去,而是看到馬車裏坐的人有些喫驚。

    待看到葉瑤衝向馬車,他的心即刻提到了嗓子眼兒,就算是立馬衝過來,也來不及救她了,好在有人拉了她一把。

    再看葉瑤整個人恍恍惚惚的,他順着她的背拍了拍:“沒事,我在,我在。”

    就在此時,燕關城府衙也來人了,把那些鬧事的人驅趕出去,把褚玉抓住的那個人給抓走了,展梓義跟着那些人出去說明情況。

    街上的人清淨了,褚玉帶着葉瑤向救人的範大夫道謝。

    聽到範大夫的名字,葉瑤才晃過神來。

    冒然的問了一句:“範大夫,你真的不記得我了麼,我是葉瑤啊。”

    範大夫再次搖了搖頭:“雖然我老家住在京城,可我自小一直跟着師父做遊醫,並未在京城常住,聽展夫人說你們都來自京城,我想,我跟這位娘子並不認識。”

    這次被範大夫親自說明,葉瑤總算是死了心,看着熟悉的臉龐,陌生的語氣,她的心百味雜陳,原以爲能在這個陌生之地,遇到一個熟人,沒想到,只是長得想象,僅此而已。

    不知道爲什麼,葉瑤的淚水凝結城珠,低垂着頭,大滴大滴的掉落,範大夫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看到她的淚水,尷尬的皺眉。

    “這位娘子你是不是傷口疼,我的醫館就在附近,我看你們甚是狼狽,不如去醫館裏休息片刻吧。”

    褚玉和葉瑤身上都是髒兮兮的,還散發着一股怪味,而葉瑤的額頭被石塊砸傷了,冒着血珠凝結成塊,卻青了一大片。

    展魏氏看到葉瑤額頭的傷,直嘆氣:“真是一羣刁民,回頭抓住幕後指使人,定不能輕饒他們。”

    一行人跟着範大夫來到醫館,醫館上還有其他坐診大夫,相比頭幾天,看診的人已經算少的了,但還是排成了長隊。

    沒辦法,範大夫把人領到了後院,從後門進來。

    “娘子,家裏來客人了,幫忙打盆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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