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明堂在廚房裏熬藥,葉瑤把男子的衣裳給洗了。
期間,葉瑤再也沒有跟男子單獨接觸,到了下午的時候,葉瑤從山上看老虎回來時。
龔明堂就告訴葉瑤,那男子走了,臨走的時候還留下十兩銀子,什麼也沒說,等於是不告而別。
葉瑤本來就是來看小老虎的,順便救了個人,變也沒有太過在意。
只是沒想到,一回到家,家裏更是亂成一團。
“大嫂,你可回來了,二叔他出事了……”
褚馨看到葉瑤一進門,便一把拉住了她,臉上說不出是焦急還是爲難。
“二叔不是在衙門麼,有展老爺照顧着,他能出什麼事?”
褚馨爲難的四處看一眼,湊到葉瑤的耳邊道:“二叔在外面養小妾的事,被二嬸兒發現了,正鬧那。”
葉瑤恍然大悟:“啊,那兩個妾室原本就是二叔的,如今又尋回來,怎麼從前二嬸兒不說,現在倒是鬧了起來。”
褚馨聽葉瑤這麼一說,越發驚訝了:“大嫂,該不會你早就知道了?兩個小妾是潘姨娘和巧姨娘嗎?”
葉瑤點點頭:“正是,聽二叔說她們倆被人賣到花樓,人老珠黃沒人要,二叔花了半斤鹽把倆人給贖回來的,就是怕二嬸兒生氣,養在了外面。”
“這件事我和你大哥都知道,不信,回頭你問問他,就是不知道二嬸兒又是怎麼發現的呢?”
褚馨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二嬸兒發現二叔的俸祿少了,去打聽,才知道二叔藏了私房錢,二叔從前不是有賭博的習慣麼,她怕二叔再賭,偷偷的跟着他出門,結果就發現了他外室養的小妾。”
“這麼說,如果兩個妾室是潘姨娘和巧姨娘的話,乾脆接回來好了。”
葉瑤聳聳肩:“接不接的,還是看二嬸兒吧。當初一到涼州,她就把兩個小妾當物件送人,要是我就不會接過來。”
怕她們嫉恨邢氏,在家裏陷害邢氏。
留在外面眼不見心不煩。
畢竟是長輩的事情,葉瑤和褚馨都不該管,各自回房後,葉瑤就睡覺去了,照顧了那男子一晚上,她早就疲憊不堪了。
一回到屋子,換了身衣服後,倒頭便睡。
丫鬟十三給她添炭火的功夫,人就睡着了。
等葉瑤一覺醒來都已經是第二天了,葉瑤就聽說邢氏和儲文斌大吵一架,準備去軍營找褚謙,被褚夫人給罵回來了,如今正在屋裏生悶氣。
而儲文斌則出去了,大概是去兩個妾室逍遙去了。
十三早就打聽好了一切,就在葉瑤喫早飯的時候,娓娓道來。
“你說二老爺也真是的,難道妾比妻更重要麼,放着二夫人不管,去小妾那裏,連大夫人說話都不管用了。”
葉瑤也很無語,說儲文斌無情吧,對兩個小妾是真的好,可要說他有情吧,對邢氏是真的差。
“有句話就叫妻不如妾,妾不住偷,偷得着的不如偷不着的,偷不着總惦記着,纔是最好的。”
十三一聽,驚呆了:“少夫人說的還真有道理啊。”
葉瑤無語的白了她一眼:“不要叫我少夫人,就叫我葉瑤就行,十三,你不是下人,只是幫我做事的人,賣身契都給你了,以後不要自輕自賤了。”
葉瑤笑了,歪着腦袋看了十三好大一會兒:“喲,僭越都會用了,十三讀過書?”
十三嘴角扯出一絲苦笑:“從前跟着涼州知府的小姐,認識幾個字,知府大人一家南遷,奴婢也沒跟着,就回家去了,只是沒想到跟着家人逃到這裏,還是免不了被賣的命運。”
葉瑤:“原來如此,那你還想讀書識字嗎?我也可以教你。”
十三驚喜的睜大的雙眼:“可以嗎?”
葉瑤微笑着點頭:“當然,反正我屋裏的活也不多,你可以抽空看看書,練練字,我送你一套文房四寶就行了。”
十三開心之餘還有點擔憂:“還是算了吧,奴婢來就是伺候人的,再說認識幾個字不當睜眼瞎就行,少夫人的好意奴婢心領了。”
葉瑤知道古代女子信奉的女子無才便是德,便也不好多勸,反正以後跟着她有的是機會讀書識字。
又過了幾日,就在大家以爲儲文斌和邢氏的事情都過去的時候,儲文斌突然氣勢洶洶的回來了。
進了邢氏的院子,一腳踹開了邢氏的房門,大手一揮,巴掌落在邢氏的臉上,沒等邢氏哀嚎,儲文斌便破口大罵。
“你這個毒婦,潘氏和巧娘到底那裏對不起你了,你竟然這麼對她們,上次把她們送給軍營的人,我就不說你什麼了,這次,這次你竟然把她們賣給了人販子……”
“你這個毒婦,不過是兩個小妾,竟然沒有容人之量,我真是瞎了眼,打死你這個妒婦,要是找不回她們兩個,我就把你也給休了,一了百了。”
褚夫人聽到動靜,趕緊跑過來勸,只是儲文斌把房門已經給閂上了,任他們怎麼拍門就是不給開。
一直等儲文斌打累了,屋子裏甚至沒有邢氏的哀嚎了,一家人都在外面提心吊膽的,儲文斌才從屋子裏氣喘吁吁的出來。
“妒婦,我一定要休了她。”
褚夫人被蘇晚晚攙扶着,率先衝了進去,就看到邢氏披頭散髮,臉腫着,身上被打的都是淤青,額頭也被摔破了,簡直是慘不忍睹。
“快,快請大夫。”
蘇晚晚和褚馨七手八腳的把人給擡到牀上,邢氏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雙眼呆滯,整個人都是傻的。
蘇晚晚嚇哭了,趴在邢氏的身上,輕拍她的臉:“姨母,姨母醒醒,你別嚇我呀,姨母……”
到底是有血緣關係,蘇晚晚此次被邢氏接回來,就把她當親孃一樣看,看到邢氏被打成這樣,她還是很傷心的。
褚夫人更是着急:“因爲一個小妾,把正妻打成這樣,老二是越活越回去了。”
汪氏也心酸:“這要是大哥還在,他肯定不敢,寵妾滅妻可是重罪。”
沈夢茹卻在一旁喃喃一句:“那二夫人也不該如此對待妾室,領回家管教就是了,怎麼還能把人給賣了呢。”
汪氏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冷笑:“一個妾而已,半個奴婢,當家主母怎麼就不能賣了,若是做了錯事,打死都不爲過。”
沈夢茹不敢吭了,腦子裏卻有了新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