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玉心裏明明知道被毒蛇咬死的異國人,就是姜黎所喬裝,卻打死也不認。
“是啊,嚴將軍,你好好說一說,原本應該在都城的姜黎,怎麼可能來北疆呢?”
嚴芳張了張口,他總不能當着衆人的面說,當年他出使大寧時,與姜黎一見如故,姜黎幫他只是爲了對付褚玉而已。
可如今褚玉的身份是大寧的將軍,對付褚玉就是反叛大寧,身份敏感,就算是事實,他此時也不能澄清。
嚴芳也是個硬氣的,加上本來跟褚玉就有仇,一甩袖子憤憤然。
“行,褚玉,你原本是一個文官,不懂得怎麼打仗,既然我給你梯子你不下,那我們就戰場上見真章。”
嚴芳回到北淵就給褚玉下了戰書。
褚玉還沒有想出策略,姜慎忠就已經把戰書給接了。
“褚將軍,聽說你跟着翊王出生入死,既然來北疆,也該讓咱們看看褚將軍的實力,別讓老朽的這些將士看不起呀。”
褚玉拿着戰書,微微一笑,看來姜黎的事情,姜慎忠已經知道了,他不是想讓褚玉去打仗,而是想讓褚玉去送死呀。
“好,既然北淵下了戰書,那就迎戰吧。”
姜慎忠親自送了戰書,又重重的在褚玉肩膀上拍了兩下,神情意味深長。
“祝褚將軍凱旋。”
褚玉嘴角勾起,淡淡的一笑:“那姜侯爺可要守好北疆的大門,即便是不爲大寧也要想想都城的兩位公子。”
姜慎忠眼神忽然變得犀利,是了,他的三個兒子那,死了一個還有兩個,褚玉可是陛下親自派過來支援他的,萬一有個好歹,他在都城的兩個兒子也不保了。
不過,他到底留了一手。
“那是定然,如今楊宋已經攻佔了北淵的兩個城池,只要褚將軍支援過去,攻下北淵皇城,這個功勞就是將軍的了。”
褚玉點點頭,這纔對,雖然前方是龍潭虎穴,褚玉是一定要闖一闖的,若是贏了,這次的功勞他可是不會再讓了。
等姜慎忠一走,葉瑤從屋裏走了出來。
“去北淵打這一仗,可不好打,別看楊宋攻城,等你要去的時候,他就不知道還往前進攻不進攻了。”
褚玉卻胸中早有勝算,拉着葉瑤的手來到北淵的沙盤前。
“無妨,我已經想好了對策,這一次我只帶一萬人北上,剩下的兩萬交給褚良,跟楊將軍的大軍匯合。”
葉瑤緊緊拉住褚玉的手:“你們都走了,我呢?”
褚玉颳了一下葉瑤的鼻子:“你當然是跟我在一起,放心,就算我死了,也不會讓你死。”
臻國與北淵的正面對決,北淵把自己的大部分兵力都給調過去了,臻國因爲有三門紅衣大炮,打的北淵是哭爹喊娘。
北淵原本是要跟大寧議和的,沒想到卻出了嚴芳這檔子事。
議和團一回到北淵,嚴芳這個統帥就被撤了,以公謀私,不顧大局,北淵的皇上氣的不要不要的。
可戰書既然下了,也不能不打,有失北淵的顏面。
於是北淵的皇上指給了嚴芳三萬人馬,讓他守城,將功補過。
而此時北淵皇帝把大隊人馬都撤回到皇城,若是臻國和大寧都打來,他的這些兵馬至少也可以抵擋一陣子。
第二天一大早,褚玉就帶着他的三萬兵馬渡江北上了。
到達第一個城池前,褚玉帶着一萬兵馬進入了一邊的村落,褚良帶着兩萬兵馬進城了。
第一天,很順利,褚良的兵馬跟楊宋的兵馬匯合在一處。
誰知當然晚上,楊宋接到姜慎忠的命令,說是有一隊北淵的兵馬從陰山渡口攻打大寧,讓他去攻打陰山。
褚良心裏有些着急,楊宋若是帶着兵馬走了,那守城的人可就只剩下褚良的兩萬兵馬了。
褚良連夜給褚玉發了信號,而這邊褚玉的一萬兵馬已經跟臻國謝錦書匯合了。
謝錦書一見到褚玉,就跟他說了宴星北的安排。
讓臻國和北淵停戰,然後北淵針對姜慎忠的軍隊,等他們倆打的差不多了,謝錦書再帶着兵馬把北淵給佔領了。
褚玉這才明白,宴星北讓他來北淵,是爲了縮減姜慎忠的人馬的,原本姜慎忠是想讓臻國和北淵打的你死我活,他來坐收漁翁之利。
沒想到不過是宴星北一個障眼法,只是爲了讓褚玉和謝錦書匯合,保存褚玉的實力。
只有謝錦書和褚玉帶出來的將領纔會真正歸順於宴星北。
至於大寧的將領姜慎忠,他忠於的還是大寧。
還有他在都城的兩個兒子,早就被宴星北禁錮起來,連個消息都傳不到姜慎忠這裏了。
褚良的信一來,褚玉就讓洪大勇去把那兩萬士兵給帶到臻國境內了。
謝錦書這邊寫信給北淵皇帝,他打算停戰,因爲得知大寧要跟北淵開戰,他本着人道主義精神,不撿漏。
北淵皇帝一聽,非常高興,把西城門給封鎖之後,讓手下大將,帶着國內十萬兵馬攻打大寧的北疆。
三天後,噩耗傳到了姜慎忠這裏。
“大帥不好了,褚將軍的隊伍消失了,沒有攔住北淵的十萬將士,他們已經在渡江口跟我們宣戰了。”
這一次姜慎忠就算不想打,也不能了。
姜慎忠下令全軍開拔,全力對抗北淵。
帶領三十萬鎮守邊疆的將士渡江,與北淵的將士決一死戰。
楊宋帶領的三萬前鋒軍已經在江北的大平原上了,距離北淵不足一里地,遠遠望去,北淵的將士呈月牙狀擺開,前面是鐵騎,後面是弓箭。
此時姜慎忠的大帳裏,嚴芳喬裝打扮還在遊說他。
“這一仗不能打,打了,便是兩敗俱傷,據我所知,褚玉已經跟臻國的大將軍匯合了,他們刻意挑撥我們陛下,就是想讓我們打起來,他們還坐收漁翁之利。”
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姜慎忠陰着臉,眉眼深沉:“若是你當初不跟褚玉,呈口舌之爭,我們議和,也不會出現現在這個境地。”
嚴芳汗顏,現在仔細想想,當時褚玉是故意激怒他,就是不想讓議和成功。
而嚴芳因爲一己之慾,上當了。
如今他怎麼勸姜慎忠都沒有用了,仗是不打不行了。
北淵的鐵騎都兵臨城下了,若是他不打,肯定會把北疆這一塊給丟了。
到時候姜慎忠就沒辦法給大寧的子民交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