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沈秋珍的歡呼,大皇子睜開了雙眼,看着陌生的環境,他問了第一句話:“我在那兒?”
聽到沈秋珍的聲音,葉瑤和褚玉都跑到了他的牀邊。
緊接着他又問出第二句話:“我是誰?你們都是誰?”
葉瑤眨眨眼,再眨眨眼,感覺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麼狗血的橋段,竟然還是會出現。
沒辦法,葉瑤眼珠一轉說:“你叫鄭雄,是褚玉的部下,這是褚玉,我是他妻子,這是沈秋珍,是她救了你。”
沈秋珍感激的看了葉瑤一眼,感謝她把這個功勞毫不猶豫的讓給了她。
可是對於大皇子的失憶,沈秋珍顯然有些失望。
不過,葉瑤既然把他改了名字,沈秋珍機靈的並沒有繼續追問,而是接着葉瑤的話頭說:“對,公子,我看你受傷,把你救了過來,你餓不餓,要不要喫點東西。”
葉瑤給大皇子起名叫鄭雄,實在是因爲他長得跟翊王有些像。
雖然她有時也弄不清楚,那一世的事情,記憶混亂,她得好好梳理梳理,但還是脫口而出這個名字。
褚玉讚許的朝葉瑤笑笑,輕咳一聲對大皇子說:“你受傷了,我也受傷了,我們趕緊把傷養好,早點回去。”
大皇子眨眨眼,忽然,他捂住了腦袋:“疼,好疼。”
嬌憨的樣子,彷彿孩子一樣,沈秋珍這時把藥給端過來,趕緊放桌上,給他揉揉腦袋。
等喂藥的時候,大皇子果然撒起了嬌:“不喫,不喫,太苦了,我不喫。”
葉瑤和褚玉倆人站在門口,互相對視了一眼。
“失憶又變傻了?難不成是發燒燒的?”
褚玉珉珉嘴,嘴角一勾,輕斥:“說不定是裝的,把他帶走,我倒要看他能裝到幾時?”
褚玉和葉瑤兩個人裝成一對老人。
駕着馬車,被叫成鄭雄的大皇子也扮成病人跟沈秋珍是年少夫妻,半躺在馬車上,臉色蒼白,病懨懨的。
三姨娘也是老婦人,五個人像是普通的逃荒者一樣,天不亮,就整裝待發了。
這個院子有可能不會再回來了。
沈秋珍把能帶走的,都給帶走了,舊的牀鋪鋪在馬車上,馬車後面還拉着一個平板車。
平板車上放的鍋碗瓢盆,還有一些雜物。
只是,他們都準備離開這個村莊了,而雪還是一直下個不停。
沈秋珍她們的意思是想再等等,葉瑤和褚玉卻不想等了。
等來等去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不如早點回臥虎村安全。
而且回去之後,褚玉才能知道袁將軍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裏只有一個蓑衣,你穿着吧,暖和。”
褚玉要給葉瑤披上,卻被葉瑤給攔住了:“不用,我有棉大衣,這個給你吧,再說你現在需要隱蔽自己,千萬別暴露了。”
葉瑤和褚玉坐在車轅上,褚玉駕着馬車,頭上戴着斗笠,斗笠下面一個灰色的毛巾。
葉瑤爲了讓他們倆更像老人,把自己的化妝品拿出來用了。
花了皺紋,臉上摸成古銅色,還給倆人的鬢角都染上了白髮。
這樣的裝扮,即便是褚夫人來了,也很難認出他們倆。
“那好吧,都坐好了嗎?準備走了。”
褚玉揉了揉葉瑤毛絨絨的帽子,一抖繮繩,馬車啓動。
大家冒着大雪,往南出發,準備回臥虎村。
葉瑤雙手揣在一起,兩條腿盤坐在車轅上,看着熟悉的路,不僅感嘆道:“又重新走了一遍老路。”
從祁州到燕關,破城的時候,他們一路逃亡。
沒想到,現在又是如此。
“你的傷口好點了嗎?這天真的冷。”葉瑤呼出一口氣,冒着白煙。
雪下了兩天,路上的積雪已經很厚了,土路不是很好走,那匹馬拉的很慢,晃晃悠悠的。
褚玉點點頭:“好多了,已經不疼了。”
葉瑤拿出一張地圖,仔細的看了看:“實在不行,我們分兩撥吧,我看這匹馬拉的很喫力。”
褚玉從車轅上跳了下來,發現馬拉車的速度,還沒有他走的快。
“路上的積雪太深了,它拉不動。”
就在此時,葉瑤眼神一亮,有了注意:“對了,我們可以做個雪橇。”
這麼厚的雪,馬車不好跑,但是雪橇好跑。
馬車出了村子,葉瑤就從空間裏拿出她的雪橇,裝在了平板車的下面,再把原來的車軲轆綁到馬車後面。
葉瑤把空間裏的幾匹狼,全都放了出來,一隻套一個繮繩,爲了不引人注意,她還用衣服對那些狼做了改裝,讓人以爲是獵狗。
弄好之後,灰灰是領頭的,葉瑤一拉繮繩,它就帶着平板車往前跑去。
平板車上裝的東西比較多,再加上葉瑤讓三姨娘也坐雪橇,頓時,就減輕了那匹馬一半的重量。
幾匹狼駕着雪橇在前面走,那匹馬拉着馬車在後面追,速度果然快了很多。
葉瑤也是第一次坐雪橇,興奮的眉眼發亮。
“真是新的體驗,灰灰,小白,今天晚上給你們加雞腿。”
褚玉看着前面的雪橇,看着興奮的葉瑤,嘴角上揚。
只是進祁州城的時候,卻沒有那麼順利。
“站住,你們是那兒的人,要往那裏去。”
城門口,葉瑤他們就被看城門的士兵給攔住了。
葉瑤裝扮的是老婦人,揣着袖子,顫顫巍巍從包袱裏拿出她早就準備好的路引。
沙啞的嗓子道:“我們是祁州小王莊的人,我女婿病了,家裏也待不下去了,要去燕關城投奔親戚。”
路引是大寧的,是很早的時候,葉瑤隨便撿來的。
因爲好奇就存到了空間裏,沒想到這個時候排上了用場。
路引上有五口人,城門口的士兵,拿着路引挨個瞅了一眼,就在他準備放行的時候。
忽然,有一個士兵手欠的竟然去摸灰灰的頭。
如果是普通的狗,摸了也就摸了,可灰灰是狼不是狗,防禦性和警惕性非常的強。
灰灰立馬露出兇殘的相貌,準備攻擊那個士兵。
幸虧葉瑤反應快,一把拉住灰灰的繮繩,大嚇一聲:“灰灰,臥下。”
灰灰愣了一下,還是臥了下去。
這下那個士兵大喫一驚:“這,這狗好凶,看着像是狼……”
葉瑤弓着背,來到灰灰面前,摸摸它的頭安撫它,皺着一臉周圍笑笑:“這位壯士很有眼光,它是狼狗,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