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香奈乎吧。”戴納試探的說道。

    香奈乎還是呆呆的看着戴納,然後從口袋中摸出一個硬幣,將硬幣拋飛,然後用手接住。

    戴納額頭不禁滑落一滴冷汗,有些無奈的咧了咧嘴角。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在用這個辦法啊。”

    就在這時,前門處傳來一陣騷亂,戴納和慄花落香奈乎的感知力都很不錯,自然聽到了前門的動靜。

    一大一小兩人對視一眼,然後齊齊向着前院走去。

    等到戴納和香奈乎走到前院時,就看到一個個穿着黑色制服的“隱”的成員正揹着一個個受傷的鬼殺隊隊員往內院走。

    戴納眉毛一挑,內心暗暗喫驚。

    【這麼多傷員,恐怕是碰到猛鬼了啊。】

    一個穿着綠色網格羽織的少年被一名“隱”的成員揹着從戴納面前走過,戴納感覺這小子自己似乎在哪裏見過,這時,回到這個世界那晚的畫面呈現在他的腦海中。

    “這不就是那個帶着鬼的少年嗎,我記得當晚還尾隨了他一晚上來着。”

    “喂,你什麼時候醒的,你還是傷員,不能隨意亂跑的!”一道少女的聲音從戴納身後傳來,戴納扭頭看去,發現是一個扎着雙馬尾,頭上扎着兩個藍色蝴蝶髮卡的黑髮藍眸的少女,那少女正一臉不滿的盯着他。

    戴納朝着左右看了看,然後看向此時正一臉複雜站在自己身邊的慄花落香奈乎,問道:“你是傷員嗎?”

    香奈乎愣了愣,再一次將硬幣拋飛。

    戴納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孩子可不能一輩子都這麼過啊。不過戴納也知道,香奈乎自己其實是很痛苦的,她沒辦法自己做出選擇,童年的經歷讓她的心理出現了問題。

    就比如戴納可以看出,香奈乎其實是有很多話想跟自己說的,可剛剛她拋出的是反面,就像是現在一樣,她再一次拋出了反面。

    雖然香奈乎還是帶着淡淡的微笑,可戴納卻能感覺到她內心的失落。

    戴納沒辦法,只好無奈的揉了揉香奈乎的腦袋,神岐葵再怎麼說自己也算是他的哥哥。

    神崎葵看到戴納不僅沒理自己,還朝着慄花落香奈乎伸出了鹹豬手,頓時額頭青筋暴起,氣勢洶洶的朝着戴納走來。

    “你這傢伙,把手拿開啊喂!”

    神崎葵上前打開了戴納放在香奈乎頭上的鹹豬手,一臉不滿的盯着他。

    戴納發現自己並不認識這個突然蹦出來的少女,他摸了摸下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道:“你就是神崎葵吧!我是忍和香奈惠的朋友,她們之前在信中提起過你的。”

    神崎葵微微一愣,她原本以爲戴納只是個看香奈乎可愛就想佔她便宜的混蛋,沒想到竟是蝴蝶忍和蝴蝶香奈惠的朋友。

    “那個,你是?”

    “我啊,我就是戴納?耶格爾,忍應該提起過我吧。”

    戴納對蝴蝶忍會在神崎葵面前提起過自己這件事還是很有自信的,因爲蝴蝶忍在信中已經說過了。

    神崎葵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古怪起來,戴納?耶格爾的名字她當然聽蝴蝶忍提起過,可四年前他不就已經死了嗎。

    四年前。

    鬼殺隊的專屬墓園中。

    這裏埋葬着的都是近千年來死在惡鬼手中的鬼殺隊成員。

    他們替世人守護着黑夜,他們在黑夜中與怪物對抗。

    直到化身爲這墓園中的一捧黃土。

    雨淅瀝瀝的下着,就像是爲墓園遮上了一層薄薄的面紗。

    一個灰色的墓碑前,兩個身着淡粉色蝴蝶羽織的少女正跪在那裏痛哭,身後是神崎葵和三個豆豆眼的小女孩爲她們撐着傘。

    神崎葵和三個豆豆眼的小女孩也是眼角掛淚,她們並沒有見過戴納?耶格爾,所以他們無法體會蝴蝶姐妹心中的痛苦。

    但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到一向堅強的蝴蝶忍和蝴蝶香奈惠哭的這麼傷心,這讓她們心中也非常的難受。

    還是小蘿莉模樣的慄花落香奈乎此時正被神崎葵抱在懷裏,身體一直在微微顫抖。

    她是認識戴納的,雖然住在一起的時間不長,但那也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幾段時光之一,她怎麼可能忘記。

    在香奈乎的眼中,戴納哥哥雖然平時很沒個正型,還經常惹蝴蝶忍姐姐生氣,甚至走的時候還把蝴蝶忍姐姐給惹哭了,但卻是一個疼愛自己的大哥哥。

    戴納經常給蝶屋寫信,每次蝴蝶姐妹執行完任務之後都能收到好幾封信件。一開始慄花落香奈乎不識字,只能聽姐姐們唸叨。

    特別是忍姐姐,香奈乎經常看到忍姐姐拿着信一個人躲在角落裏傻笑。

    戴納的信裏每次都會問香奈乎怎麼樣了,有沒有生病,學會自己喫飯了嗎,還會不會尿褲子……

    雖然戴納的問題有些奇怪,但香奈乎還是能感受到戴納對自己的關心和愛護。

    可是,在戴納的葬禮上,她卻怎麼也哭不出來。

    軀體在顫抖,慄花落香奈乎此時正急的滿頭大汗,她已經忘記了哭泣爲何物。

    蝴蝶姐妹自然注意到了香奈乎的異常,也明白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蝴蝶姐妹並沒有責怪她,而是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

    “不用勉強哦。”

    ……

    戴納看着神崎葵一臉奇怪的看着自己,戴納摸了摸自己的臉,也沒有什麼髒東西啊。

    此時,主公的接待室內。

    產屋敷耀哉跪坐在主位上,身後是他的妻子,產屋敷天音。

    披着兩件相同羽織的美麗女性正端坐在客位上,向產屋敷耀哉彙報此次蜘蛛山之行。

    產屋敷耀哉一臉平和的聽完了兩人的彙報,思考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開口說道:“忍,香奈惠,你們應該認識一個叫戴納?耶格爾的孩子吧。”

    聽到這個名字,蝴蝶姐妹的身子皆是微微一僵。

    蝴蝶香奈惠露出來有些悲傷的神情,戴納的死是她一生都忘不了的。

    蝴蝶忍溫和的微笑在聽到這個名字時險些沒繃住,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她此時的內心並不像表面那麼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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