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視戴納眼眸的真戶曉感覺自己彷彿沉入了深海,呼吸都有些困難,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了眼前之人不可忤逆的錯覺。

    “想好自己想要什麼了嗎?”

    戴納的語氣依舊淡漠,讓人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感情,似乎他並不在乎真戶曉的感受。真戶曉嚥了口唾沫,剛剛的那種壓迫感此時已蕩然無存,似乎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顫慄真的只是錯覺罷了。

    “我想......從你手中買到trc系列的藥劑。”

    “哦?”

    戴納的眼眸瞬間明亮了幾分,饒有趣味的看着真戶曉。

    cfg的製藥工程一直非常的發達,所謂的rc系列藥劑就是專門用於搜查官戰鬥時快速提高戰鬥力的藥劑,當然,還有一些其他系列的藥劑。這些藥劑在全世界範圍內都是很暢銷的,但rc藥劑其實在明面上是已經被國際喰種對策局禁止使用了的,不過這並不影響cfg在暗中生產之後再投入黑市。

    所以說rc藥劑是能在黑市買到的,真戶曉根本不需要特地來尋求戴納的幫助,而真正讓戴納對真戶曉整個人發生改觀的則是她想購買trc藥劑。

    trc系列的藥劑可是cfg的鎮局之寶,那是傾盡整個國家的資金纔得到的基因工程的成果。其中的具體原理戴納也不大懂,似乎是將將微量的喰種基因與人類的基因相融合,以此來製造出超越人類與喰種的怪物。

    不過這種藥劑雖然強大,但使用的副作用會非常大,拋開百分之九十七的死亡率不談,單是使用完這種藥劑後的後遺症就足以讓人望而生畏。所有使用完這種藥劑後還活着的人,壽命不會超過一年,並且會徹底失去生育能力。

    而且這個壽命不會超過一年可不是說你能活蹦亂跳的活一年,而是在這不到一年的時間裏,你的生命力就會如同開閘的洪水,以一種不要錢的速度流逝着。也就是說,這個藥劑在用完之後的那一刻便是你最巔峯的時刻,之後的每一秒你都要弱於上一秒的自己,直至你的生命力徹底流逝乾淨,成爲一具莫得感情的屍體。

    所以這玩意纔會被外界稱爲“自殺藥”,一般人根本不會考慮這種藥劑。

    “你確定?”

    戴納再次用疑問的目光看着真戶曉,可他對上的卻是一雙堅定如鐵的眼眸,戴納無法從中攫取出一絲一毫的恐懼與膽怯。戴納突然咧嘴笑了起來,下一刻一支紅色的藥劑被戴納放在了桌上。就算是在光線並不明亮的室內,那瓶藥劑依舊在散發這妖異的紅光,裏面似是有活物在遊動,可定睛一瞧,裏面其實除了液體什麼都沒有。

    真戶曉的注意力一瞬間就被這瓶藥劑給吸引住了,不知爲何,她在看到那瓶藥劑的一瞬間就知道了這就是自己想要的東西。那瓶藥劑在戴納的指尖飛速的旋轉着,好好的藥劑硬生生被戴納玩成了小飛棍,看的人心驚肉跳,似乎下一秒這根藥劑就會摔碎一般。

    “真是巧了,我來東京之前上頭確實給我配置了一根trc-003,這玩意可是最新貨,有價無市的那種哦。”

    “你開個價吧,多少錢都無所謂。”真戶曉冷靜的聲音在這片房間響起,可她卻遲遲沒收到來自戴納的迴應。

    她看向戴納的眼睛,發現對方正以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自己。

    “是誰讓你產生了一種我會把這玩意賣給你們的錯覺,真想要談判的話就拿出點誠意啊喂,把一個小姑娘推到我面前是什麼意思,真以爲我是任你們宰割的魚肉了,如果你們想跟我試試的話那就儘管動手,看看你們ccg的白色死神能不能攔住cfg的暴君。”

    戴納的眼神此時早已陰沉的可怕,語氣到了後面都已經接近呵斥了,身上兇厲的氣息猛地爆發出來,坐在戴納對面的真戶曉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慄起來,腦袋也不由自主的低了下來,再也不敢與戴納對視。

    戴納此時的氣勢已經和剛剛截然不同了,此時的他彷彿真的化身成了一位手持無上權柄的暴君,君王所坐的椅子,就算是很普通的一把木質的椅子,那也是龍椅。

    監控的另一邊,一位身穿和服長相威嚴的老人正靜靜的注視着監控對面的戴納,滿頭的白髮遮不住他那雙炯炯有神的雙眼。

    和修常吉,ccg的總議長,和修家的家主,ccg真正的掌權者。

    聽完戴納的話語之後他並沒有生氣,已經是那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架勢,他只是對着一旁的話筒說了一句話,聲音蒼老卻有着一種難以違抗的感覺。

    “有馬,你去見一下暴君,如果能談攏那就拉攏,如果談不攏,那就清理掉。”

    “害。”

    站在木門門口的有馬貴將緩緩推開木門,就在開門的那一瞬間,有馬貴將就看到了一雙沒有溫度的藍色雙眸,壓迫感瞬間就上來了。

    戴納只是瞥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這一刻,有馬貴將終於明白戴納爲什麼會被稱爲“暴君”了。僅僅一個眼神,就能讓有馬貴將這種級別的人心中產生壓迫感,這種由內而外的威嚴可不是普通人類該有的。

    有馬貴將不急不緩的坐在了沙發上,戴納用眼神示意真戶曉可以走了,真戶曉頓時如蒙大赦,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連忙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

    真戶曉原本就只是ccg對戴納的一次測試,如果戴納這麼輕易的就被人情忽悠住的話,那他也就這樣了,到時候只會是被ccg榨乾最後一滴價值之後如同扔破抹布一般扔掉。

    剛剛戴納的那番話不僅有表面自己態度的行爲,還有着把真戶曉踢去的意思,這裏不是她一個小姑娘該待的地方。

    房間內,有馬貴將和戴納靜靜的對視着,雙方誰也沒有說話,如果不是外面的天色越來越暗,真的會有一種時間暫停了的錯覺。

    戴納指尖依舊盤旋着那根猩紅的藥劑,似乎他根本不在乎這根藥劑到底會不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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