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很長時間裏,ccg對這個新發現的地下都市表現出了超乎尋常的熱情,這種感覺就像是碰到了潘金蓮的西門慶,那是上手就要脫衣服。

    而ccg也確實是這麼做了,他們派出了大量的人手清理地下都市內的原住民,並且非常急切的派出來科研人員直接下地近距離的研究那道龐大的石像。

    有馬貴將這兩天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陀螺,不停的轉啊轉的,根本停不下來,他都不知道自己這幾天在那個地下都市內到底殺了多少喰種。

    不過ccg的高層也沒有一直讓有馬貴將忙下去,地下都市雖然龐大,但ccg的能力也是相當強悍的。這兩天在ccg的全力清掃之下,整個地下都市內的喰種死的死、逃的逃,已經再無反抗之力了,有馬貴將也難得的被放了一天的假。

    不過有馬貴將的這個假期並不清閒。

    細雨濛濛,薄薄的一層烏雲遮住了太陽,讓陽光無法盡數將自己的身軀展現在這片名爲東京的土地上。

    一片被樹木圍繞的墓園中,一位位身穿黑色西裝,手持黑色雨傘的人筆直的站在兩座墓碑之前。

    一身黑衣的真戶曉站在兩座墓碑的中間,神情有些麻木。

    在她右邊那座墓碑上所刻的是“特等搜查官戴納?耶格爾之墓”,左邊的墓碑上則是刻着“上等搜查官真戶吳緒之墓”。

    這裏是ccg的墓園,幾乎是所有搜查官的歸宿。

    有些活到退役的搜查官在年老之時也會選擇將自己葬在這片墓園中,與他生前的那些戰友們一起,在此處長眠。

    至於戴納特等搜查官的名號,那是ccg高層在參考到戴納臨死前的功績所追加的名號,沒啥實質性作用,也就是看起來好看點。

    和修家的那個老傢伙自然也在可惜沒拿到戴納手中的trc藥劑,但他更不喜歡被別人要挾的感覺,這也就是他爲什麼會讓有馬貴將找機會做掉戴納的原因了。

    戴納在這個世界的身份是孤兒,自然沒有親人爲其主持葬禮。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戴納在東京爲數不多的好友真戶吳緒前不久也死於喰種之手,而戴納也是爲了掩護真戶吳緒之女真戶曉才犧牲的,所以真戶曉理所應當的主持起兩人的葬禮。

    有馬貴將走到戴納的墓碑前,併爲其獻上了一束白菊。

    別看有馬貴將表面上很淡定,但他的內心卻是相當的艹蛋的。

    戴納那傢伙現在一定是在那個犄角旮旯裏蹲着,欣賞着自己的葬禮。

    有馬貴將在爲戴納獻完花後,又在真戶吳緒的墓碑前獻上了一束白菊。戴納假死歸假死,這裏還有一位真死了的,更何況對方的女兒還在旁邊看着呢,就算有馬貴將也不好意思厚此薄彼。

    真戶曉麻木的朝着有馬貴將鞠了一躬,她今天已經不知道鞠了幾次躬了,她已經完全不在乎眼前的人到底是誰了。

    有馬貴將獻完花之後便退回了自己的位置,隊列中一位同樣一身黑的年輕男子便走上了前來。

    正是,亞門鋼太郎。

    此時的亞門鋼太郎依舊是一副嚴肅的表情,一如往常那般。不過今日的他眼中卻多了幾分悲痛之色。

    他一步步走到真戶吳緒的墓碑前,腦海中不禁回想起了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

    那時候他還只是一個初入ccg的新人,什麼也不懂,任由胸膛中的那股少年義氣支配着他的行動,天真的以爲自己可以很輕鬆的消滅那些隱藏在城市中的喰種。

    爲此,亞門鋼太郎還險些丟掉性命,如果不是真戶吳緒及時出手,亞門鋼太郎根本不會站在這裏。

    回憶往昔,亞門鋼太郎發現看起來有些古怪的真戶吳緒其實是一位關愛後輩的好前輩,並沒有亞門鋼太郎一開始的冒犯而心生偏見,反而是很用心的在對亞門鋼太郎傳授自己的經驗。

    亞門鋼太郎也從中學到了很多,如今的他也已經是一名合格的搜查官了。

    “謝謝你,前輩,你教會了很多。”

    真戶曉聽到亞門鋼太郎的聲音後,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腦海中瞬間出現了亞門鋼太郎這個名字,這人畢竟是她父親多年的搭檔,她還是多少有些瞭解的。

    在爲真戶吳緒獻完花後,亞門鋼太郎又來到了戴納的墓碑前。

    這次他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與戴納之間認識的時間不長,但相處的卻是很愉快。在他的印象中,戴納絕對是那種能屈能伸的好漢。

    打的過就往死裏打,打不過就直接戰略性撤退,打平了就搖人。

    不過亞門鋼太郎也是沒想到就像戴納這種圓滑的人竟然會爲了掩護隊友的撤離而犧牲自己,如此覺悟,就連亞門鋼太郎也忍不住高看了他兩眼。

    亞門鋼太郎由於性格比較嚴肅沉悶,所以他身邊的朋友少的可憐,如今卻直接失去了兩名最要好的朋友,這讓這位原本就嚴肅的搜查官臉上多了幾分憂鬱之色。

    隨着葬禮的結束,衆人也開始相繼離開,最後只剩下真戶曉一人站在那裏。

    陰濛濛的墓地中,一身黑衣的真戶曉獨自站在兩座墓碑之前,顯得她的身形格外的消瘦。

    真戶曉微微擡頭,看向陰雲密佈的天空,雨水滴落在了她白皙的臉蛋上,幾滴水珠順着她的臉頰滑落,就連她自己也已經分不清這到底是雨水還是淚水了。

    過了一會,就連真戶曉也離開了此處,這裏便真的陷入了寂靜。

    細雨如牛毛般的下着,又過了一會,兩道身穿長袍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了那兩座墓碑前。

    那兩道身影一道是穿着黑袍,披着黑色的兜帽,另一道身影略顯較小,穿着的也是一身紫紅色是打扮。

    黑袍身影帶着一張棕色的虎皮面具,那張面具上只有一個孔洞,而在那個孔洞的後面,一隻湛藍色的眼眸平靜的注視着眼前的兩座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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