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駛着立體機動裝置的三笠一瞬間便爆發出讓利威爾都爲之驚訝的速度,此時的三笠已經徹底將什麼羞恥心之類的東西拋到了腦後,當着大庭廣衆的面,直接撲入了戴納的懷中。

    三笠飛撲而來而衝擊力讓戴納微微後撤了一步,就單純論衝擊力,戴納可以穩穩的站在原地,不會出現一絲一毫的動搖。可三笠的身體素質可遠不如戴納,這麼莽撞的衝過來,戴納實在是有些擔心三笠會被自己撞出內傷來,於是便有了他那番卸力的手法。

    三笠根本沒注意到這些細節,感受着戴納熟悉的氣息與懷抱,三笠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淚腺,晶瑩的淚水就跟不要錢一樣的,源源不斷的從少女的眼眶中涌出。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啊~~”

    此時的三笠已經徹底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只剩下本能的嗚咽聲。

    戴納愣了愣,那雙碧藍的眼眸逐漸被一層朦朧的柔情覆蓋。戴納用手輕輕撫摸着三笠的腦袋,就像他們小時候那樣。

    “好了好了,別哭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嘛,抱歉,讓你擔心了。”

    聽到戴納溫柔的在自己耳邊安慰着自己,三笠的哭聲不僅沒有收斂,反而是變得更加放肆了,就像個小孩子一樣。

    所有人,包括艾倫在內的調查兵團衆人,皆是目光復雜的看着這邊。

    讓的眼眸中閃過一抹不甘,他原以爲戴納離開,自己的機會終於來了,不過現在看來,是他自己想多了。讓將腦袋側開,不再去看戴納與三笠。

    艾倫的眼神有些詭異,他那一雙碧綠的眼眸一直在三笠和希斯特利亞之間盤旋着,最後還是將視線投向了自家老哥戴納的身上,眼神逐漸深邃起來。

    在場所有人中眼神最複雜的當然是要屬希斯特利亞了,這個女孩輕輕抿着自己的嘴,拳頭已經不自覺的緊緊的握了起來。少女想要像往常一樣擠出一個開朗的笑容,可她卻發現如今的她已經徹底做不到如此困難的事情了。

    104期的訓練兵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戴納和三笠是一對,只不過兩人一直沒有在明面上確定關係罷了,更準確來說應該是兩人都沒這方面的心思,他們可都是平日裏訓練最勤奮的那批人。

    心思細膩的希斯特利亞又怎麼可能看不出兩人之間的羈絆已經緊固到了何種程度,那是就算下一刻結婚都不會出現任何問題的程度。

    可那個少女不懷春,希斯特利亞總是剋制不住想要接近戴納的衝動,而且不知從何時起,可能連希斯特利亞自己也沒注意到,她開始刻意避開戴納與三笠在一起的場景。

    直到那一天,即將成爲英雄的戴納卻突然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野中,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就連與戴納關係最好的艾倫也沒有一點頭緒。阿爾敏是做出了一些猜測,不過大家都知道,那個猜測也只是猜測,只不過是一種可能性罷了。

    在戴納不在的這幾個月裏,希斯特利亞開始嘗試忘掉戴納這個人,再不濟也要忘記那股令她魂牽夢繞的情愫。原本希斯特利亞還在爲自己做法的初見成效而感到沾沾自喜,認爲只要再給她一段時間,她就能再也不被那個笨蛋給牽着鼻子走了。

    可這份她自以爲是的成果在重新與那個少年相遇時她才意識到到底有多麼的可笑。從那個滿天飛雪的雪夜開始,那份刻骨銘心的愛意就已經印入了她的靈魂中,再也無法遺忘。

    原本的希斯特利亞是不想與三笠爭搶戴納的,這會讓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臭不要臉的強盜。

    可她在看到兩人緊緊相擁在一起的場景時,希斯特利亞就意識到,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心愛將自己心愛的男孩拱手讓人,不甘心看着自己的幸福離自己越來越遠,不甘心與他站在一起的那個女孩不是自己。

    【抱歉,三笠,我還是無法遺忘他,更放不下他。】

    希斯特利亞的眼神逐漸堅定了起來,她從來不是一個好孩子,她一直都是一個壞孩子,很壞很壞的孩子,所以壞孩子做一些壞孩子該做的事應該不過分吧。

    於是,希斯特利亞看向了跪伏在地上的羅德,眼眸中再也沒有任何溫柔與羞澀,只有淡淡的陰寒。

    羅德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感覺自家女兒看向自己的眼神變得非常的危險,彷彿下一秒就要取走自己的性命一般。

    此時調查兵團的其他人也來到了戴納等人的身旁,三笠這才意識到還有這麼多人在這裏,原本就哭的梨花帶雨的臉蛋瞬間紅的就跟一顆熟透了的紅蘋果一樣,露出了誘人的紅暈,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尤彌爾落在了希斯特利亞的身旁,她先是不動聲色的瞥了眼一旁已經分開了的戴納與三笠,然後再看向一直低着頭希斯特利亞,眼眸中閃過一抹深深的憂慮之色。

    “克里斯塔,你沒事吧。”

    希斯特利亞聽到了尤彌爾熟悉的聲音,很自然的擡起了頭,臉上的陰霾早已消失不見,只剩下跟以前一樣的如同天使一般的笑容。

    “我沒事哦,尤彌爾,還有,你現在應該叫我希斯特利亞了。”

    尤彌爾微微一愣,她是知道希斯特利亞的本名與過往的,可她總感覺希斯特利亞的笑容中似乎多了一些東西,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希斯特利亞?克里斯塔,你改名了嗎?”小寸頭科尼一臉好奇的伸出了腦袋。

    其他人也將視線投向了希斯特利亞這邊,希斯特利亞的笑容不變,只是將一縷鬢髮捋到了耳後。

    “這個就有些說來話長了。”

    一邊說着,希斯特利亞還微微瞥了眼趴在地上跟條狗一樣的羅德。

    羅德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感覺渾身一陣冰冷,他看了看地上的那攤晶瑩的脊髓液,咬了咬牙,經歷了一番內心的掙扎之後,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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