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納不解的看向身邊的梅林,後者一臉凝重的點了點頭。
“這是專屬於她的技能,幾乎每個獸都會有這麼一個類似的技能。”
戴納眉頭微微皺起,他想起了自己前世所玩的一款名叫fgo的遊戲,那是fate所衍生出來的手遊,其中就有過Beast職階的boss。
就跟梅林說的一樣,幾乎每個獸都會有一個名叫“反……”的技能。
拿七十二魔神柱的集合體,魔神王蓋提亞舉例,身爲【憐憫】之獸的他,同時也代表着人類召喚術式的頂峯,故而在成爲Beast之後便擁有了一個技能。
反召喚。
從人類史中所召喚出來的從者,無法對其造成任何傷害,甚至還可以解除英靈召喚的召喚術式,可以說是相當bug的能力了。
與之同理,其他的獸也都有一種類似的技能。
【迴歸】之獸提亞馬特的“反創世紀”,【魔性菩薩】殺生院祈荒的“反救世主”,與殺生院祈荒同樣爲【愛慾】之獸的迦摩的“反渴望”,以及身爲【喝彩】之獸尼祿的“反賽彌亞”。
身爲【憎恨】之獸的間桐櫻,所擁有的特殊技能便是“反救贖”。
她代表了“此世全部之惡”,是這世間永遠無法清除掉的惡。
對於人類來說,清除“惡”的行爲便可以被稱之爲“救贖”,身爲“此時全部之惡”的間桐櫻,是絕對無法得到“救贖”的。
間桐櫻會死去,但只要聖盃內的“此世全部之惡”沒有被清除,那她便會不斷的在聖盃中重生。
她承受着所有人類的惡,死亡對她來說確實是一種救贖,可“此時全部之惡”註定無法得到救贖。
這就是“反救贖”,一種幾乎無解的能力,一種幾乎無解的詛咒。
聽完梅林的解釋,戴納一時間有些沉默。
獸櫻靜靜的漂浮在天空,眼中還帶着幾分茫然,她環顧四周,在看到已經徹底被抹平了的冬木市和站在地上的幾個人時,眼中最後的那幾分茫然也消失殆盡。
少女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看來我暫時是死不了的。”
戴納看着間桐櫻臉上那有些莫名其妙的笑容,不知爲何,他的心中微微一酸。
戴納和獸櫻同爲原罪之種的擁有者,位階更高的獸櫻的情緒是能輕微的影響到比自己位階低的戴納的,不過戴納並不清楚這種聯繫。
衆人在看到復活了的獸櫻,心情都是相當的複雜。
戴納將手中的聖槍扔給了一旁的格蕾,還處於震驚之中的格蕾險些被自己的寶具砸到,手忙腳亂的抓住了倫戈米尼亞德。
戴納沒有搭理格蕾,轉頭看向了另一旁的埃爾梅羅二世。
“君主先生,剛剛梅林的話你應該也聽到了吧,怎麼樣,想出什麼破局之法了嗎?”
這已經不是用蠻力可以解決的事情了,這種需要動腦子的事情戴納選擇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聽到戴納的提問,埃爾梅羅二世下意識的想抽一口雪茄,可他尷尬的發現手中的雪茄之前已經燃燒完了,只好輕輕咳嗽了兩聲。
埃爾梅羅二世擡頭看向空中的巨大空洞。
“想要徹底解決這件事情的方法肯定是有的,但可能會有些不靠譜,你還要聽嗎?”
對於埃爾梅羅二世的回答,戴納似是早有預料,淡定的點了點頭。
“但說無妨,現在這種局面,任何能破局的辦法都具有一定的參考價值。”
埃爾梅羅二世的眼簾低垂,輕輕嘆了口氣,然後擡頭將手指指向空中的天之孔。
“徹底消滅間桐櫻的辦法很簡單,她的復活與天之孔中的此世全部之惡有關,說到底,還是受限於聖盃的框架,只要淨化掉聖盃中的魔力,或者直接將聖盃解體,那麼間桐櫻存在的支點以及力量的源泉都會隨之消失,到時候打敗她就會輕鬆很多。”
聽到埃爾梅羅二世有解決問題的辦法時,大傢伙確實是興奮了幾秒,但面對這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辦法,衆人的心情難免再次低沉了下來。
誰都知道這有多難,不管是淨化聖盃內的魔力還是解體聖盃,都絕對不是一朝一夕能辦成的事情。
就在其他人情緒低沉之際,只有戴納陷入了沉思。
漂浮在半空中的獸櫻自然是注意到了戴納幾人在商量些什麼,但她已經不在乎了。
經歷過一番生死的她,似乎看開了一些東西。
活着又怎麼,死了又怎樣。
無所謂的,至少對她來說是無所謂的。
獸櫻終歸不是間桐櫻,她沒有名字,戴納之前給她起過一個名字,但因爲太難聽了,於是便pass掉了。
她生來便是孤獨的,身邊沒有可以信任的人。
她生於這個世界的惡意,於是她所感受到的,便是這個世界對她無邊的惡意。
間桐髒硯想要佔有她的力量,間桐慎二想要玩弄她的身體,言峯綺禮想要利用她來實現自己的夢想。
衛宮士郎想要拯救的從始至終都只是她的學妹間桐櫻,至於她這個誕生於間桐櫻陰暗面中的另一個意志,呵呵……
而戴納則是唯一一個給她同類感覺到人,可對方似乎並不喜歡自己,甚至可以說是一心一意的想要殺掉自己,進而奪取自己的力量。
【明明大家都是同類來着……】
一抹苦笑出現在獸櫻的臉上,她是不知愛爲何物的獸,註定得不到被愛的資格。
想來也是可笑,她所擁有的恐怕就只有自己的意識了。
肉體屬於那名名爲間桐櫻的女孩,力量來自聖盃與原罪之種,就連行走在世間所做的事,都是間桐櫻最後的夢想。
她整個人從內到外都是拼裝而成的,幾乎沒有任何一件東西是屬於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