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納也藉此進入了艾爾迪亞帝國的高層。
貞德看見,在一次艾爾迪亞帝國上流社會舉辦的舞會中,戴納遇見了一個很奇怪的女人。
那個女人的名字叫戴安娜,自從戴納與那個女人見過面之後,整個人都開始變得奇怪了起來。
不僅莫名其妙的學會了自己從來沒有學過的交際舞,還開始進行極其恐怖的換血。
貞德幾乎每天晚上都能聽到戴納痛苦的嘶吼,看着他滿頭大汗又不肯放棄的模樣,貞德在爲其心痛的同時,也暗暗心驚。
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目標,才能將戴納逼成這副模樣。
接下來的帕拉迪島度過了一年的安穩日子,至少在那些普通人眼中,這一年是無比安逸的。
可一直跟在戴納身後的貞德,卻是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帕拉迪島。
這一年裏,戴納暗中勾結軍隊中的青壯派,用自己足夠強大的人格魅力以及一些神力的小手段,成功組建起了一支以戴納?耶格爾爲首的親王派。
這支新生的黨派被戴納藏的非常嚴實,並且正在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壯大着。
在培養出自己的第一批班底之後,戴納就開始派人大肆的在羅塞之牆以及瑪利亞之牆的範圍內宣揚自己的事蹟。
根本不需要誇大,他的事蹟就足夠令人驚歎。
包括稱戴納爲神使的這種過於誇張的傳言,都是戴納一手策劃的。
就連那些供養戴納神像的教會也都是戴納一手培養起來的。
逐漸的,戴納的狀態也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貞德身爲長期信奉主的虔誠的信徒,對於神的力量還是很敏感的。
她能感受到,整個帕拉迪島被戴納套上了一層奇異的迷霧。
這不是他一個人的力量,而是他結合自己在帕拉迪島上的信徒們所凝聚出的力量。
這是神明才能擁有的力量。
這股力量矇蔽了所有來到島上的人和原本就生活在這座島上的人,讓他們下意識的忽略了一些事情。
這種影響很弱,但對付帕拉迪島上的的那些普通人還是夠用的。
一年的時間讓戴納完成了自己在島上的佈置,他選擇再次踏上了大陸,再次看一看這個世界。
貞德跟在戴納的後面,看到他似乎是想要尋找一些什麼。
他帶着一絲名爲期待的心情,走入了艾爾迪亞人的收容區。
這裏的所有人都是他的同胞,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爲的。
可是他錯了,錯的很徹底。
這裏的人雖然跟他一樣,體內流淌着艾爾迪亞這個名族的鮮血,可他們卻並沒有將帕拉迪島上的人當成自己的同胞,反而視其爲“惡魔”。
戴納一個人站在路燈下,背影顯的是那麼的孤獨。
貞德想要握住他的手,自己的手卻再次穿過了他的身體。
接下來,戴納選擇了參軍。
他混進了馬萊的軍隊,在艾爾迪亞人組成的“敢死隊”裏奮勇殺敵。
之後………
戴納便來到了他們的世界,所有畫面在戴納將自己召喚出來的那一刻便戛然而止。
月光灑在了二人的身上,貞德身穿一身甲冑,對着面前的戴納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你就是我的master嗎?”
……
1431年5月的一個清晨,在里昂的一個公衆廣場之上,立着一個火刑架,一名法蘭西少女被綁在上面,等待着那本不該屬於她的審判。
火刑臺的通道集滿了前來圍觀的觀衆,800名英國士兵把人羣與火刑臺隔開。
這個十九歲的法蘭西農家少女,曾是帶領着法蘭西抗擊英國侵略的女英雄,如今即將迎來她悲慘的收場。
貞德手中握着一根從羣衆哪裏討來的十字架,面對英軍手中熊熊燃燒的火把,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
她看着來圍觀自己死亡的一萬多人,高聲吶喊道:“爲了法蘭西,我視死如歸!”
英國士兵將火把扔在了火刑架的下方,赤紅的火焰瞬間將乾燥的木柴點燃,熊熊烈焰瞬間將貞德的身體吞噬。
戴納站在火刑架之前,沒有人能看到他,故而也沒有人會阻攔他。
火焰將貞德身上白色的衣裙點燃,隨後便是她的肌膚與血肉。
這位年僅19歲的少女卻並沒有哭嚎,她只是不停的唸叨着耶穌的真名。
火焰繼續燃燒着,少女的身軀也化作了燃料,跟着木柴一起燃燒着。
戴納靜靜的看着這一幕,他什麼都做不了。
貞德的死在型月的世界中,可不僅是一個過去的既定事實,更是一件不可被改變的重要的世界線匯聚點。
在型月的世界中,是存在着平行世界的概念的。
只不過諸多平行世界中,都會有一個個共同的歷史匯聚點。
比如聖女貞德之死,羅馬帝國的滅亡,大航海時代海盜的崛起,工業革命,美國南北戰爭,不列顛帝國的滅亡以及神代的結束……
如果聖女貞德活了下來,那麼必定會出現一個特異點,任何一個特異點都是可能徹底斷絕人類未來的。
這個體型纖瘦被宣判爲女巫和異端信徒的少女,最終死在了火刑架上。
直到最後,貞德的口中都是耶穌的名字,足以看得出她信仰的虔誠。
而他的結局與耶穌的結局又何其的相似,他們都是神的使者,卻都死在了人們的惡念之中。
不知燃燒了多久,英國人向着臺下的觀衆展現了貞德已經燒焦了的屍體,然後直接將這具焦黑的屍體燒成了灰燼,倒進了河中。
一隻白鴿從灰燼中飛出,飛向了蔚藍的天空。
真正的貞德早已死去,存續於英靈座中的貞德已經不再是原本的貞德,她是真正的貞德與人們眼中的貞德的混合體。
戴納想點一支菸,但這種狀態下的他根本沒有煙可以抽。
他只能站在原地,目送白鴿的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