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正在林江月胡思亂想之際,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林江月嬌軀一顫,很快穩定了心神,淡淡道。

    “請進。”

    門戶被推開,卻沒有人走進來。

    林江月眉頭微蹙,然後像是想通了什麼什麼,連忙披上一件外衣,火急火燎的朝着樓下走去。

    在經歷了一夜的風雨後,清晨的教坊司總是格外的寧靜,街道旁難見行人,只有稀疏幾位在教坊司過夜的男子從正門走出。

    林江月身披一件帶着斗笠的棉披風,快步從員工專用通道走到了後門。

    這個時間段的姑娘們大都還在歇息,林江月這一路上也沒遇到什麼人,很快就到達了後門。

    從後門走出,林江月一眼就看到了停靠在路邊的馬車。

    在左右打量一番,確定沒人監視後,林江月才快步走上馬車。

    林江月在走上馬車後,二話不說,直接行跪拜禮。

    “參見殿下。”

    “無需多禮。”

    坐在馬車內部的女子擡起頭,正是姬靈兒。

    姬靈兒示意林江月坐在自己對面後,目光就開始上下打量起面前的女子。

    像林江月這種在風月場所工作的女子,對他人的視線都極其敏感。

    打量了一番後,姬靈兒才神情略顯異樣的收回視線。

    “咳咳,江月,聽說你昨晚接待了我的老師。”

    “公主殿下的老師?”

    林江月一臉迷茫的看着姬靈兒,姬靈兒隨機解釋道。

    “就是那個名叫戴納的異鄉人。”

    “原來戴納閣下是您的老師嗎?”

    林江月輕掩朱脣,水汪汪的眸子中寫滿了震驚。

    姬靈兒沒有在跟林江月磨嘰,直接進入主題。

    “說說吧,把你們昨天晚上所經歷的一切都說一遍。”

    說到這,姬靈兒的語氣微微一頓,但還是繼續說道。

    “就連那方面的事情也不要落下。”

    林江月臉色一陣緋紅,她自然是知道姬靈兒所說的那種事情是什麼事情的。

    林江月將昨天晚上自己在幻術中所看到的一切都說了一遍,她只是一個凡人,自然沒有察覺到自己是中了幻術。

    在聽完林江月的講述後,姬靈兒一陣漠然。

    戴納問了林江月很多事情,大多都是有關皇族官場的東西。彡彡訁凊

    姬靈兒向來不是一個蠢人,她很快就反應過來,戴納這是來打聽情報的。

    怎麼說呢,她一開始聽到戴納打聽教坊司的事情時,還真以爲他是來找女人尋歡作樂的,這也讓她一度懷疑起戴納的人品,所以特意爲戴納推薦了林江月。

    而林江月從很早之前就是姬靈兒在教坊司安排的線人,爲的就是收集情報,她讓戴納去找林江月的目的自然是讓林江月探一探戴納這個人的底細。

    姬靈兒與戴納雖然已經是師徒,但卻改變不了他們僅僅只是認識一天的事實。

    兩人之間所謂的師徒關係更像是一種合作關係,雙方都能在對方身上謀取到利益。

    可現在看來,戴納的所作所爲怎麼看都像是在給她篡位做準備。

    這讓姬靈兒有些愧疚,其實也就是她太年輕,如果再成熟一些,她便不會因爲這些細枝末節愧疚。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此時的戴納正在跟她的好大哥談笑風生。

    “後輩姬軒昌,見過少傅大人。”

    站在戴納面前的是一位劍眉星目,氣質儒雅中又透着一股威嚴的中年男子。

    此人便是大乾王朝的大皇子,最有希望繼承乾武帝衣鉢的男人,同時還是國師葉青柳的親傳弟子,姬軒昌。

    儘管他的真實年齡要比戴納大,但他還是稱呼自己爲後輩,可謂是給足了戴納面子,一看就是一個拉攏人心的好手。

    事實也確實如此,姬軒昌的名字就算是在朝堂諸公那裏也是相當有分量的,朝堂內已經有半數大臣被他所拉攏,就連內閣首輔都站在他這邊。

    再加上背靠國師葉青柳,如此大好局勢,換誰來基本都能穩穩的坐上皇位。

    可這些都是外人眼中的情況,自家人知自家事。

    姬軒昌可清楚,自家師父可不是站在自己這邊,葉青柳真正重視的只有大乾王朝和姬家,只要大乾依舊姓姬,那麼誰來坐那個龍椅都是無所謂的。

    而三皇子不同,鎮國大將軍元稹是真的站在他的身後。

    大皇子姬軒昌掌握的是政壇的權力中心,三皇子姬伯文代表的則是邊疆的百萬雄兵。

    說句老實話,姬軒昌還是有點虛姬伯文手裏的兵權的,他現在極其需要一個能夠站在自己這邊的強者,而戴納這個剛剛進入帝都的新人絕對是不二之選。

    戴納在聽到來人是姬軒昌的時候,臉上頓時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如果葉青柳看到這個笑容,絕對會暗罵一聲晦氣。

    “哎呀呀,我尋思來的是誰啊,這不是我的賢侄嘛,快進來坐。”

    姬軒昌聽到“賢侄”這個稱呼的時候,臉上的笑容也是微微一僵。

    原本他以爲自己已經是套近乎的高手了,現在看來自己還是太年輕了。

    戴納走到姬軒昌面前,一把攬住了後者的肩膀,神態親暱,彷彿真的碰到了自己的好侄子。

    “賢侄啊,你師父可是經常在我面前提到你,誇你是曠世奇才,天生帝王之相,是不可多得的雛鳳啊。”

    戴納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姬軒昌在一旁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着。

    姬軒昌要是信他一句話,他就不姓姬。

    “師伯謬讚了。”

    姬軒昌也是藉着杆子往上爬,直接認了這個年輕的師伯。

    戴納拍了拍姬軒昌的肩膀,朝他的後方看去。

    “我說賢侄你來就來唄,非得帶什麼禮物,多見外啊。”

    姬軒昌嘴角一抽,雖然他確實是準備了禮物,但這種感覺還是怪怪的。

    “來人,將我爲師伯精心挑選的禮物戴上來。”

    身後的太監應了一聲,連忙將將一個木匣子擡了進來。

    轟隆一聲,平平無奇的木匣砸落在了地上,振起一陣煙塵。

    戴納眉頭一挑,因爲就連他也感受到了木匣內的沉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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