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跟我們沒什麼關係,都是烏有福讓我們幫忙的,我們哪裏鬥得過這些個渾子啊。你們不能把二蛋的事兒賴我們身上,小姑子,我們怎麼也是你的孃家人。”烏氏說着就把眼神看向在一旁落淚的侯氏。

    侯氏一抹乾眼淚,衝她吼道:“你們纔不是我的孃家人。”

    “唷,現在婆家有錢了就看不起孃家了是吧……”烏氏又犯了這個陰陽怪氣的毛病。

    侯氏早就已經忍耐不住了,侯老頭侯老太是她爹孃她不能怎麼樣,但是對於烏氏她一下子就衝過去,騎在她身上,開始抓撓咬。

    對於差點失去孩子的母親來說,她就是不要命的打法。

    最後烏氏被折騰的差點剩一口氣,侯家三姐妹都不敢哭出聲,而烏氏唯一指望的兒子還是個玩泥巴的孩子,竟然沒人來幫她。

    還是李小妹和魏氏拉開了侯氏。

    “二嫂,你現在看清了吧,這樣的孃家不要也罷。”

    “就是,娘都已經不計較允許你帶他們進合城,他們還算計着咱家的錢。再怎麼樣也不能綁了二蛋啊,這是當外祖父外祖母能幹的事兒。”

    侯氏都聽進了耳中去了。

    她喘氣的胸脯過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了下來,看着不敢作聲的侯老頭跟侯老太道:“往後恩斷義絕,再見就是仇人。”

    李昭武也只是拍了拍侯氏的背。

    殷桃也沒說什麼,至少是侯氏的生父生母,還能叫她殺了他們不成?

    李家人帶着找回來的二蛋就要走,侯老太就開口了,“桂芬,你咋個真就把我們當仇人,我們是你爹孃,是你最親的人。”

    侯氏如同沒聽見一般,她是徹底死心了。

    回到自家住的木棚子裏,烏有福還直挺挺的躺在那裏,還沒有要醒的跡象。

    李小妹忍不住鞋底板在烏有福的臉上碾壓,一邊嘀咕道:“這個烏有福難道和二嫂的孃家嫂子是親戚,都姓烏呢。”

    “沒準。”殷桃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話道,“老二,這人歸你們瞧着處置了。”

    李昭武拳頭都捏的硬邦邦了,看着烏有福的臉道,“我想把他扔進護城河裏,這種人留着也是禍害,呸。”

    “咱們馬上就要入合城了,要了他的命引起士兵那邊的盤查,沒必要。”殷桃否決了李昭武的這個建議。

    畢竟揹着一條人命在身上也不好。

    這荒年不比末世,這裏還是有制度有規則的。

    “那就將這混蛋白白放了?”李昭武氣得眼珠子都凸出來了,他就二蛋這麼一個寶貝疙瘩了,若是不好好教訓一頓,他這口氣難出。

    “算了,還是我來處理吧。”殷桃生怕老二一個衝動將人打傷打殘,惹來執法的士兵。

    她在心裏想好了對策,只拿出一支注射劑,將裏面白色的液體全都推入了烏有福的體內,才拍拍手的進棚子裏。

    烏有福醒過來的時候,看着在空地上做飯的馬老太,他兇巴巴的問道:“我怎麼在這兒?”

    “你犯了惡疾昏過去了,我們都不敢動你。”馬老太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小心翼翼的回答着烏有福的話。

    烏有福瞧着李家的棚子門緊閉,又看看天色,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兒,他只好先去侯家看看情況先。

    “他孃的,侯家不會壞事兒了吧!”烏有福嘟囔着,只覺得身上沒勁兒。

    他不知道的事兒,殷桃給他注射的藥劑會讓他長期身上沒勁兒,類似於肌肉萎縮的症狀。一個男人沒了力氣,他再想做一些惡事,只怕是不能夠了。

    果然,第二日烏有福就叫人打了。

    烏有福頂着兩個黑眼圈,就在李家棚子處轉悠來轉悠去,似乎想再對李家的孩子下手,但是現在李家人怎麼會讓他有機會下手。

    時間一晃,就到了和範帛說好的日子。

    這一夜月明星稀,入夜喫過飯,李家人已經收拾好了東西在木棚子裏等了。

    子時,範帛就揹着女兒過來了,他沒什麼傢什帶,後頭還跟着兩個人,竟然是馮天賜兩口子,他們幾人進了李家就說了起來。

    “天賜兄弟他們兩口子湊了十兩銀子,你們沒喊關係好的人,這剩下的錢……”範帛不由的擔憂了起來。

    這說好的六十兩,現在若是不夠,他就是叫堂兄爲難了。

    殷桃也不弔人胃口了,直接摸出一黃金,“剩下的五十兩我們出,這黃金五兩,抵得上五十十兩白銀了。”

    這荒年,黃金更值錢一些,有這五年黃金是綽綽有餘了。

    範帛面露喜色,悄悄的開了木棚子門,就朝着護城河邊走去。

    李昭文看着護城河上的吊橋,還有這麼寬闊的河水,憂慮的問道:“範兄弟,若是吊橋放下來,豈不是要驚動災民區的人,咱們還能進得去嗎?”

    “噓——”範帛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一羣人就躲在了護城河邊,殷桃的聽力好一些,聽到了有槳划水的聲音,只見護城河那頭一條小船過來了,划船的是兩個士兵。

    “上船,不要出聲。”士兵指揮他們上船。

    他們藉着這個小船就到了護城河的另一頭,士兵帶着他們就到了城門口的側門。

    那邊有個四方臉的男人等着,此人便是範帛媳婦的堂兄柯聞道,

    看到範帛,柯聞道緊張的開口道:“錢準備夠了,可萬萬不能少,要不然兄弟們那兒我不好交代。”

    他也是擔憂範帛沒錢,畢竟六十兩銀子不是小數目。

    “堂兄放心,絕對不讓堂兄爲難的。”

    範帛給了十兩銀子還有那五兩黃金,柯聞道鬆了一口氣,他這是冒險給他們開城門的,若是給兄弟的錢財還少了,他真的沒臉和兄弟交代。

    範帛一行人就被帶入了城門,從側門裏匆匆的走了進去。

    這剛進去,一行人激動的心還未平復,就傳來了雷霆一般的斥責聲,“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違背上級的命令,私自放災民進入合城。”

    只見一個領軍打扮的絡腮鬍男人就站在他們眼前,而他邊上站着袁宏。

    瞧起來倒像是守株待兔。

    “堂妹夫,我完了……”柯聞道低聲的悲慼道,直接放下手裏的佩刀,直接給面前的人給跪下了,“周副將,小的錯了,小的錯了。”

    “袁宏你收了我的錢,竟然告密。”範帛也是滿眼的憤怒。

    他本來就是讓袁宏搭的線,沒想到成也袁宏敗也袁宏,想放下背後的女兒衝上去和袁宏好好的理論一番,卻被柯聞道攥住了胳膊。

    他在軍中和兄弟交好,說不準已經犯了長官的忌諱,或者這個坑本來就是給他挖下的。

    “柯聞道違反軍規,杖責一百逐出軍中!”那個周副將冷冷的道。

    柯聞道直接跪坐在地上,眼裏一片茫然,杖責一百他還有命啊?

    殷桃手裏的麻醉槍已經拿了起來,他不管這些當官的什麼彎彎繞繞,這合城她進來了,若是要把他們趕走,那就別怪她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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