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漢子帶來的癡傻堂弟聞言,臉上癡傻的模樣直接化作厲色,手上的動作更加快直接拿了鐵鏟就朝着坑下的殷桃揮去。

    殷桃本就蹲着在翻開屍體身上的痕跡,冷不防被偷襲。

    她手裏麻醉槍都來不及拿出來。

    完了完了……

    心臟如同擂鼓一般,這時李小妹卻在鐵鏟子敲到殷桃之前撲了過來,擋在她的身前,只聽“咚”的一聲,李小妹腦袋被重重的敲了一下,暈倒在了坑裏。

    殷桃此時已經將麻醉槍拿在手裏了。

    嘴上卻看着那個漢子,滿臉慍怒的說道:“這三個屍體根本就不是我們家孩子,你把我騙來此處,究竟有何目的?”

    那漢子勾勾嘴角,雙手環胸,指揮着那個癡傻的堂弟,“瓜娃子上,一鏟子給她開瓢,紅的白的腦漿跟甜豆腐花一樣流出來,我就給你錢去買糖葫蘆。”

    他那個癡傻堂弟果真直接跳進了坑底。

    那漢子見捉殷桃猶如甕中捉鱉,這才慢悠悠的開口,一邊還帶着算計得逞的笑容,“本來只是想帶你看看墳包,討幾個賞錢罷了,誰讓你又要看屍體,糾纏着不放,既然這樣也怪不得……”

    殷桃的麻醉槍已經發射了一針。

    那漢子只覺得腿上一麻低頭去看,卻沒有看到什麼傷痕。

    “瓜娃子,搞她!”

    那漢子剛咬着牙道,身體一歪也栽倒到了地上。

    但他癡傻的堂弟卻一步又一步的朝着殷桃走過來,即便麻醉槍已經對着他射出了許多根麻醉針,他依舊是紋絲不動。

    “該死的……”這癡傻的人還對麻藥有抗藥性。

    殷桃將麻醉槍收了起來,手裏儼然已經拿上了鋒利的手術刀。

    “糖葫蘆,糖葫蘆——”漢子那癡傻的堂弟一邊高高興興的說着,一邊將手裏的鐵鏟子舞得虎虎生風的。

    殷桃接着自己速度快,反應靈敏才堪堪躲過。

    “娘——”

    這時傳來了李昭文,李昭武的叫喚聲。

    殷桃的鳳眸眯了眯,自己對付這個癡傻的堪堪有還手之力,若是李昭文李昭武過來被誤傷到了呢,她皺着眉頭沉思了一會兒。

    這時,鐵鏟子已經靠近了殷桃的臉,殷桃一伸手就抓住了鏟子的手柄。

    “我給你買糖葫蘆,你現在停手,把鏟子扔了。”殷桃看着這個大傻子道,她已經確認無疑眼前的人是個大傻子了,不僅僅是癡傻。

    因爲那漢子的堂弟已經流出了口水,豁牙高高興興的咧着,目光緊緊的看着殷桃。

    “真的?“

    “要不然你覺得他能帶你去買糖葫蘆,他都躺地上了。”

    大傻子看了躺在地上的漢子一眼,覺得殷桃說的有道理,就“當”的一下就把手裏的鐵鏟子給扔了,瘋狂點頭。

    這時殷桃見穩住了這大傻子,急忙將墳坑裏的李小妹給拖了上來。

    李小妹額頭上已經被敲出了一個大包,顯然是暈了過去。

    這時,李家兩兄弟已經走到了眼前,他們身後還跟着六名衙役。

    “娘,這是怎麼了?”李昭文看到李小妹躺在殷桃懷裏一副不知死活的樣子,伸手過來探了探,發現還有氣兒,就鬆了口氣。

    這時,殷桃趕緊對衙役道:“快將這兩人抓起來,就是他們將我們騙到這裏,說找到大妞了,結果是要謀財害命。”

    殷桃的手一指,就指着等着去買糖葫蘆喫的大傻子,還有躺在地上的那個漢子。

    衙役們看在金御令的份上都高看李家人一眼,此時自然也是上去將那個大傻子擒住,大傻子還嚷嚷着,“糖葫蘆,我要買糖葫蘆。”

    而李昭武直接衝了上去,鞋底一個勁兒的往地上的那個漢子臉上踩。

    “該死的東西,竟然拿這種事兒來騙人,大妞已經找不到了,再把娘搭進去,我這輩子還怎麼有臉去地下見我爹。”

    被麻醉了的漢子,也在昏迷中發出痛苦的呻.吟。

    幸好李昭文及時的將李昭武拉開了,否則他能將那個漢子踩的他媽都不認識這張臉。

    “這墳坑裏的屍首是怎麼回事。”衙役那邊制住了那個大傻子,但是也留意到了墳坑裏的三具屍體,都是小孩子,而且臉部都被啃得稀巴爛了,看屍體情況也死了挺久。

    殷桃想到這漢子能幹出引誘自己過來,從而謀財害命。

    其他事情,也能幹。

    看着三個小孩子的屍體,她有些痛心。

    她從懷裏摸出了一個糖塊,這還是昨天小米分給她的糖,她將糖紙剝了就遞了過去,“你吃了這糖,告訴我這坑裏的孩子是怎麼回事,說的仔細,等會兒還給你糖喫。”

    大傻子一吸溜就把殷桃遞到嘴邊的糖也吸進去了,然後在嘴裏嚼吧嚼吧,喫的“咔咔”作響,飛快喫完還舔了舔嘴巴。

    他咧着嘴露出豁牙道:“我,我,我埋得,哥給我買糖葫蘆。”

    衙役們相互看了一眼,知道此事不簡單。

    本來只是李家兄弟讓他們來幫忙找娘和妹妹,沒想到還牽扯出一樁命案。

    殷桃看着躺在地上的那個漢子,再看看一直唸叨着糖葫蘆的大傻子,她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拉着衙役們去不遠處的樹後邊嘀咕了一番。

    衙役們再回來的時候,就將地上的漢子用手給拍醒了。

    漢子麻醉藥藥效還沒過,強行被喚醒,一雙眼睛還無神的看着衙役,衙役嚴肅着臉道:“你叫什麼名字。”

    “吳……吳德。”漢子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衙役接着又說道,“你堂弟這個癡傻的叫什麼名字。”

    “吳……吳聰。”吳得稍稍清醒了點,但是還是沒有力氣,因爲捱了麻醉針。

    衙役們這時交換一個眼神,就按着殷桃和他們說好的,道,“你和你堂弟殺害了三個孩子的事兒,他已經招了,你跟我們回衙門去。”

    “什麼……”吳德一個激靈,腦子清醒了點,連忙否認,“怎麼可能,他是個傻子,他,他說的話……算不得數的。”

    衙役提着眼梢道:“他說這三個孩子都是村裏的孩子。”

    吳德張大了嘴像是喘不上來氣,這大傻子還真把一切都說出來了。

    心裏防線一破,在衙役逼問的眼神下,只好招了。

    原來這三個孩子真是村裏的孩子,只有一個孩子的爹孃和他起過爭執,剩下的兩個就順帶解決了,恰巧被那個大傻子瞧見了,就讓他幫忙挖墳許諾給他一根糖葫蘆。

    衙役們直接綁了吳德和吳聰二人回去,還交代殷桃,到時候這案子告破,她們是重要發現人,還會另外給賞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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