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桃看了看蘇馥,隨後看向蘇夫人。

    “書鋪裏的夥計送來了一些自家種的香瓜,我嘗着味道還可以,所以就給夫人送來,想讓夫人也嘗一嘗。”

    蘇夫人笑着點點頭,立馬喜笑顏開的開口:“你剛一進門我就聞到香味兒了,還別說,一下子把我的饞蟲就勾起來了。”

    “那就讓丫頭給洗一下,夫人現在就嚐嚐吧!”

    殷桃說着便把籃子遞給旁邊的小丫鬟,小丫鬟笑着對殷桃行禮,隨後便去洗香瓜。

    “今天一大早晨起來,聽到喜鵲在叫,我就知道一定會有什麼好事發生,現在看到姐姐過來,我便知道這喜鵲叫的緣由了。”

    蘇馥一臉親熱,絲毫看不出對殷桃有任何不滿。

    蘇夫人笑着拍了拍蘇馥的手背,臉上再次露出溫和之色,“哦?她過來送香瓜,喜鵲都能提前知道?”

    “正是呢,這喜鵲可是能遇見好事的。”

    看到殷桃一直站着,蘇夫人急忙站起身拉着殷桃坐在自己身旁,親熱的說了一會兒話,小丫鬟便端來了香瓜。

    品嚐一塊以後,蘇夫人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連連稱讚這香瓜種的不錯,還誇種瓜的人手藝了得。

    蘇馥時不時的附和上幾句,整個屋子裏都是其樂融融的氣氛。

    片刻工夫過後,蘇馥來到殷桃跟前,臉上有片刻的自責之色,但嘴角的笑意掩藏不住,“之前的事情,是我疏忽了,被那媒婆糊弄了,實在不知道那些人都是些歪瓜裂棗的貨色。”

    “我在這裏向姐姐你道歉,你望你不要怪我。”

    蘇馥看起來很真誠,但殷桃清楚她的笑容之下,是包藏禍心的。

    殷桃還未開口,蘇馥繼續道,“這一次,我親自把關給姐姐挑了一個容貌才情俱佳的男子,不如姐姐去我那裏坐坐,我拿給姐姐瞧瞧?”

    殷桃猶豫,一旁的蘇夫人突然開口道:“反正現在天色還早,不如就跟着她過去看看吧。”

    換作以前,蘇夫人肯定不會替殷桃做這種決定,可相親的事情發生以後,蘇夫人也想讓殷桃和蘇馥兩個人之間消除誤會。

    因此,蘇夫人這纔想讓殷桃和蘇馥有一個單獨相處的空間。

    畢竟自己最大的心願就是想讓她們像親姐妹一樣,若是這心中的隔閡不消除,也是對他們之間的關係有影響的。

    聽蘇夫人這樣說,殷桃只好點點頭,“那好,有勞了。”

    “姐姐不要這樣說,這是我應該做的。”

    蘇馥親熱地挽住殷桃的胳膊,兩個人一併離開蘇夫人的屋子。

    蘇馥的院子不大卻非常精緻,殷桃上次來的匆忙,倒沒有好好觀賞一番。

    這次,她一進院子,便看到一排蔥蔥郁郁的青竹,青竹旁邊是一座假山,假山縫隙中,還有淙淙流水。

    再往前面走不遠便能看到各色的花草,現在天氣雖然有些冷,可院子裏的花草卻開得正豔,絲毫讓人感覺不到寒意。

    蘇馥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有停下來,來到院子裏以後,蘇馥更是不停的介紹着院子裏的新鮮事物。

    “我總在滔滔不絕的說這說那,姐姐不會覺得我煩吧?”

    蘇馥望着殷桃,目光當中充滿真誠。

    殷桃搖頭,蘇馥隨即將門打開。

    剛一進門,殷桃心裏突然咯噔一下子。

    這種味道是……化屍水!

    殷桃臉上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心中一緊是疑惑重重,對於化屍水用過以後的殘留味道,殷桃可是非常熟悉的。

    身爲末世基地的研究員,自己不可能在味覺上出錯。

    可是,這是伯爵府,怎麼會有化屍水?

    旁邊的蘇馥絲毫沒有察覺她臉上的異色,還在一臉笑意的說着:“快進來吧。”

    殷桃漫不經心的“哦”了一聲,眼睛卻不動聲色的在屋子裏搜索起來。

    自己判斷的沒有錯,剛纔一進門的那股味的確是用過化屍水以後的味道殘留,桌子旁邊的地面上還有焦黃色的印子。

    這些微不可查的痕跡再一次確定殷桃心裏的想法。

    蘇馥只自顧自的說着,並沒有看到殷桃敏銳的眸子已經將她的屋子迅速的掃視了一圈。

    “姐姐,你不知道那媒婆多狡猾,多可惡,拿了我的銀子,還將我騙的那麼慘,真是害我裏外不是人。我背矇騙也就算了,還害的姐姐也跟着受了委屈,真對不住。”

    說到這裏,蘇馥一臉自責,眼眶也跟着紅起來。

    殷桃的心思在別的事情上,她根本不在乎和她相親的是什麼人,於是便笑笑,“都已經過去了,我也沒有放在心上,既然蘇小姐是被騙的,那我更沒有理由怪罪於你了。”

    “姐姐能夠這樣想自然是最好的,當初找媒婆,也是覺得我一個沒有出閣的女子做這些事情有些不方便,現在想想真是悔不當初。”

    儘管殷桃已經說不再怪罪蘇馥,可蘇馥還在那裏道歉,殷桃也只好敷衍着。

    表面上說着應付蘇馥的話,殷桃卻在心中暗想,這個蘇馥確實是從末世穿越過來的沒錯了,只是,不知道她上輩子是誰。

    能夠擁有和末世基地相同味道的化屍水,足以證明,眼前這個人甚至不是普通的穿越重生者。

    就在這時,殷桃的手再一次被蘇馥握住,“姐姐,這一次我是真的親自把關的,給姐姐尋了一個翩翩佳公子,滿腹才情,絕對配得上姐姐。”

    殷桃不解的看向蘇馥,“親自把關?”

    蘇馥鄭重的點點頭,一臉嚴肅的開口道:“這次我不光見了那個人,而且我還讓人給他畫了畫像,姐姐你過來看。”

    說話的間隙,蘇馥已經將殷桃拉到書桌的案几旁,隨後從一個花瓶模樣的陶器當中拿出一幅畫軸。

    先是對着殷桃笑了笑,接着蘇馥徐徐將畫軸展開。

    看到眼前的畫像,殷桃也不由得笑了笑,如果本人真的如同畫像當中的一樣,倒也是一個神情俊朗的人。

    濃眉大眼,五官不算出奇精緻卻棱角分明,眉目之間彷彿也透露着一絲正義感。

    “這個人叫王啓安,姐姐覺得怎麼樣?”

    “只不過是一幅畫像,也瞧不出什麼與衆不同的,還是見了人以後再說吧。”

    面對蘇馥熱情詢問,殷桃只是淡淡的回答了一句。

    蘇馥聽完以後也有些認同的點了點頭,“姐姐說的對,畢竟這只是畫像,就算再好的畫師也沒有辦法將真人臨摹在宣紙上面。”

    殷桃能夠感覺到蘇馥一直在順着自己的意思說話,這其中的緣由,殷桃現在沒有心思去想,眼下她只想在這個房間裏再有所發現。

    殷桃坐在圓凳上,不動聲色地望着腳底下的焦黃色印子,心中若有所思。

    對面的蘇馥卻沉浸在討好殷桃的情緒當中,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神情的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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