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殷桃一臉疑惑,但還是起身站了起來。
李管事點了點頭,跟在殷桃身後,一邊往外走,一邊道:“來人是三皇子,說是要見您,見不到您就不進來。”
“現在正坐在馬車上,也不肯下來,馬車就堵在門口,後面的人也不能進來,但看到前面是三皇子,也都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後面等着。”
殷桃聞言蹙眉,這三皇子是怎麼回事,他來山莊到底是遊玩還是找茬的,怎麼這譜擺的比皇上都大。
她看李管事那擔心的模樣,甚至都懷疑三皇子態度不好,直接說的是讓自己親自去迎接拜見吧!
至此,殷桃對三皇子心中的印象已經不太好了。
但她想着,人既然都已經來了,她還是要迎接一下的。
等到了跟前,殷桃才終於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事情的棘手程度也遠超她的想象。
大門外停着兩輛偌大又華麗的馬車,並排堵在大門口,幾乎完全將門口堵的水泄不通。
看到這場景,殷桃心中就有氣,但又不好直接發泄出來。
她站在大門口,十分客氣的打了招呼,“民婦殷桃,參見三皇子殿下。”
殷桃聲音不大不小,不卑不亢,坐在馬車裏的人肯定都能聽見,但沒想到的事,兩輛馬車裏的人卻都沒有動靜。
下意識皺眉的殷桃再仔細看看兩輛馬車上的標識,這才突然意識到,原來一輛是三皇子的馬車,另一輛竟然是蘇馥的!
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蘇馥了,卻不想時隔數月再次相見,蘇馥竟然故意給自己來了一個下馬威。
她將安康公主的旗子鮮明的掛在馬車上,又讓自己恭恭敬敬的出來相迎,大概就是爲了讓世人看到自己對她卑躬屈膝的模樣吧。
殷桃心中冷笑,沒想到蘇馥明明是和自己一樣,從前世來的人,骨子裏卻竟然如此迂腐和高高在上。
就算自己今日對她客客氣氣的行了禮,難道她就真的以爲自己會在心裏低她一等嗎?
既來之則安之的殷桃不在乎這些繁文縟節,當聽到李管事來到自己身邊,小聲的說三皇子讓她親自到馬車前恭迎他下車時,殷桃忍着心裏不滿,卻依然大大方方的照做了。
“恭迎三皇子下車。”殷桃好聽的聲音就在馬車旁邊響起,三皇子這才慢悠悠的撩開簾子準備下車。
但就在他剛探出頭時,卻同擡起頭的殷桃目光相對,撞了個正着。
只這一眼,就將好色的三皇子迷的神魂顛倒,臉上的冷漠頓時一掃而光,滿臉的笑意,目光直直的看着殷桃。
當日殷桃帶着一大家子去到皇宮的宮宴上時,由於天色昏暗,燈光隱約,距離隔得又遠,他沒能看清殷桃的臉,他只聽其他人說殷桃長得美,卻不曉得到底有多美。
今日一見,他是真的有些看呆了,嘴角不自覺的上揚,看的如癡如醉。
殷桃忍着心中的不快,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麼兩樣。
畢竟現在他三皇子打了勝仗回來,深得上寵,風頭正盛,她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得罪他。
三皇子目光緊緊地追隨着殷桃,只見殷桃已經自顧自的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還道:“那邊馬車裏的蘇小姐是和三皇子一起來的嗎?”
經她這麼一提醒,三皇子也連忙回過神來了。
他連忙收起了自己的一臉癡漢笑,正色的點點頭道:“沒錯,沒錯,本皇子去將她叫下來。”
三皇子一邊說着,一邊往蘇馥那邊走着,還有些依依不捨的,滿臉微笑的一步三回頭的看向殷桃。
快到了蘇馥的馬車旁邊,三皇子忍不住在心中腹誹抱怨起來。
他只是聽說長清山莊好玩,本也沒想過要弄出這麼大的陣仗來,可是蘇馥非要在他耳邊吹什麼風,說什麼要彰顯自己的身份,才鬧出了這一出。
“下來吧。”三皇子平淡的在馬車旁邊開口,坐在馬車裏的蘇馥一聽聲音愣了一下。
原本不是說好要殷桃親自過來請自己,扶着自己的手下來的嗎?可是這個蠢貨怎麼自己過來了。
蘇馥的嘴脣動了動,遲疑的開了口,還是不願意就這麼下車的道:“三皇子……不是說好……”
“哎呀,你看外面都堵成什麼樣子了,你就快點下來吧。”三皇子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不明白蘇馥平時也不是講究排場的人,怎麼就今天如此事多了起來。
眼見着自己想要給殷桃下馬威一事沒了指望,蘇馥咬了咬脣,只好動了動身子,撩起了簾子。
簾子一撩起來,蘇馥剛纔的不悅立馬都消失了,臉上帶上了溫和的笑容,朝着三皇子伸出了手。
蘇馥擡頭,就看到了站在三皇子身後不遠處的殷桃,雙眸一眯,就連伸出去的手都僵硬了一下。
幾乎喪失了耐心的三皇子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從馬車裏牽出來,而蘇馥的注意力也在殷桃的身上,因此沒有注意到三皇子的不耐煩。
下了馬車,蘇馥還是覺得心中有些憤憤不平,不想就這麼輕易的放過殷桃,於是開始挑起刺來了。
“你是這長清山莊的東家,明明知道本公主和三皇子來了,竟然不知道主動上前迎接,還晾了我們這麼久?”蘇馥蹙眉指責了起來。
殷桃看到蘇馥和三皇子站在一起,腦海中不自覺的就蹦出了一個詞“狼狽爲奸”。
不過想到此時兩人風頭正盛,爲了不打草驚蛇和接下來的事,殷桃將她的挑刺和指責都忍了下來。
殷桃不卑不亢的道:“蘇小姐說的極是,是我們的疏忽,以後一定會注意,讓人早早的守在山門外,及時來通報,而不是隻在這農家樂的大門口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