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青袍書生說道:“說得對!做下此等惡事,竟然還恬不知恥,我猜賑災一事也是蘇小姐算計,目的不純。”
赤瓊道:“主子,慕大人他……主子別難過,咱們去找慕大人問個清楚!”
她握了握拳頭,殷桃是她的恩人,必須要爲恩人討回個公道。
“不必了,赤瓊,咱們回家。”殷桃搖了搖頭,就算現在去找慕珏又能如何?
以前的聖旨還未真正的發下來,還有轉還的機會,現在皇上都賜婚了,整個茶語酒肆整個京城都知道了慕珏和蘇馥的婚事,難道還能悔婚不成?
那皇上豈不是丟大面子,讓當今皇上封建社會的集大權者丟了面子,鎮北王府或許能承擔的起,他們李家人什麼都不是,可不就成爲皇上怒氣的發泄品了?
若是再鬧下去,對誰也沒有好處,殷桃不能太自私,她們李家人可承擔不起皇上的怒氣!
今天殷桃本來是出來趕集的,集市上鬧哄哄的,賣魚的,賣蝦的,賣蟹的連成了一排,賣小零食小糕點,山楂糖葫蘆。
殷桃攔住了一個挑着糖葫蘆,沿街叫賣的小販,道:“給我拿六串。”
太酸了,殷桃自己不愛喫,但是家中的孩子喜歡喫,先回去放着,等晚上二蛋被南風接回來之後,再給他喫。
“三文錢一串!好勒,您收好!”
賣糖葫蘆的小販麻溜的從稻草上抽出六串糖葫蘆,用油紙包好遞給殷桃。
買了糖葫蘆,殷桃又瞧見了一個捏泥人的,還有畫糖畫的,做糖畫的師傅剛做了一個風箏,周圍圍着不少小孩子,正吵吵癢癢的想要。
“給你一個。”殷桃塞給了赤瓊一支糖葫蘆,“酸酸甜甜,吃了正好堵上你的嘴。”
剛要開口的赤瓊被塞了一口的糖,頓時就說不出話來了。
殷桃買了幾個小糖人,這時候都是純手工製作,放在她上輩子,那就是老手工藝人,賣出的東西能值不少錢,可這時候也就是幾文錢一個。
小糖人小泥人,給家裏的孩子買這些玩的喫的,殷桃也忘不了李小妹,畢竟李小妹年齡也不算大,也是個孩子嘛。
果子等殷桃倒是沒有買,山莊裏的果子都熟了,幾乎他們這一季的瓜果都不用愁了。
像桑葚桃子什麼的,熟透了的直接從樹上摘下來就能喫,還能在樹上挑挑揀揀,沒熟透了直接讓它掛在上面,自己長。
兩人從集市上回家,殷桃這才發現家裏人都回來了,就連李小妹也沒有在外頭做生意,而是也回到了家中,一家人都圍着自己,目光擔憂。
殷桃笑了笑,“這是怎麼了?生意不做了,都圍着我看做什麼?”
侯氏道:“娘,您要是難受就哭出來,我們都知道了,蘇馥和慕大人快婚了。”
“我知道啊。”殷桃淡淡的點了點頭,“剛纔和赤瓊在集市上買東西的時候,茶樓的人都在議論。”
殷桃嘴角往上拉了拉,“你們看我這樣子,像是有事的?這幾串糖葫蘆給小米大妞和二蛋喫,小妹,這是你的。”
幾串糖葫蘆被送了出去,都是小孩子愛喫的玩意,大人們自然不會搶。
李小妹見那幾個泥人捏的活靈活現,不由得讚歎道:“娘,您是從哪裏買來的?”
“我上次去集市上就看見有個捏泥人的,結果捏的歪瓜裂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都捏成個四不像了!”
“就是集市頭上那個,快出集市的時候就看見了,你下次去一問別人,說要找泥人張,自然就會有人給你指路了。”
殷桃看李昭文和李昭武還是望着自己一臉擔憂,就沒好氣的說:“老大老二,你們還愣着做什麼?趕緊把娘買的菜和肉都給放到廚房裏,該洗的洗了,該晾的晾起來。”
太陽曬的院子裏暖烘烘的,時間漸漸的由初夏變成了盛夏。
殷桃指針買回來的五花和豬排,道:“這些都放在陰涼的地方,現喫現買,不然就放壞了。”
這古代也沒有個冰箱,頂多能把肉放在井裏,但是到底不如冰箱裏的冷凍保存的時間長,保存的肉質好,沒辦法。
古代空氣好,沒有污染,但是相應的也比上輩子的現代生活差了許多方便之處,得到了什麼就要失去點東西,上天也是十分公平。
李昭武和李昭文兩兄弟趕緊聽孃的話,該放菜的放菜,該晾肉的晾肉,衆人都行動了起來。
兩個兒媳婦彼此對視了一眼,就去洗菜了。
侯氏忍不住說道:“大嫂,我們真的不用再去勸勸娘?”
“別勸,既然娘這個樣子,肯定是不想讓我們擔心,既然是娘不肯提,我們這些當兒媳婦的就當沒有那件事,省的提了讓娘煩心。”
魏氏一邊摘着菜,一邊說道:“娘心裏有數。”
侯氏點點頭,“不提了,不提了,還是大嫂說的對,比我有見識。”
似乎是爲了刻意忘記這件事,李家人在中午喫飯的時候故意說說笑笑。
魏氏說了在書鋪中發生的趣事,“娘,以前總聽人說書呆子書呆子,也是我沒見識,就沒見過一個書呆子,但在前幾天就碰上了一個。”
李昭文看了魏氏一眼,也立刻明白了媳婦的意思。
這是要說點兒好笑的東西,來討娘高興,他這個當兒子的自然得配合着。
“你好好和娘說說,這做人怎麼能這麼呆!”
魏氏點頭,“娘,前幾天有個書生,到了書鋪以後,張口便要買下百餘本書,本來開門做生意,客人買什麼我們便給他什麼就是,但這個客人買這麼多書,便多問了幾句。”
說到這裏,李小妹趕緊捧哏。
“大嫂,這人家裏是不是特有錢!不然,怎麼一出手就是百餘本書?”
兩個孩子也十分好奇,也都眨巴眨巴着大眼睛,聽着魏氏接下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