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表現的很乖,爲了不讓母親憂心。
最後,他母親被廢,身居冷宮。可朝廷裏的人似乎不願意放過他們,極力彈劾。
當時那個穿黃衣服的父親滿面愁容,嘆了口氣,封他爲懷王,讓他去封地。
結果,路上就出了意外,碰到了劫殺。那羣人還是不肯放過他們,直到他們摔下山崖,蘇千秋才帶他逃過一劫。
段懷滿眼痛苦,所謂位高權重,居安思危,物極必反,便是此等意思。
可他記憶中的母親那麼溫柔,又那麼善良,怎麼可能會做出那種事情?
他舅舅那麼忠肝義膽,怎麼可能通敵叛國?肯定是遭人陷害!
可惜他那舅舅對外殺得了可惡的匈奴人,卻沒防住暗地裏放箭的小人。
他大概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沒有死在匈奴人手裏,竟然被他自己人處死了。
而那人,是自己的父親!
自己的父親逼死了母親,殺了舅舅,讓他怎麼能夠接受?他舅家上上下下那麼多人,就因爲誣陷,被殺的乾乾淨淨。段懷狠狠地咬着牙,眼圈通紅。既然自己活着,那麼他就要有活着的意義。
他母親和舅舅不能白死,他必須要爲他們報仇雪恨。
念頭一升起來,段懷覺得自己無比冷靜。
韓之榮看着段懷剋制的模樣,小心翼翼的開口,“少主。”段懷擡起眼,看向他道,“我全都記起來了。”
韓之榮立刻低頭道,“少主是作何打算?屬下願意效犬馬之勞。
他的對手不止一個,那人高高在上。明明自己對他恨之入骨,可最後,這男人還是最關鍵人物。
而自己,必須要有實力才能去查當年的事情。不然,以他現在這樣,恐怕,就算把事情說出去,別人也不信。
韓之榮道,“屬下明白。”
他明白段懷的憂慮,當年,涉及此事的官員幾乎被撤了個乾淨。要麼辭官還鄉,要麼被貶到最底層,這件事簡直成了皇帝的逆鱗。
想要翻案,難上登天!
可是,既然少主已經下了決定。那麼,他也追隨到底。
“請讓屬下跟隨少主。”
段懷道,“這件事情多少人知道?”
韓之榮如實道,“知道的人並不多。”
他是當年韓鶴的心腹,韓鶴是段懷的舅舅。
當時要不是韓鶴讓他回去點兵。恐怕,他也難逃一死。
“你先蟄伏,等到我需要你的時候,我會叫你。”
韓之榮立刻恭敬的道,“是。”
隨後,韓之榮給了他一個令牌,“拿着這個到流雲鐵鋪,只要拿出這個,無論哪一家,他們自會聯繫我。”
段懷接着過來,看了會,道,“多謝。”
韓之榮受寵若驚,“這都是屬下應該做的。”
段懷吐了口氣,站起了身。身上的凌厲全部散開了,又恢復了往常的氣質。
雖然面色冷酷,但是,少了些咄咄逼人,多了些平易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