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大剛陷入自己的魔障中,不停地喃喃自語。
虎頭看見這樣的爹,趕緊把小茉莉往堂屋外面帶,生怕又被嚇哭了。麥兒和五郎看見他有些魔怔的樣子,也覺得有些嚇人,於是跟了出去。
段懷揺揺頭,“上次走鏢,咱們死了四個兄弟,被劫匪砍得血肉模糊。那都是活生生的性命啊!他們哪個不想活着回來見親人?
那天在鏢局裏,那些孤兒寡母,你難道沒看見嗎?
你能活着回來,見到妻兒,那就是不幸中的萬幸了,爲什麼還不知道珍惜?
你右手就算真的廢了又怎樣?你還有左手,還有雙腿,你這麼多年的武功底子,難道也全廢了?我看你心才廢了!”
顏歡看見堂屋外的虎頭和小茉莉,小心翼翼往這邊張望,很是心疼兩個孩子。
她也不管什麼長輩晚輩的,開口就質問:“常大叔,你醉生夢死沒關係,可你有沒有想過虎頭和小茉莉?
我剛剛看了廚房,裏面一點喫的都沒有,你又醉死在這裏,虎頭和茉莉怎麼辦?
他們去街上賒點饅頭還要被人打罵!有爹有娘卻要被罵小乞丐!你究竟怎麼做人家爹的?”
常大剛聽到這兒,臉上閃過一絲愧疚,左手扶上自己廢了的右手,一言不發。
段懷見過常大剛的妻子孟氏帶着虎頭去鏢局,不覺得那是個不能和丈夫共患難的人,這問題恐怕出在常大剛身上。
常大剛聽到段懷提孟氏,眼裏閃過一絲痛楚,“我承諾要給她的日子恐怕再也無法兌現了!她肯定厭棄我了!”
本來半開的院門“哆“的一聲被撞開,顏歡驚得轉過頭,就見一個二十幾歲,身量苗條,穿着薑黃色長裙的女人走了進來。
“娘!”
“娘!”
虎頭和茉莉驚喜的叫着跑過去,一人一邊抱住女人的大腿,聲音裏飽含委屈和喜悅!
孟氏氣急敗壞的罵到:“常大剛,你有沒有良心?是你厭棄了我們母子三人?還是我厭棄了你?
你成天寧願喝得個醉熏熏,也不願跟我和孩子們多說幾句話,你倒是怪上我們了?廢了右手,你就成天喝酒作踐自己,難道我們心裏就好受了?你喊段大哥評評理,咱們誰對誰錯?”
“娘!”
“娘!”茉莉緊緊抱着孟氏的大腿哭到:“娘別走,別丟下我和哥哥!”
孟氏聽到女兒的哭聲,心都碎了,蹲下身子,一手摟着女兒,一手摟着兒子哭到:“都是娘不好,娘一氣之下跑了,扔下你們。你們都別哭,你爹要真想這樣半死不活的折騰,咱們就一起走,走了再也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