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聽了孫女的話嘆了口氣:“村裏有好幾戶房子都破破爛爛,可千萬別岀事纔好喔。還以爲昨晚雪已經停了,沒想到半夜裏又下這麼大!”

    麥兒牽住顏歡的衣袖:“歡歡姐姐,真會死人嗎?”

    顏歡拍拍她的小手:“沒事,別怕,二哥和三哥去及時通知大家了,而且家裏房子差的必然有所防備,說不定沒事!”

    四郎平時調皮搗蛋慣了的,這時也開始擔心了。

    段懷不愧年輕力壯,武藝高強,一個人手腳麻利的拿起鏟子和掃帚就將房頂的積雪給弄了下來。

    其他段家人幫不了啥忙,都站在屋檐下。沒辦法,雪太大,一會溼透了衣服感冒了得不償失。

    此時的村子裏早已是燈火齊明,人聲相互吼叫回應。

    不到一刻鐘,段懷已經掃清了屋頂的積雪,段老太他們趕緊去扶梯子,誰知他從屋頂慢慢滑到屋檐,然後一個縱身跳了下來!

    嚇得範氏一個哆嗦,他卻一手擇去頭上身上的雪花笑着說:“沒事,這點高度,跳下來容易!”

    段懷又對老爺子說:“我去村子裏看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老爺子點點頭,“去吧,能幫上忙就去搭把手!”

    顏歡跑進爹孃屋子給他拿了件棉衣,見他要走忙喊道:“爹,你快換件衣服,再把家裏那件蓑衣穿上,不然出去一會就溼了!二哥和三哥也是,什麼都沒帶!”

    範氏擔心兩個兒子,段老太也心疼的說:“這麼大的雪,那兩孩子出去這麼久衣服都溼了吧!你趕緊帶上兩件,碰見了好給他們!”

    範氏趕緊去拿了兩件用包袱皮兒緊緊地纏住,免得路上溼了。

    段懷接過手,對一家老小說:“下這麼大的雪,你們別出來啊!”

    說完便着急忙慌的走了。

    顏歡想到什麼,“咱們趕緊煮一鍋薑湯吧,到時候爹他們回來好去去寒!”

    “娘,我去煮!”段大梅轉身跑去了竈房。

    範氏將老兩口夫妻房間裏的油燈點亮,顏歡將爺爺扶進去坐下。

    顏歡對這裏不瞭解,於是問老爺子:“爺爺,以前有下過這樣大的雪嗎?”

    段老爺子點點說:“也有過,只是不常見,而且很少早冬就下這麼大。”

    段老太蹙着眉,“瑞雪可以凍蟲害,可雪災卻能凍死牲畜和人。但願雪能快點停住,不然就麻煩了!”

    一家人自然是擔心睡不着了,段老太把炕燒得熱乎乎,讓顏歡和麥兒過來暖和暖和,四郎把屋裏睡着的五郎也抱了過來。範氏怕小葡萄凍着,只得回房去。等了大概一個時辰,雪總算慢慢停了下來,天也漸漸地放亮了。

    段懷帶着兩個兒子終於回來了。

    顏歡忙跑過去:“爹,怎麼樣了?”

    段老爺子也着急的問道:“是不是有人房子塌了,你們去了這麼久!人沒事吧?”

    段懷接過段大梅遞來的薑湯,一直熱在竈臺上,還熱乎着,他咕嚕嚕的便喝了—大碗。

    二郎和三郎都凍得嘴脣有些發青,也每人喝了一大碗。

    幾人緩過勁兒了,段懷才說起村裏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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