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葡萄被突然而來的吼叫聲和照亮半個大院子的熊熊火光嚇得哇哇大哭,五郎也嚇得抱着顏歡直哭。
顏歡一邊安撫五郎,一邊想着新買的糧食。家裏的糧食都放在西廂房旁邊的倉庫裏,剛買的也如此。她隨時觀察着,若受到火勢牽連就將糧食轉移到自己空間裏去。好在院子夠大,東西廂房距離甚遠。
這邊的響動驚動了大半個村子,來的人不僅提上了自家的桶,還就近取了水。大家提水的提水,澆水的澆水,等終於控制住火勢時,差不多整個東廂房都快燒完了,顏歡幾個哥哥的房間和段懷夫妻兩人的房間都燒完了。幸運的是,火勢剛上來沒多久就被發現了,村民幫忙救火也及時,總算沒燒光。
大家都站在院子裏對起火源頭議論紛紛,大部分都說可能是竈房裏做飯的時候有燒過的木炭沒能完全熄滅,慢慢的闇火變成明火才造成了火災,說着都唏噓不已。
段老太望着一排燒得黑乎乎的東廂房,老淚縱橫,“我的房子呀,這可是當年我和老頭子好不容易建起來的房子呀,還想着修寬敞些,以後子子孫孫都能用上呢!”
幫忙的崔氏忙安慰她:“嬸子,您也別太傷心了,人能平平安安就最重要了,這燒掉的房子以後再修便是!”
“是呀,段大娘,你可看開一些,千萬彆氣壞了身體!”元寶媳婦兒也勸說着。
一些來幫忙的人也都紛紛安慰段老太,可顏歡知道,自己家裏雖然有錢修得更好,甚至全都修上大瓦房,但對段老太來說意義是不一樣的。
段大福和高氏也拉着段老太的手說着晚上的善後安排。
顏歡聽罷說:“二爺爺,堂伯,伯孃,你們放心,爺奶和我的屋子還在,西廂房二叔的屋子空着,小姑和麥兒的屋子也還好,還有庫房。一會調整一下應該沒問題。”
段老爺子點點頭,說有需要再過去。
不一會,衆人看火滅了,段家的住宿也能自己解決了,這才紛紛回家。
段懷父子幾人身上都弄髒了,也有些溼,樣子很是狼狽。
顏歡走過去對他說:“爹,咱家怎會無緣無故起火?家裏做飯後都很小心收拾竈房,而且也不太可能做完飯幾個時辰才起火呀!沒有點油燈,也沒有爺爺未抽完的煙,這火實在起的奇怪!”
段懷一直在救火,他也覺得蹊蹺,可還沒來得及細想。
這時趙修齊走了過來,手裏還拿着一根乾柴。
顏歡見他從自家院子後面過來,“趙大哥,你還沒走?”
趙修齊沒說話,只是將乾柴遞給段懷:“段大叔,我在你們屋後發現的,上面潑過油!”
顏歡心下一驚,連忙走近看,段懷聞了聞,臉色一下子黑得如鍋底一般。
顏歡也接過來聞了一下,“爹,的確是我們平時使用的油燈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