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更恨蘇長青,被堵了接近一個多月的大門。

    “一不做二不休,索性都嫁禍了!”

    利秀凝聚單指,手指修長,猶如琵琶奏音,響徹大殿之內。

    雲蘿起初沒反應,卻忽然面色一顫,一口鮮血噴出,花容失色。

    她瞳孔瞪大,張嘴想要呼救,卻無聲壓抑。

    她武功低微,哪能幾乎在利秀的音波功面前,呼救大殿外的幾人。

    大殿外有蘇長青,段天涯他們。

    利秀眼眸微冷,單手伸出,卻忽然停下,目光駭然的望向門外。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一道震耳欲聾的聲音自後方而來,浩大的氣息,極爲強大,索命梵音響徹雲霄。

    利秀雙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彎曲,面色難看,瞬間跪了下去。

    殿外,鳩摩智,烏丸,曹正淳三人交手的戰場中,聽到這股索命梵音。

    三人同時臉色一變,瞬間自脖間開始,往臉頰之上漲紅,屏氣凝神,運功調息。

    烏丸最快崩潰,跪在地上,面色驚顫,望向來人。

    天下竟有此等詭異神功?

    到底是什麼人?

    雲蘿連喘幾口粗氣,連忙後退,目光震撼的望向門外的紅衣喇嘛。

    她聽皇帝哥哥說過這普渡慈航,上知天文地理,下知五行八卦之術,精通極多。

    “見過,段鎮守使,蘇千戶。”普渡慈航邁步而來,溫文爾雅,眼眸恬靜,雙手合十道。

    一個比一個有禮貌,卻又一個比一個出手狠。

    蘇長青與段天涯同時回禮,道:“國師實力不凡,”

    普渡慈航笑意盈盈,絲毫沒有針對蘇長青的意思,而是輕聲開口。

    “諸位,本座既然到此,此事便到此爲止。”

    他聲音宏大,似有驚濤駭浪之威,當真無敵,讓殿外曹正淳,鳩摩智,烏丸同時臉色一變。

    “原來國師也是佛道中人,佛法之高深,小僧鳩摩智,見過尊者。”鳩摩智當即雙手合十道。

    他是吐蕃國國師,烏丸是出雲國國師,普渡慈航是大商國國師。

    正是國師一家親。

    “今日這曹正淳假冒太后,尊者,爲何不殺他,以正視聽?”烏丸當即開口道。

    “佛法有言,空寂相,生寂滅,名亦只是個稱呼,如何能有假冒一說?”普渡慈航搖頭道。

    “利秀,你對雲蘿郡主出手,本座念你一念之差,便寬恕於你。”

    “我出手?我何曾出手?我出過一指,一拳?”

    利秀此刻雙腿幾乎被擰成了麻花,癱軟無力,疼的撕心裂肺,她借勢跪在地上,冷笑一聲道:

    “你們大商勢大,怎麼說,都是你們的事,我一個弱女子,死便死了。”

    當真精彩,蘇長青心中讚歎,能當上配角的,都不是凡人。

    “將其擡走,利秀公主如今殘缺,自然不好入宮當妃子。”普渡慈航注視着她,眼眸微冷道。

    很快,有人進來將利秀擡起。

    烏丸冷哼一聲,轉身跟隨離去。

    “尊者,既然此事乃是陛下做主,那小僧也告退了。”鳩摩智拱手道。

    “大輪明王,陛下並未請你,閣下卻入鳳儀殿,於禮不合。”普渡慈航卻搖頭道。

    他眼眸瞬間轉冷,猶如佛怒金剛,單掌揮出。

    鳩摩智臉色一變,與其隔空對了一掌,滾滾青石板掀翻而起,氣浪澎湃,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住氣血攻心。

    “尊者當真不凡,簡簡單單一掌,也無武功路數,就如此恐怖。”

    “鳩摩智告辭。”

    “不愧是我大商國師,合情合理,大慈大悲,手段非凡,先壓烏丸,再斷利秀之腿,然後出手針對鳩摩智。”段天涯讚歎道。

    “國師當真不凡。”

    “段鎮守使過譽。”普渡慈航雙手合十,平淡道。

    曹正淳扭過頭,看了段天涯一眼,心中冷笑。

    是沒揍他錦衣衛的人吧?

    他昨天差點沒被這普渡慈航揍了個半死。

    段天涯眼眸微凝,拱手道:“諸位,我等錦衣衛還有要事在身,需要查案。”

    “太后之事,事關重大,蘇千戶,段鎮守使,多多費心。”曹正淳拱手道。

    衆人一同離去,很快回到了千戶大院。

    “大人,這利秀都瘸腿了,肯定不能做妃子了,咱們要不要繼續堵門,榨乾最後一根羊毛。”丁修眼眸微動道。

    “撤下所有人,然後等。”蘇長青眼眸微凝道。

    如果不出意外,鳩摩智現在應該拿到了那一顆天香豆蔻,曹正淳那裏的洛菊生,同樣有一顆。

    他本來便在雲龍山湖底,千年老蚌內部得到過一顆天香豆蔻。

    能再得到兩顆,他便再無後顧之憂,幾乎多了一條命。

    丁修一怔,連忙點頭。

    夜幕逐漸降臨,鳩摩智自皇宮內而回,一路狂奔,時不時擡頭看向身後,再看向身前,眼眸警惕,卻又壓抑不住的狂喜之色。

    “天香豆蔻,我竟然能得此至寶!”

    “此物乃療傷聖藥,幾乎可以換任何一本天級祕籍,聽聞朱無視在尋此寶,已經尋了二十年,如果給他,甚至能換一本真傳祕籍!”

    “我鳩摩智若是得到一本,再得到段譽那小子的六脈神劍,豈不是真的要天下無敵了!”

    “可惜我也沒有第三顆,這朱無視雖然未曾見過,可能創下那麼大的家業,一生未娶,定然梟雄無疑,暫時不能給這天香豆蔻。”

    鳩摩智眼眸微冷,他看得很清楚。

    第二顆給朱無視,那對方必定追問第三顆的下落。

    “不過這普渡慈航,當真恐怖,他不是武道,不知道是什麼鬼東西,這大商不能久留,先跑了再說。”

    鳩摩智捂着胸口,心中至今也有些驚顫。

    他武學奇才,身有小無相功,通曉道家內力,知道普渡慈航用的不是真氣。

    但是他也分不出來到底是什麼。

    “今夜便離去,這大朝會,和我有個屁的關係。”鳩摩智直接回了吐蕃國使團,準備抓王語嫣離去。

    夜晚,月明星稀,烏鵲南飛。

    已經即將入秋,夜風又有些冷冽,吹動綠葉。

    風府外空無一人,蘇長青撤下所有錦衣衛,孤身一人,黑衣,來到了大理國的使團。

    “大半夜,姬星月讓我過去?”蘇長青眉頭微皺。

    胸口的月亮紋身被九天玄武吞的乾乾淨淨。

    蘇長青自然不會爆體而亡,受制於姬星月。

    但是感覺和對方還是有某種聯繫,感覺有一絲異樣,姬星月在召喚他。

    寒風冷冽,吹動蘇長青的衣袖,隨風而飄。

    大朝會,和他毫無關係,哪怕宴請十國,他也不會去。

    今日是他籌劃許久的一次,至關重要,絕不容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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