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是出家人啊,當了近三十年密宗和尚。
“陳大人,你這小妾我借用一日,無事吧?”蘇長青並未搭理鳩摩智,看向陳長河道。
“侯爺要用,怎麼會有事呢……”陳長河一愣,連忙搖頭道。
“大人要用,是下官的榮幸。”
蘇長青揮揮手,讓三人退下,轉身看向鳩摩智。
“大人,那要沒別的事,小僧可過去了。”
“那女子本是冤魂,多年前蘭若寺便是一片亂葬崗,其被山匪劫掠拋屍荒野,魂魄被千年樹妖所掌控,吞噬男子精血,一年前深入金華城之中,也是爲了掌控此地。”
蘇長青坐在椅子上,端起一杯茶水,平靜道。
“我需要你今日跟隨那女子,進入蘭若寺。”
“……侯爺,那座寺廟之內不是有千年樹妖嗎?我與她過去,豈不是送死?”
鳩摩智聞言一愣,眼中驚駭道。
他雖然吃了不少普渡慈航的肉,又吞了千年石鐘乳,如今步入天罡八重,但想起那日與普渡慈航的大戰,仍舊心有餘悸。
洪七公,歐陽鋒兩尊武聖,幾乎被打爛了。
“此等險境,不如讓那陳長河來吧……”鳩摩智深吸一口氣道。
“他不行,他的氣血低微,吸引不到千年樹妖出手。”
蘇長青斷然搖頭道,千年樹妖現在龜縮起來,連秋玉都尋不到。
鳩摩智去勾引,也只是有可能尋出來。
“所以我現在讓你做一個抉擇,本來我打算讓成是非跟來,但他容易受女色誘惑,你是密宗僧人,修爲又是天罡八重,足以抵禦魅惑。”
蘇長青凝視着鳩摩智,道:“你道心堅定,世間少見,很少人能與你媲美,進去之後,假意被那秋玉所魅惑,千年樹妖便會動用大量女妖,要吞你精氣,氣血,我便會出手,殺掉它。”
聞言,鳩摩智沉默下來,沒想到他在侯爺眼裏那麼重要。
他想要名揚天下,但是與那千年樹妖貼身而對,命很難保得住……
“侯爺,小僧如果不去呢。”鳩摩智看向蘇長青,眼眸微動,詢問道。
“你是我的人,倘若不去,我便會再選一個高手,但耽擱久了,容易出現波動,今日你我剛到此地,那千年樹妖反應不及。”
“好,小僧去!”鳩摩智一咬牙道:“侯爺,但小僧如果死在蘭若寺,你就幫小僧將《易筋經》散播西域,大商,大理之地,成全小僧西鳩摩的揚名!”
鳩摩智眼眸堅定,望向蘇長青。
“我既然讓你奔赴險地,便有把握不會讓你死。”
“這千年樹妖的肉身爲樹,雖然有些難喫,但足以算得上天材地寶,此地靠近西域,到那時我便將此妖的肉身送給你一半。”
蘇長青平靜道。
“你將那樹妖帶回大商,自然名揚天下,不僅如此,你吞服這半截樹妖,突破武聖境界,指日可待。”
鳩摩智一怔,眼中又驚又喜,雙手合十,行了一禮。
拉着半截千年樹妖的身軀,走遍大江南北,
別說西鳩摩之名名揚天下,只怕大商史冊,各地縣誌之上,都有濃濃一筆。
“今夜午時左右,你便進去,我會白日入蘭若寺。”
“謹遵侯爺之命。”
……………………
昏暗幽森的蘭若寺之內,滾滾黃沙透着涼意,雜草叢生,詭異不祥的氣息瀰漫,
低矮破敗的紅牆內,一個進京趕考的書生,皮膚白皙,借宿此地,口中唸叨着‘阿彌陀佛’。
他叫寧採臣,入城需要錢,他沒有錢,只能在這破廟借宿一宿。
寧採臣彎腰在地上撿了些乾柴,火堆升起,洶洶火焰映照着破敗寺廟之內,方纔感覺暖和了一些。
“書生,誰讓你來的?”
忽然間一道聲音,幾乎讓寧採臣嚇得瞬間癱坐在地,擡頭望去。
才放心,在大佛上方,居然坐着一個身穿黑衣,背後一柄劍匣子的大漢,腰間一個酒葫蘆,絡腮鬍子,眼睛銅圓,顯得凶神惡煞,衣服雖然破舊,卻難掩其身姿英武。
“這蘭若寺有鬼,快滾出去。”燕赤霞看向這書生道:“我在此地守候近五十餘年,便是爲了殺妖。”
“大鬍子,你別嚇我,這寺廟破的久了,你能住,我也能住。”寧採臣深吸一口氣道。
“晚上這裏的鬼魂就會出現,”
燕赤霞一躍而下,身輕如燕,落在門口之處,凝視着寧採臣。
“書生,你若是死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我這裏有張劍符,可保你一條命。”
“哪裏那麼多鬼怪,傳聞長青侯殺妖,那也是殺得一隻千年老蜈蚣,哪裏有鬼?”寧採臣瞥了他一眼道。
“說了你也不信,算了,懶得解釋,良言難勸該死鬼,慈悲不度自絕人。”
燕赤霞扔下劍符,轉身離去。
天色逐漸昏暗下去,夕陽垂落,映照着漫天晚霞,一道身影步入其中,一襲白衣如雪,超凡脫俗,落足於漫天黃沙之中。
他身上毫無波動,氣息內斂,推門而入,卻仿若將整個寺廟的陰森都被沖淡,彎腰撿起了這枚劍符,在手中把玩,眼眸微凝。
“閣下也是來借宿的嗎?”
寧採臣看向蘇長青,不由得心中讚歎,好一個絕世刀客。
“對,在下進京趕考,恰巧路過此地,特來借個地方,睡一覺。”蘇長青笑道。
“這裏有個很兇的大鬍子,揹着個劍匣子,還說此地有鬼,莫非閣下是鬼不成哈哈。”寧採臣大笑道。.
蘇長青搖頭一笑,落足在火堆旁邊,默默等候。
“今年女帝恩澤天下,開舉登科,倘若小生中了,以後就能爲父母官,造福一方。”寧採臣嘆息開口道。
他對蘇長青確實無惡感,相比較剛剛那個大鬍子,這人簡直就是天人。
“閣下如何稱呼?不像是缺少錢銀的,爲什麼也會留在這裏。”寧採臣看着蘇長青,疑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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