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禮。”時妍頷首,從一旁離開。
淑妃平時裏走的仙氣不食人間煙火的路線,而這個時候突然與劉才人交好,倒是讓人可疑呢!
揣着心思,坐上了皇上賜的轎子,就看到了前面婉昭儀也坐着自己的採仗,顯然是等着她一起。
搖搖晃晃朝着坤寧宮而去,時妍眼皮沉重的不行,撐着頭假寐起來。
今日她怕是會成爲衆矢之的了。
時妍思索着。
沒一會便到了坤寧宮,她來的不早不晚的,一下轎子就收穫了衆人的目光。
她算是通過昨日的事情徹底出圈了。
婉昭儀顯然也是料想了今日之事,自然而然的與她站在了一起,一路提攜着進去。
“婉昭儀金安,嘉美人安。”迎面上來的是宋寶林與錢御女。
行禮過後便跟在了她們身後進去,陸美人早早的在裏面等候着,見她們進來,搖着扇子對着婉昭儀行了禮。
隨後又狀似無意的看了看身後的宋寶林與錢御女,“嘖嘖,這就是開始獻殷勤了?不愧是咱們皇上最寵愛的嘉美人呢!”
陸美人扇子遮蓋嘴脣笑着,天真的模樣像是在開玩笑。
惹來了不少人的注目,曾修容也是喜歡看熱鬧的,當即是拉着陸美人退後了幾步,“陸妹妹,你可得好好說話,這宮裏頭啊!誰知道禍福旦夕呢!得寵一時失寵一時,都不要太得意。”
她的言語裏是滿滿的不屑。
曾修容向來是敢說的,就連柔妃面對她都怵得慌,畢竟真要論起靠山,她的父親可是中書令,即便不受寵仍有家世撐着。
婉昭儀目光看了一眼她,剛要說話,就見着時妍笑盈盈的福身,“曾修容說的極是,妾身記下了。”
時妍這溫水般的態度,讓她們想要挑事的人都無法挑起來。
曾修容更是有些憋得慌,剛剛她的話對上時妍謙卑的態度,倒像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平日裏真是看不出嘉美人還是個演戲的高手。”曾修容說完便朝着前面走了去。
曾修容的話倒是讓人開始沉思了起來,是啊!嘉美人竟敢動手打了倩雅公主這事,就讓人意識到了她不是好欺負的。
更加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時妍並未因此受到懲罰,反而是重新得了盛寵。
這事上哪裏講理去。
大家把希望寄託到了皇后身上,畢竟皇后是后妃之表率。
誰知道,皇后似乎想不起這事一般,沒有提起。
柔妃坐不住了腳,開口便道:“皇后娘娘,臣妾不知嘉美人大膽狂妄,敢毆打一國公主,實在是罪該萬死!”
她的眼神眯起,惡毒的掃視着角落裏時妍的位置。
時妍暴露在衆人的視線之中,她只好站起身,來到了前面,淡然自若的行禮。
柔妃看着她的面容,心裏頭冷笑,隨後便問道:“嘉美人,毆打倩雅公主是否屬實。”
不知道爲何,在這種威壓之下,所有人不禁心裏都憋着一口氣,不敢大喘。
時妍很是鎮靜的雙手交疊,面向皇后,“屬實。”
柔妃立馬轉而看向了前面的皇后,“皇后娘娘,您看,嘉美人已經承認了。”
雖然大家不滿意時妍重獲恩寵,但更加不喜歡柔妃這朵毒花,見她氣急敗壞告狀,大部分都是等着看戲,順帶很不屑柔妃這副嘴臉。
時妍知道皇后不會爲她辯解,站於堂前,緩緩而道:“柔妃娘娘,不知道您想要妾身承認什麼?昨日之事,想必大家都有所聞,倩雅公主無視宮規擅闖宮門,無端施暴於妾身。
試問在場的姐妹們,大家身爲蒼朝的嬪妃,是天子的女人,爲何要容忍此等屈辱,且不說她是一個小小國家的公主,如此枉然,是對蒼朝的不敬,相信大家若是在場,也無法坐視不管吧!皇后娘娘,妾身無錯。”
句句鏗鏘有力,在大堂之上讓人心中不禁反思起來。
大家的眼神開始轉變了起來,推己及人,雖然做不到像時妍這般大膽,但也會不服氣的吧!
她們可是蒼朝的人,是天子的女人。
柔妃語塞,按理來說,她若是在場,只會打得更狠,但她生氣,在於嫉妒皇上給時妍的恩寵罷了。
高皇后停下手裏的佛珠,神色淡淡的看向了嘉美人,眼神有些許的複雜,接着道:“此事皇上自有定奪!不過嘉美人雖無大過錯,但行事魯莽,略施懲戒,禁足三日吧!”
大家的表情各有不同,有的嫌棄禁足三天,不就是跟沒懲罰一樣嘛。
等皇后離開,柔妃笑着走向了時妍,嘲諷的勾起嘴角,“嘉美人,不是無罪嘛?瞧瞧,皇后她這種人,終歸不會對你仁慈的。”
她的聲音很小,但卻足夠讓時妍聽的真切。
時妍看着她的背影,心裏頭有些許的沉重,但也只是一瞬而已,她是皇后,她無權去反駁。
更何況,作爲皇后,怎麼可能會是表面那般。
“回去吧!”
婉昭儀看出了她的心思,悄聲說了句。
兩人結伴回了玉華宮,由於禁足,有些許的不便,婉昭儀來了她的東殿。
婉昭儀看了看四周,便朝着晚蕊揚手,“出去守着。”
見她如此慎重的樣子,時妍心裏也不禁提了幾分,她這是準備聽什麼大的爆料了嗎?
婉昭儀瞧着她,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說說家常。”
這個家常是什麼家常?
時妍沒作聲,靜靜的聽她說下去。
婉昭儀:“你可知高皇后與淑妃的關係?”
她問着,時妍搖了搖頭,有什麼特殊的關係嗎?
上次皇后派人從淑妃殿內請走皇上的時候,她隱約察覺出來了兩人之間的不對勁。
婉昭儀緩緩而道:“我曾與你說過,淑妃的父親是皇上的太傅,一路上幫襯皇上成長,皇上還是太子之時,便許了太子妃之位,甚至是皇后之位。”
時妍心底暗自喫驚,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情,可是宮內似乎並未有太多人知曉此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