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妍伸了伸戒指,示意他。
沈朔沒當一回事,倒是外面的蘇明忍不住的提醒的輕咳了幾聲。
在宮裏,后妃來了葵水,不能侍奉不說,甚至會覺得晦氣,一般不讓皇上靠近。
時妍也很懂事,立馬跪坐在牀上,嬌嬌的說道:“皇上,夜深了,臣妾身體無大礙,您早些歇息去吧!”
她的模樣很是乖巧。
話語裏的意思很明顯,沈朔似笑非笑的眯眼,“愛妃這是趕朕走。”
呃呃.....
皇上,您若是非要用這個詞,也是可以的。
時妍暗自吐槽,揚起小臉卻又是一副嬌嬌弱弱的可憐模樣,“皇上,臣妾怎麼敢呢?”
她又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沈朔揮袖坐在了她的身邊,指腹輕揉她的下巴,挑起,那雙幽深的眼眸裏上下打量着她。
她不化妝容宛若弱柳,扮上妝容卻是一副嬌娘之景。
而事事看似大膽,實則又在分寸之中,進退有度,這一舉一動不得不讓沈朔多看幾分。
“既然如此,那就隨着你的心意而來,不必顧忌那些俗物。”沈朔說着。
嗯?
時妍愣了幾秒,他的這意思是想要她開口挽留他呢?
就說要留宿就留宿啊!非得彎彎繞繞的,好像她的心意是要求着他留下似的。
時妍佯裝喜悅的看着他,隨後又很是緊張的輕咬脣角,“臣妾得見聖顏,自然是萬分歡喜,也不捨陛下離開,可是,”
沈朔見她這副謹小慎微的模樣,心裏涌出一陣心疼,當即摟着她的腰,“朕不捨愛妃。”
他在她的耳邊輕聲說着。
時妍嘴角上揚,看着他的薄脣,輕輕吻了吻。
驟然之間,沈朔瞳孔皺縮,酥酥麻麻的如同電流而過。
她倒真是膽大的很,上次是臉頰,這次竟然敢輕吻他。
關鍵是這種感覺,十分奇妙,這是沈朔從未有過的悸動。
後半夜,時妍都忍不住向着身旁人身上去靠近。
暖和的像個小火爐似的,她感覺很舒適,恨不得長在他的身上。
翌日而起,蘇明就看到了自家皇上眼眶下一圈烏青,暗自喫驚,也不敢多說什麼。
沈朔換好衣裳,他揉了揉眉心,苦笑中帶着幾分無奈,小女人還真是鬧騰得很,偏偏他還動不了她。
硬生生的憋了一晚上的火氣。
這次是輪到時妍生龍活虎了,好不容易睡了個安穩覺了,早早起來就去了坤寧宮喫瓜。
路上碰到了夏才人,真是新鮮,她穿着百花褶裙,頭戴白玉華,襯得整個人如畫中仙子一般,她手持梨花扇,見着了她,行禮。
“嘉婕妤金安。”
“免禮。”兩人打了照面,便一同作伴前去。
夏才人水靈靈的眸子看着她,不禁開了口,“嘉婕妤病好了?看上去氣色不錯。”
前幾天她是請了病假了。
時妍也不含糊,笑着,“勞煩夏才人掛心了,病去如抽絲。”
夏才人淡淡的抿脣,也不再多說什麼。
到了坤寧宮,時妍就看到了不遠處前來的兩人,宋才人與錢御女。
兩人倒是沒有了往日那般親近。
不過在後宮裏,又居住在同一住處,面上一副姐妹和善的場景不足爲奇。
確實,當今聖上的後宮女子在歷代來說算是少的,除去潛邸而來的幾位之外。
每年的選秀都是陛下欽點的人數,基本不超過六位,其餘的要不自願在宮中當了秀女婢子,要不就送回了家中。
時妍有時候不得不感嘆一句,沈朔作爲帝王能夠這般清醒,真是個厲害的人物。
看他選的這些個妃子,特別是得寵的這些人,家世都是位高權重的。
請安回去的路上,就看到了一個臉生的婢女迎面而來,她福身而道:“奴婢雲燕見過嘉婕妤,柔妃娘娘請您前往瀾宜殿小敘。”
柔妃?
青苗緊張的看着自家主子,可千萬不能去,那就是個狼坑,喫人不吐骨頭啊!
時妍卻大大方方的應下了。
到了瀾宜殿。
跟着一路進去,這是她第一次來柔妃的寢宮,不愧是一代寵妃。
光是這院子裏的花就有着一百多種,緩緩而入,就看到了小橋流水應有盡有,美不勝收。
停在了主位,雲燕站在門口,對着時妍說道:“嘉婕妤您請,我家娘娘在裏面靜候。”
青苗剛要跟着進去,卻被雲燕攔了下來,“我家娘娘只請嘉婕妤一人入內,餘人不得打擾。”
雲燕不卑不亢的說着。
時妍示意青苗在外等候,隨後自己隻身而入。
殿內格外雅緻,淡淡的香氣更是讓人心曠神怡,不得不說柔妃還是很有品位的。
掀開珠簾,就看到了正靠在貴妃椅上假寐之人。
時妍有禮有節的行禮,“柔妃娘娘萬福金安。”
柔妃肌膚白皙,在淡淡的光亮顯得更加透亮,她手指放在太陽穴。
良久都沒有說話。
時妍的腿微微痠痛,但也沒有動彈也沒有說話,她暫時摸不清柔妃是何意。
難不成就是單純來懲罰她的?
就在猜想之際,就看着柔妃緩緩而起,那雙眼眸睜開,定定的看向了時妍,“嘉婕妤,可知本宮爲何找你。”
時妍自然是不知的。
沒一會就瞧着那柔妃走來,身段好得很,該豐滿的部位絕不含糊。
柔妃站在了她的身邊,那雙眼眸打量着低着頭的時妍,嘴角輕咧,“嘉婕妤,本宮瞧着你伶俐,又同在深宮,何不多多來往呢!”
時妍心下了然,看來她是想來拉她入夥的,這又是什麼新的把戲?
相當於纔打過了架,就上門來命令人家原諒的事嘛。
“柔妃說的是,後宮嬪妃皆是姐妹。”時妍打着哈哈,似乎聽不懂柔妃話裏的含義。
柔妃眸光冷然,淡淡的道:“嘉婕妤不要在本宮面前裝傻,今日叫你前來,也是覺得你是個人才,要是爲本宮所用,本宮不建議留着你,但若是,”
她明晃晃的威脅一笑,“那就別怪本宮無情。”
看着她囂張的模樣,時妍心下冷笑,但還是規規矩矩的福身,當做什麼也聽不懂。
她哪是來拉攏人的,無疑不是來下死命令的。
青雨的事情才近在眼前,就想着來提這種事情,真不知該說她目中無人,還是說她狂妄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