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公主?

    時妍有些疑惑,她來做什麼?難不成是爲了今天的事情?

    “主子,許是公主得知您與陛下的事情,前來探望您的吧?”青雨起身說着。

    目前的確也只有這種可能。

    時妍輕撫眉間,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她倒真是一點都不避諱。”

    常理來說,她都與皇上這樣了,各宮自然都在觀望,不趁機落井下石踩一腳已經是萬幸了。

    這安樂公主反而是上趕着來找她了,也實在真性情。

    不過,她還是挺羨慕安樂的,什麼事情都似乎沒有那麼多的顧忌,想做便做了。

    “讓她進來吧。”時妍想知道,她要說些什麼,亦或者是爲了什麼而來。

    “是。”夏蟬領命出去。

    時妍把果盤遞給了青雨,說道:“去換壺好茶來。”

    她現在可是悲慘人設,當然不能崩塌了。

    青雨點頭,端着果盤匆匆走了下去。

    沒一會,夏蟬就領着安樂公主走來,時妍端着儀態緩緩起身迎上去,“見過安樂公主,有失遠迎還請勿怪。”

    安樂看着她,自然而然的拉着她的手就往那涼亭而坐,笑着道:“吾不是那種規矩的人,就不必多禮。”

    她說着,眼神不由的打量她,見時妍小臉淨白淨白的,那雙眼睛更是閃着淚花似的,看着就是受了委屈的模樣。

    “嘉婕妤,從小母后對皇兄要求嚴格,性子也被磨得擰巴,喜行不於色,皇兄就是嘴硬。”

    她說着停頓片刻又繼續看着她說道:“其實他真的很好,對你也是上心的,他若是有不對的地方,你可千萬別與他置氣。”

    安樂撫着她的手,話語言辭裏很認真,儼然一副大人模樣。

    時妍抿脣,眼神幽怨的看着天際,淡淡的道:“安樂你既然知道這些,那便也明白不由己的道理。”

    見她這副悲慼的模樣,安樂瞬間眼眶都紅了,身不由己,她很有體會,也很明白。

    就像別人只看到她光鮮亮麗的公主身份,可誰又看得到這腳下是何等的艱辛。

    “安樂公主,你今日所來,是爲了何事,難道只是爲了與妾身閒聊?”時妍順着話茬,開始切入了正題。

    安樂回過神來,看着她,想起皇兄交付與她的任務,低着頭從袖中拿出了一個帕子。

    “吾今日來,是皇兄所託,這東西是他讓吾給予你。”安樂打開帕子,裏面是一個令牌。

    見此令如朕親臨。

    時妍對這個牌子熟悉的很,當初在行宮,她還拿着作威作福過。

    安樂其實也很驚訝,皇兄竟然讓她把這個令牌給嘉婕妤,她是怎麼也想不明白其中原委。

    感覺事情根本沒那麼簡單,可是她也說不上來哪裏不對。

    青雨端着茶水上來,給二人沏茶。

    時妍淡淡的收回目光,垂下眼簾不在意的說着,“公主,你轉告皇上,臣妾謝謝他的好意,但臣妾不需要。”

    她的話語涼涼的,儼然一副賭氣的模樣。

    安樂公主見她如此,有些不可置信,生怕她不知道令牌的作用,急急的道:“嘉婕妤,這可如同免死金牌啊?甚至還有更大的權力。”

    安樂說這話的時候,看了一下四周,聲音也壓低了些。

    時妍不爲所動,反倒沒有了之前的好語氣,直接站起身,冷冷的道:“公主給皇上拿回去吧!妾身還有別的事情,恕妾身不送了。”

    說完,她也不管安樂公主是什麼表情,便轉身往房內而去。

    安樂一臉懵,她是第一次見這樣的人,屬實讓她有些招架不住了。

    “嘉婕妤,怎麼能如此駁我家公主的面子?豈有此理!”冉冉自然是護着自家公主的,見時妍如此不給面子的趕人,一時也憋不住氣了。

    安樂回過神看了一眼她,搖頭,“休得胡言。”

    冉冉見公主這麼說,也不敢多說什麼了。

    青雨謙卑的行禮,“安樂公主,失禮了,我家主子正在禁足,實在不好與您多相處,不然又得被責罰了。”

    至此,安樂也只能拿着那令牌放在了袖子裏,目光看着她離開的方向,有幾分的疑惑不解。

    皇兄這麼怪,連同這嘉婕妤也是,真是不理解他們在做些什麼。

    倒顯得她夾在中間,裏外不是人了!

    青雨走近內室,見自家主子站在那窗口,小聲說道:“主子,安樂公主已經走了。”

    時妍微微點頭,看着她們離開的那個方向,嘴角輕抿,並未說話。

    她現在更確認一點,皇上已經決定保護她跟肚子的孩子,既然如此,她還能暫時得一陣的安寧。

    “主子,恕奴婢多嘴,皇上要護着您,您怎麼還把皇上往外趕呢?”青雨不由的問着,她的意思自然是指時妍推拒了皇上派公主送來的好意。

    那令牌可是皇上尊貴的象徵,就能有說得上話的權力,更甚,還能夠號令六尚九局。

    時妍轉身,坐回了軟椅上,嘆了口氣,“這樣的恩寵,我可承受不起。我這事只能瞞得了一時,但坐穩了便也是成了,但我若是接了皇上這令牌,你說我是用還是不用。”

    青雨聽着她的話,醍醐灌頂茅塞頓開。

    是啊!皇上出於愧疚想要彌補,主子若是接了,那不用,接了又有何意義,反而浪費了這一份愧意。

    可若是用了,此處可不是在行宮,後宮紛亂,各派系虎視眈眈,光是皇后淑妃都夠自家主子喫一壺的。

    如此拒了,即爲最好的決定。

    ......

    安樂把令牌甩在了沈朔的桌上,插着小蠻腰,撇嘴,“皇兄,人家說謝謝你的好意,但不需要呢!要安樂說,既然人家不稀罕這玩意,您啊,不如親自去哄哄吧!”

    “你說的什麼話?朕是天子,豈能去屈身去哄人,傳出去,朕的顏面何在!”沈朔看着她甩出來的令牌,心中免不了泛起氣憤。

    她當真是不知道他的一番心意嗎?

    安樂瞪着眼珠子,她這來來回回的,可累着她了,到頭來還沒討着好處。

    “行,皇兄,安樂就先退下了。”您自己管着您的顏面吧!她可不陪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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