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動靜的大家都一一的走過去。

    時妍也在後面跟着,透過縫隙就看到了跪在地上,面色慘白的陸美人。

    至於呂寶林已經被人救上岸了。

    “陸美人與主子發生了爭執,就直接推了我家主子下水!”其中呂寶林的婢女小芸跪在地上哭訴。

    “剛剛路過的那些婢女都見着了的。”她繼續指控着陸美人。

    此時皇上,皇后都來了。

    沈朔看着那跪着的陸美人,眉頭微蹙,“陸美人,你可認罪?”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跪着的陸美人身上。

    後宮中少不了這種戲碼,大家都覺得陸美人不會承認。

    就連時妍也是如此覺得的,這如果是場陷害,自然是要否認。

    可讓所有人意外的是,陸美人跪於地上求饒,“皇上,是妾推了呂寶林,皇上饒命。”

    沒承想她這個當事人認罪的如此之迅速。

    事情發展到這地步,沈朔自然不會放過,他看着陸美人,眼神泛起幾分幽深。

    “爲何推她?”

    陸美人叩首在地,肩膀顫抖,哭着道:“是妾見她容顏絕色,一時生了嫉妒之心,這才迷了心智,求皇上責罰!”

    聽到她的話,周邊的人眼裏滿是鄙夷。

    “陸美人,平素見你雖說不上聰慧,但也沒有蠢笨到如此地步吧!”楊貴嬪忍不住嘀咕一句。

    當然也夾帶着幾分私人恩怨,陸美人進宮之時,也就這張臉得了很多的恩寵。

    陸美人默默的低着頭並不說話。

    高皇后瞥了一眼楊貴嬪,楊貴嬪見狀趕緊閉了嘴,退後了一步。

    隨即她看向了皇上,詢問的道:“皇上此事您看,要如何處置陸美人。”

    推人下水,這可是惡意謀害人,也算是殺人未遂。

    這罰自然不能輕了。

    陸美人兩行清淚不斷的滑落,隱忍着心中的恐懼。

    “念其往日恪守本分,降爲寶林,杖責十棍,罰俸半年。”沈朔目光在陸美人身上打量着,最終開口說道。

    陸寶林聽到沈朔的聲音落下,雙手交疊跪在了地上領了罰。

    懲罰說重也不重,說輕也着實不太輕,但以後的前路說不定就此斷絕了。

    時妍看着人潮散去,眼裏泛起了疑惑不解。

    “她怕是有把柄在那呂寶林手裏吧!”突然,時妍的身後傳來聲音。

    正是榮婕妤,她走到了時妍的身邊,眼裏亮澈,顯然今日之事,她已經看透了。

    時妍抿脣淡笑,並未與她多話,緩緩朝後院走去。

    這個榮婕妤倒是跟她想一塊去了。

    就算是真正幹了壞事的人,面對鐵證尚且都要狡辯。

    又怎麼會像陸寶林一樣,直接就把罪責往自己的身上攬去呢?

    這其中自然有他們不知道的東西。

    呂寶林能夠做到今天的事,更是說明她背後的不簡單,絕對不是一個民間女。

    鬧了這件事,呂寶林自然而然的入了沈朔的房,張太醫親自診治。

    時妍啃着鴨腿,安樂公主送來的烤鴨味道還可以,就是有點瘦了。

    青雨遞過來水,感嘆着,“這呂寶林爲了奪寵真是煞費苦心。”

    青苗收拾着房間,很是贊同,“誰說不是呢!打她進宮,就沒安寧過。”

    她是十分不喜呂寶林,總覺得她長相妖豔,行爲做作的很。

    其中還有意無意的模仿主子。

    “就怕皇上對她有意,有手段又有人撐腰,對咱們是很大的威脅。”青雨倒是擔憂起自家主子來。

    這呂寶林是明着衝主子來的。

    時妍點了點頭,這些她自然是想到了,“你去取些傷藥來。”

    她倒是想去看看那位被打的陸寶林了。

    .......

    夜色裏,安樂悄悄的趴在了牆頭。

    她左右看了看,見沒有人才放心大膽的走進院內。

    “公主,擅闖別人的房間是很不好的行爲。”

    這時她的頭上響起了涼涼的話語,安樂一擡頭,就看到了坐在屋頂的人,一襲黑衣便裝的溫洛白。

    安樂見自己的行蹤暴露,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站在那裏,“這難道不是本公主的房間嗎?”

    她故作不知道的看了看,順腳就走了進去。

    “本公主提了兩壺秋露白,是你最喜歡的哦!有沒有興趣喝一杯?”安樂仰頭看着他,就如小時候總要仰着頭才能夠的到他一般。

    溫洛白胳膊放在膝蓋上,雙眸黝黑的看着她,“公主,想必臣跟您說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安樂立馬擺手喊停,“本公主知道你要說什麼,羅裏吧嗦的。”

    她就往前,拿起梯子往上爬,好歹是爬到了屋檐處。

    “溫洛白,能不能拉本公主一把?”安樂看了一眼底下,只覺得眼一黑頭有些暈,害怕了。

    好高。

    溫洛白看着她,眉頭緊蹙,沒有要動的意思,“公主,你我二人,孤男寡女不方便共處一地,會對公主名聲有損,還請公主回吧!”

    安樂咬脣,氣得不輕,當即擡腳就往上翻。

    誰料一腳踏空,直接把瓦片踩落,整個身子顛落。

    “啊~”

    溫洛白見狀,飛身而起,直接托住了她的胳膊,用力一頂,安樂的身軀才堪堪的穩住。

    兩人落了地,安樂的酒卻打翻了,碎了一地.

    溫洛白蹙眉,很是氣憤的喝了一句,“公主,你莫要將自己的生命安全開玩笑,臣能救你一次,不會每次都能救你。”

    “酒,沒了。”安樂卻傻傻的看着地上的酒,心疼的很。

    “這可是我排了一個時辰纔買來的。”她呢喃着蹲下,忍不住伸手去撿。

    由於夜黑看不清楚,手上一陣刮痛,硬生生的劃出了傷痕。

    溫洛白沒有看她,更沒有聽她說什麼,直接牽起她的手往外面趕,“公主,麻煩您回去,不要再來找臣。”

    說完,就把她推將出去,關上了院門。

    安樂站在門口,看着緊閉的門,眼眶聚集了淚水,大喊了起來。

    “誰稀罕你。溫洛白,你個自私、無情、冷酷的人,我不會再喜歡你,今日我來,本就是爲了與你喝酒順便把事情說清楚的。”

    “我會不喜歡你的,你再也不用擔心我纏着你了!”

    安樂吼着,擦拭着決堤的淚水,轉身往外面跑去。

    溫洛白聽着屋外的動靜,目光裏閃過了幾分無奈,深深的嘆了口氣。

    看着夜空,他緩緩的打開了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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