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來的皇上皇后,還有淑妃端妃。

    端妃不由的朝着時妍這邊走了兩步,眼眸裏的意思,都是在詢問她有沒有事。

    時妍緩緩的搖了搖頭。

    隨後端妃的目光觸及到了旁邊兩人,眼裏閃過了幾分的戾氣。

    不用看到現場,也知道是她們惡人先告狀。

    “皇上,皇后,你們瞧妾的臉,這以後讓妾如何活啊!”曾修容立馬吼着嗓子喊了起來。

    雙手在臉兩側擺動,火辣辣的又不敢觸碰。

    沈朔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時妍身上,忍住心中想要去扶她的衝動,面上冷靜的道:“瑄貴嬪,說說發生了何事,朕聽你說。”

    他說着,就坐在了堂前的椅子上看着她們。

    時妍福身,淡定如斯,看着他說道:“皇上既然讓妾說,那妾就直言不諱了,曾修容知曉皇上正在氣頭上,便意圖推將妾入門來打擾皇上,其心可誅,妾實在忍不住心中氣憤,便出手打了她。”

    後面的嬪妃紛紛矚目,位份低的自然是不敢出頭,但心裏眼裏多多少少對時妍有幾分崇拜。

    “皇上她是胡說的!”曾修容立馬反駁,生怕皇上信了她,趕緊說道:“就是她目無尊卑,竟然毆打妾!”

    高皇后見沈朔悶着不說話,便開口說道:“瑄貴嬪,可是有證人。”

    畢竟楊貴嬪給曾修容作證,而時妍與她們各說一詞,自然是需要證據。

    時妍不慌不忙的道:“剛剛曾修容是在妾身後出手的,想必外頭的人都見着了。”

    說完這句話,青苗趕緊進來跪地行禮,連忙說道:“皇上,皇后娘娘,奴婢就在主子的身後,親眼瞧見曾修容意圖謀害主子,奴婢嚇得喊讓主子小心,想必大家都聽到了!”

    青苗心裏對曾修容是厭惡至極了,平素裏不修口德便也算了,如今竟然還想要謀害自家主子。

    所幸主子反應快,若是主子的孩子掉了,她怕是有十個腦子也不夠砍的。

    “皇上,皇后娘娘,她是瑄貴嬪的婢女,自然會幫她說話,就是睜眼說瞎話!”曾修容趕緊說着。

    她瞪着時妍,滿眼都是濃濃的恨意。

    高皇后不自覺的看向了皇上,而沈朔手裏把玩着茶杯,依舊是沒有出聲。

    一旁站着的淑妃,她目光在她們的身上打量,隨後緩緩而道:“這各執一詞,確實是難以判斷,但兩者共同之處,便是瑄貴嬪的確出手打了曾修容,妾以爲此事兩方都有錯。”

    端妃見淑妃說話,心裏冷哼,平日裏都是不管閒事高高掛起。

    怎麼現在是忍不住了?

    “淑妃娘娘,皇上可還沒說話呢!咱們怎能越俎代庖呢?”端妃笑着,彷彿是不經意的說道。

    但句裏行間都是提醒淑妃僭越了。

    淑妃神色微變,隨後雲淡風輕的朝着皇上皇后行禮,“妾是覺得安樂公主身體不適,想早些了結,讓她好好養病。”

    高皇后也十分給面子,擺手,“無妨,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隨後她看向了皇上,“皇上,這嬪妃們偶爾犯錯在所難免,此事便兩方處罰,以儆效尤吧!”

    時妍在那裏也不吱聲,其實她早在痛打曾修容的時候就做好了被處罰的準備。

    反正這等罪名,再怎麼處罰也無外乎禁足扣錢,她倒是樂意禁足。

    扣錢行是行,倒是會有些心痛,特別是爲曾修容這種人。

    時妍沒說話,但曾修容卻憋不住了,趕緊喊道:“皇上,皇后娘娘,明明是她打了妾,妾什麼都沒有做啊!妾還有人證!爲何要處罰妾!”

    楊貴嬪在一旁不由的往後面縮了縮,她總感覺的心裏沒底。

    因爲的確是曾修容推的人,不然又怎麼會自己撞進了屋內。

    再者皇后兩方處罰不是很好嘛?反正只要能處罰到時妍,對她而言就不虧。

    聽着曾修容的話,屋內表情各有不同,但眼裏都有共同的一點,那便是瞧蠢貨般看她。

    沈朔擡起頭,落在了曾修容的身上,“既然你喊冤,那便拖去掖庭宮,讓人好好調查。”

    掖庭宮,那是犯了錯的嬪妃宮女要待的地方,進去了哪有機會再出來。

    聽到這話的曾修容幾乎是要昏厥了,癱軟的趴在了地上,“皇上!皇上饒命!妾不敢,妾不敢!”

    時妍目光看着皇上,心裏有了幾分底氣,看來他說要保她,是真的會護着她。

    若是以往這時,他會直接各打五十大板,糊弄過去。

    曾修容之所以這麼傻還能在宮裏興風作浪,全是她身後靠的朝中大臣,中書令。

    “妾見過皇上,皇后娘娘。”門外走進來的正是榮婕妤,她緩緩行禮問安,舉止優雅。

    “妾是來做瑄貴嬪娘娘的證人,妾的確看到了曾修容娘娘舉止不妥,推搡了瑄貴嬪娘娘。”

    至於後面時妍反打曾修容的事情,她倒是隻字未提。

    時妍不自覺的看向了她,這個榮婕妤三番幾次都似乎在對她示好,有意與她親近。

    如今又不惜得罪曾家來幫助她,時妍倒真的一時拿不準她這個人了。

    曾修容擡頭,看着榮婕妤,不甘心的道:“榮婕妤,你就這麼想要討好時家?你們左家與時家可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只見沈朔手上的茶杯摔在了她的眼前,碎片崩開,直接刮傷了曾修容的手。

    “閉嘴。”沈朔喝道,目光如炬,冷冷的看着她。

    曾修容只覺得渾身冰涼,她低頭看着自己的手破了道口子,兩行清淚落下。

    “皇上?”她看着沈朔,聲音顫抖,“妾陪了皇上這麼多年,皇上當真對妾無半分情意嗎?”

    她自潛邸之時就跟隨皇上,這麼多年來,他對自己視而不見,如今更是如此對她。

    沈朔站起身,看着她,“安樂重病,你今日這麼一鬧就把朕放在何處?爲了誣陷她人更是撒謊,自私狠毒,哪一樣值得朕對你多看一眼!”

    他的話雖涼薄,但確實是事實,曾修容能夠蹦躂這麼久,也是有皇上的照拂。

    偏偏她還一點不知收斂。

    時妍目光擡起,與淑妃撞了個正着,她心裏泛起了幾分思緒。

    “皇上,妾錯了,妾真的不是有意的,妾就是想與瑄貴嬪開玩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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