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過來了所爲何事?”沈朔來到了殿內。

    正坐着的高皇后站起來身,柔柔的來到了沈朔的身側,“皇上,淑妃之事,您看是否妥當。”

    她遞上了安排的事宜書。

    沈朔淡淡的看了一眼,“皇后自行安排吧!體面點,這些年了,也不全是過錯。”

    高皇后應下,“皇上仁慈心善,是淑妃走錯了路,纔會悔過自縊吧!”

    沈朔看着皎潔的明月,淑妃最喜歡的就是作詩,若是她能夠安分守己,也不會到今天這地步,“皇后也覺得她是自縊嗎?”

    高皇后眉頭微微蹙起,不解的看向皇上,“莫非別有隱情?”

    “她雖心高氣傲,但做事執拗,可以爲了生存裝瘋,怎麼會突然選擇自縊的死法。”

    他知道淑妃沒瘋,所以是有心留她的命。

    高皇后在一旁默默的聽着並未多言,等他說完,才緩緩開口,“皇上,是臣妾做的不夠,纔會讓後宮接二連三的出現這些事端。”

    沈朔側眸,看着她手裏緊緊握着的佛珠,輕嘆,“天涼,皇后早些回去歇着吧!”

    高皇后福身告退。

    蘇明提着燈籠進來,見皇上還在批閱奏摺,也是心疼的道:“皇上,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查出來了嗎?”沈朔說着。

    蘇明知道他是說淑妃的事情:“當天是有人故意引開了我們的人,暗中查訪,確認平陽公主出現過。”

    平陽。

    那安樂的毒與她也脫不了干係,只是他真是沒看出來,母后這些年費盡心思培育她,怕是也沒料到會變成這般吧!

    沈朔回內室,見牀上空出來了一片,被子成一坨掉落在地,而那小女人貼着牆,臉上紅撲撲的,看來是熱的。

    他失笑,本是怕她着涼,才讓人多燒了些炭盆。

    撿起被子給她蓋好,隨後他鑽進了被窩裏。

    與此同時,伸手直接把她從牆上扒下來,攬入了懷裏頭。

    時妍本來就熱,朦朧中感覺自己被包裹了一層怎麼甩都甩不開的被,着急難受的左右轉動。

    到最後實在是掙脫不過,熱着熱着也就那樣了,誰叫困得不行了呢。

    .......於府上,一片狼藉,于謙抓耳撓腮的大吼,“你這個潑婦!”

    倩雅指着他喝道:“我潑婦?你從宮裏頭回來對我謾罵,你又算什麼!看我今天不砸了你的寶貝。”

    說着就瘋了一般的開砸。

    于謙看着她不可理喻的模樣,又想起了皇上與他說的話。

    “閉嘴!之前我看你是斯波國公主的份上,給你幾分顏面,我告訴你,皇上說了,讓本官好好管教管教你,生死不論,你要是不老實,可別怪我心狠!”

    于謙掐着老腰大聲的喝道,他是知道倩雅不老實,但他沒想到她無法無天到了這地步,還敢去招惹皇上。

    倩雅愣在了原地,“你說什麼?”

    于謙見她問,又重複了一遍,“皇上說,你若是不安分,生死不論,懂嗎?”

    倩雅不相信的吼道:“你敢!”說着她就要上前掐于謙的脖子。

    于謙也是惱了,擼起袖子猛地推開了她,直接走了出去,“看住她。”

    .........

    時妍早早的醒來,就見着身邊躺着的人,小心翼翼的下了榻,開始沐浴更衣。

    她換身墨色的留仙裙,來到了室內,就見着皇上已經穿戴好了。

    時妍坐在了一旁,看着鏡中人,忍不住說道:“皇上的寢宮真的很暖和。”

    熱死個人了。

    沈朔走到了她的身後,捏了捏她的臉蛋,“愛妃倒是提醒朕了,你那殿內清冷,該多燒些了。”

    時妍本來要描眉,聽到他的話,心裏是想拒絕的,不過又想想,送來也行,這樣底下的人也能跟着享福。

    “怎麼,妍妍是等朕給你描眉嗎?”沈朔見時妍手持着黛筆不動手,半開玩笑的說着。

    誰料眼前的小女人倒是絲毫不客氣,還很認真的把黛筆放在了他的手裏。

    “皇上,等下妾還要去永安殿給太后皇后請安,您要好好給妾畫哦!”

    邊上侍奉的婢女公公都不由自主的吞嚥,皇上哪裏幹過這活啊!

    時妍笑着伸手把他拉到了自己的身旁,隨後握住他的手。

    “皇上,您就當是在繪畫,給妾描出一個皇上覺得好看的眉形。”

    她是一步一步的引導着他,沈朔也很耐心的彎下腰,一筆一筆的勾勒。

    時妍由於看不見鏡子,自然不知道他畫的如何,只能從他的眼睛裏找到蛛絲馬跡,但好像看得出他自己應該是很滿意。

    好不容易沈朔算是完成了,他笑着讓開了道,時妍湊近就看到銅鏡裏的人。

    嗯,他倒是很踐行她的話,藝術大師。

    本來她的眉就是細長,眉尾帶着點點的彎,而經過他的描繪,拉長了弧度,還在眉尾用細端描出了往上的花影。

    像極了曾看過劇裏面的妖精妝,花裏胡哨的。

    “皇上手真巧,妾今日怕是要豔壓一衆姐妹了。”時妍說着。

    沈朔朗聲笑了起來,還想多停留,只不過也得趕着去上朝了。

    見人走了後,時妍看着鏡中人,這樣去請安,不端莊不適合,果斷的擦掉了。

    簡單的盤好了髮髻就朝着永安殿去了。

    時妍到的時候,就見着婉姐姐已經到了,身邊還站着一個人,正是曾貴嬪的妹妹,曾美人。

    自從她姐姐被禁足懲罰,她倒是連升了兩級。

    畢竟朝野文臣,尚書謝家已經大勢已去,對左家,那便只有曾家能夠稍與之較量了。

    互相見了禮。

    曾美人笑盈盈的看着時妍,說道:“瑄淑儀娘娘,倒是真的容光煥發,讓人挪不開眼呢!”

    “誰說不是呢!咱們是知曉娘娘有孕,不知情的怕是怎麼都想不到吧!”說話的是劉婕妤。

    只見劉婕妤捏着手帕走過來,生怕人家不知道她懷了,特意撐着腰,就差九十度的膨出。

    其實她只比時妍多了一個月,看上去不是很明顯。

    身後也陸陸續續的跟來了榮貴嬪,芙才人等人,她們笑盈盈的行禮。

    “劉婕妤,可千萬別這麼說,瑄淑儀娘娘得皇上恩寵,人盡皆知,您可要小心呀!”

    李才人雖是在笑着,但話語裏自然是不滿,這些天皇上從宮外回來,除了初一十五去皇后的地方,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與瑄淑儀待在一起。

    更別提這次她回家省親,本以爲會有好日子,結果人家勾的皇上去了宮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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