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尋聲看去,就看到了那男子,“嚴明澤。”

    她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你在這裏做什麼?難不成是在跟蹤本公主?”

    聽到她的話,嚴明澤趕緊收斂笑容鄭重的道:“不是不是。”

    隨後他又規矩的行禮,才解釋的了一遍情況。

    安樂帶着一抹嘲諷,“平陽腳崴了?”這是報應來得太快了?

    “怎麼偏偏讓你碰上了呢?”安樂眼睛眯起成月牙,身子慢慢靠近着嚴明澤,盯着他的臉,似乎在尋找什麼疑點。

    嚴明澤看着她放大的臉,身體差點沒站穩,耳根子都紅了起來,趕緊退後了好幾步,道:“公主莫要誤會,臣與平陽公主並無半點越矩之事。”

    安樂沒料想他反應這麼大,故而也沒有再逗他,擺手,“你不必如此緊張,你們休憩之地在東側,順着這長廊盡頭就能看到一個殿門,有接待的人在那裏的。”

    安樂給他指着路。

    嚴明澤看着她的側臉,都說安樂公主是個頑劣不堪,可是他眼下瞧着,她是個真誠而可愛的人。

    “多謝公主。”嚴明澤拱手謝過。

    安樂轉身走了幾步,又轉過頭,說道:“別再迷路了,可不是每條路上都有善良的本公主呢!”

    雖知道她是在故意嘲笑他,誇讚着她自己,嚴明澤還是忍不住的笑着點頭。

    .........

    時妍回和禧殿,疲乏的靠在了榻上,青苗蹲在了她的旁邊揉腿,“主子,您休息會吧!”

    她自然看得出主子的疲態,那腳踝處都有些許水腫了。

    時妍眯着眼假寐,也儘量放空了思緒。

    青雨在門口,就見着夏蟬猶猶豫豫的進來,問道:“怎麼了?”

    夏蟬看了裏頭,“主子是在休息呢?”

    隨後她又對着青雨說道:“門外,於才人求見,看樣子挺急切的。”

    聽到她的話,青雨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與夏蟬走出去,“主子看上去累極了,剛睡一會,咱們出去瞧瞧,能打發走就打發走。”

    等到了外頭,就見着於才人站在了殿門口,那眉眼裏是肉眼可見的焦急。

    青雨規矩的行禮,隨後說道:“於才人,我家主子正在歇息,若是您沒有什麼急事,就請過會再來吧!”

    外面雖說不是特別冷,但吹着風終歸是容易着涼的。

    於才人捏着手帕在脣間輕咳,眼睛不斷看向了裏頭,躊躇的腳步走動,接着她也只好轉身往回走。

    只是沒走幾步,她又折返,看着青雨,“麻煩您轉告瑄淑儀娘娘,說我有十分要緊的事情找她。”

    見她如此篤定是重要的事情,青雨心裏瞭然,這於才人怕是真的有事,若是她自己的事情倒是與她們無關,但就怕涉及到主子。

    思及到此處,青雨才緊着稟報。

    時妍揉了揉眉心,頷首,“讓她進來說吧!”

    她靠在了軟墊上,整體還有些迷糊。

    等於才人進來,只見她二話不說的跪在了時妍的面前,“求瑄淑儀娘娘救命。”

    這麼突然,倒是給時妍的瞌睡蟲嚇跑了,她不解的示意她起身,“於才人何出此言?”

    上一個夏美人是真的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都沒像她這樣,而且怎麼會想着來求她呢?

    難道她的形象又在哪處變的好了?

    前段時間那劉婕妤還避她如避蛇蠍呢!

    於才人話沒出口,兩行清淚先下來了,看着周邊,顯然不敢隨便說出口。

    夏蟬知趣的退下,青雨青苗則是等待自家主子的命令,留一個不知敵友的人與主子同處一室,她們自然不能安心。

    時妍也沒出言讓她們退下,她還不知道於才人具體是什麼事情,而事情與她自己有沒有關係,又或者她能不能幫她都是未知數。

    “起來,先落座,好好說是什麼事情?”時妍下巴微微揚起。

    青苗搬過來了軟椅,於才人坐在上面,擦了擦淚水,看着時妍。

    “瑄淑儀娘娘可知妾的父親是禮部侍郎于謙,他娶了斯波國公主倩雅。”於才人說着,淚珠子就又掉出來了。

    時妍點頭,她知道,她可太知道了啊!

    那倩雅就是她初入後宮時,用來引起皇上注意的第一個墊腳石。

    後來見面,還是在時府上,繼而又聽夏美人懷疑她在背後搗鬼,到現在於才人又來提起她。

    這足以看出來,倩雅賊心不死。

    時妍腦中飛速思考,但臉上卻是淡淡的神色,絲毫不漏情緒,等待她繼續說。

    於才人聳肩,看起來很難受,就把她不得已進宮的目的告訴了時妍,斷斷續續的語言中都是在指責倩雅的刁蠻。

    而後才說到了重點,那就是倩雅此次進宮聯繫了她。

    “你的意思是說,倩雅想對皇上下藥?”時妍眉頭一挑,眼裏都滿是驚訝,她在確認所謂的下藥,是下那個藥嗎?

    這個倩雅是瘋了吧!

    於才人又是哭着來到了時妍的面前,懇求,“娘娘,她威脅妾,說是妾若是不幫着她,到時候妾的生母就會......”

    雖然她如今在宮裏頭了,但無法護住家裏頭的娘。

    時妍倒是沒有安慰她,而是自顧自的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茶,眼眉微微垂下,並沒說別的。

    於才人淚水掛在了眼角處,從她的臉上,她看不到絲毫的表情變化。

    她的心底也變得沒有了底氣,本以爲但凡是嬪妃聽到此消息,都會驚訝,順帶會去幫助皇上。

    怎麼到了瑄淑儀這裏,她淡然的好似皇上被設計下藥就被設計的意思呢?

    正在於才人心裏頭拿不準的時候。

    時妍放下茶杯,那茶蓋子在桌上叮噹的響了一下,於才人身子略微的顫了顫。

    “瑄淑儀娘娘?”她弱弱的看着時妍,眼裏滿是不解。

    時妍眼眸微微擡起,“於才人跑來告訴本宮,是想要本宮如何做呢?”

    “..........”於才人愣了,她傻傻的看着時妍,難道不應該想辦法去破壞倩雅的行動計劃嗎?

    “你之所以選擇過來,是爲了皇上嗎?又或者,你認爲本宮會因爲你說的這事去幫誰?”時妍定定的看着她。

    於才人站在那裏,身子微顫,隨後跪在了地上。

    “瑄淑儀娘娘,妾真的不是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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