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雨去辦事,青苗整理着從端妃那裏拿來的東西,“端妃娘娘的手工活是真的很好。”

    打開的包袱裏面,是整整四套小衣裳,四個季節大小的,上面繡工活各有不同,那小鞋子更是漂亮極了。

    時妍笑了笑,沒說別的,見着青苗正在拿來了小剪子,左右摸索着,把多出的線條都給修一遍。

    她察覺到自家主子看她的眼神,便憨憨的撓了撓頭道:“給未來小主子的東西馬虎不得,奴婢想着檢查檢查,看有沒有落的針,纏的線什麼的。”

    時妍放下碗,心有所感,青苗是真的成長了啊!

    這些枝節末端的事情,她比自己更要心細。

    “將來啊!主子定要爲你尋個好郎婿,讓你風風光光的出嫁。”時妍笑着說道。

    提起這個,青苗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都說了青苗要在主子身邊待一輩子的,主子可不能半路撇開奴婢。”

    見她拒絕的乾脆,時妍輕輕靠在後面,只笑不語,看着小丫頭估計還情竇未開,懵懂的緊。

    萬一將來碰上了喜歡的人,估計巴不得馬上嫁人呢。

    .........

    紫陽宮。

    高太后與高皇后出現,見牀上的平陽要起身,太后趕緊說道:“你現在還病着,就不必多禮了。”

    “是啊!歇着吧!”高皇后則是攙着高太后坐在了一旁。

    “多謝母后,皇后娘娘。”平陽臉色蒼白,輕咳了一聲。

    高太后一臉的心疼,“你這孩子,到底是怎麼搞的,這麼久了還不好。”

    她說着,又看向了高皇后,“讓那張太醫過來瞧瞧,他醫術好,看看到底是怎麼着了。”

    高皇后眼神微動,有些爲難的道:“母后,皇上讓張太醫全程負責瑄淑儀,直到生下皇嗣。”

    高太后臉色不是很好看,又是瑄淑儀,她真是越來越不懂事了。

    平陽弱弱的擺手,說道:“母后,宮裏的御醫醫術都好,負責兒臣的伍太醫,說兒臣就是之前着了風寒,現在入冬,涼氣更是入了骨,纔會如此。調理一段時間是好了。”

    她語氣虛浮,楚楚可憐。

    高太后雙手抓着她的手臂,“好好調理必然能好的,哀家的平陽最乖了。”

    平陽半咬下脣,點了點頭,隨後擡眸看着她,“只是不能侍奉母后左右了,母后,您平時勞累了就多休息,到了冬天您的腳踝就會疼,要注意保暖,別凍着了。”

    聞言,高太后眼眶微紅,往年的每逢冬日,都是平陽來給她揉肩,提醒她,給她做保暖的絨套。

    即使不是親生女兒,即使忌憚很多東西,但不得不否認,平陽對她的好。

    “母后知曉了,平陽照顧好自己。”高太后說着,鼻頭一陣酸澀。

    這些年來,可能是有目的不純的對平陽好,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平陽握着她的手,放在臉龐撫摸着,貪戀着此刻的溫暖,“母后。”她喃喃的喊了聲。

    高太后忍不住把她抱在了懷中,心疼的緊。

    身後的高皇后也沒有別的,只是默默的看着。

    出了房屋,高太后吩咐紫陽宮的人悉心照料着,看着身邊的皇后,“阿沁,平時後宮喫穿用度,你儘量多照顧些,別虧着了平陽。”

    高皇后點了點頭,“阿沁明白的。”

    兩人走出紫陽宮,高太后嘆了口氣,“那瑄淑儀是個聰明人,皇上偏偏喜好她那性格的,平日裏哀家是沒說過什麼重話,深知皇上也是考慮到時家,如今朝野大力發展武將,時家牽起了這個頭,瑄淑儀的寵愛自然是斷不了,哀家是管不了,但你是後宮之主,皇室開枝散葉雨露均沾,這些事情可要好好把住。”

    聽着高太后的話,高皇后點了點頭,“母后您說的這些,阿沁心裏不敢忘,只是。”她的話語頓住,有些許的遲疑。

    高太后最是見不得她如此優柔寡斷,立馬說道:“有什麼就直說,哀家自然是向着你的。”

    高皇后才緩緩的說道:“母后,兒臣只是擔憂皇上,這才短短這些時日,兩個高位嬪妃,柔妃淑妃相繼離世,死因有疑點不提,但兒臣之前勸諫皇上,皇上對瑄淑儀是避孕不想讓其懷孕,想必是顧忌時家,可結果。瑄淑儀卻悄然懷孕了。”

    “什麼意思?”高太后一臉狐疑,“你的意思是柔妃淑妃的死都與瑄淑儀有關?”

    思及到這裏,高太后的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若是如此,她費盡心機懷孕,豈不是.....”

    高皇后見到她面色不佳,緊接着就說道:“母后,兒臣並不是懷疑瑄淑儀,只是覺得太巧合了,難免會想的多一些。”

    “你沒錯,身爲皇后就該如此,她若是不安分,皇上再怎麼護着她,哀家也不允許她興風作浪,已經出了一個琴貴嬪了,絕不能再出第二個。”

    高太后的話語涼涼的,眼神裏也透着些許的冷意,只是話音剛落,就感覺到手臂上一緊,高皇后的手揪住了她的衣領,她的神色,心神不寧。

    高太后很快意識到了自己的話,說到了她的痛點,清了清嗓子,安撫般的撫了撫她的手,“阿沁,人要往前看啊!”

    高皇后聽着她的話,嘴角勾起一抹笑,點頭,“謹遵母后教誨。”

    高太后扯着她的手往前面走,心裏頭也是有着淡淡的愧疚,如果沒有當初的失誤該多好。

    .........

    芙美人看着自己膝蓋骨上的青紫,脫下鞋子,亦可以看到腳上的水泡,那是跳舞跳得。

    她手緊緊的握住,恨恨的道:“可惡,真是可惡。”

    芙美人雙手放在了梳妝桌上,看着銅鏡裏的自己,眼神變得狠厲。

    她忍不了這麼屈辱,主子已經出了城了,走之前只是交代她隱忍。

    可若是神不知鬼不覺的鬥垮她們,是不是就可以了,趁機作亂。

    思索到這一刻,芙美人眼神變得狠厲了起來。

    可是她在這深宮,想要人不知鬼不覺的動手是太難了。

    想她入宮,也是千難萬難,主子之所以選中她,也是因爲她只會一點點輕功,基本沒有武功,不然也過不了入宮第一關的檢測,

    後來沒有侍寢,她的十八般武藝很難使出,之前用的婆娑香,還是主子聯合平陽才能弄進來那麼一點點。

    最終還是失敗了。

    芙美人低頭,緩緩起身,朝着外頭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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