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跪還是挺好,省了腿的勁。

    家宴中,喜氣洋洋,高太后今日的興致很高,連連喝了幾杯酒。

    家宴過後,嬪妃們也是請過安說吉祥話,準備回宮。

    時妍從後面離開,剛想坐上步攆,就看到了蘇明公公走了過來,“瑄昭儀娘娘,皇上請您過去一趟。”

    由於這在房後,並未引起什麼人注意,時妍到的時候就看到了沈朔站在那裏,等她過去。

    他緩緩的轉身,握起她的手,“怎麼沒多穿些。”

    時妍笑了笑,再看着周圍,小聲的說道:“妍妍不冷,夫君,你待會不去忙嗎?”

    她記得他的流程還沒走完呢?而她的確現在立刻馬上想要睡覺。

    沈朔撫了撫她的額發,從腰間解下了一個十分精緻的荷包,“願我的妍妍能夠平安幸福,永遠的.....”

    時妍看着手中的荷包,這是蒼朝的習俗,就好比現代的壓歲錢,只不過皇上要分發,至少要從太后,再逐一下發。

    而且越到後面自然不是親手相送,沈朔之所以現在給她,是第一個也是獨一份。

    是想要她明白,在他心裏,始終她是特別的。

    時妍擡頭露出笑容,“我心亦然。”

    爆竹年年響,但願盛世太平,國泰民安,每個人都能夠喫得好,過得好。

    .........

    日子一天比一天過去,時妍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起來。

    蒼朝承啓四年,二月十二,劉婕妤生下一女,名爲雅。

    賜封劉婕妤爲明貴嬪,賜居沅麗宮。

    御花園的女人們又湊了一桌,說起了明貴嬪。

    “不是說她天天嚷着要喫酸的,那膳房每天都給她十盤八盤的,說是保準她懷的皇子嗎?結果........”楊貴嬪捂嘴笑了起來。

    一旁的人們倒是沒有多說什麼,畢竟她們連個女兒都沒有呢?

    倒是坐在那裏順婕妤,眼神有些遊離,她現在是巴不得自己生的是女兒。

    不然也不會想見自己兒子千難萬難,上回見還是在百日宴上,平日也不敢沒事就去找皇后娘娘。

    “你們說,瑄昭儀娘娘能懷的是皇子還是公主呢?聽聞她是一點酸都不喫呢!”楊貴嬪好奇的說着。

    邊上的人卻沒有一個去搭理她的話,現在的瑄昭儀娘娘可不是誰都敢招惹的。

    年後,皇上初一十五去皇后那裏,餘下的時間要不就是在有孩子的嬪妃那裏坐一會,偶爾去榮修媛處,大部分的時間可都待在瑄昭儀那裏呢!

    眼下宮裏頭誰能趕上她的恩寵。

    之前跟瑄昭儀作對的,一個一個沒了,她們就算是不服氣,也不敢隨便去觸她眉頭。

    見沒人答覆,楊貴嬪訕訕的起身,“無趣。”她還是要去找她的好姐妹曾貴嬪。

    坤寧宮。

    榮修媛在皇后面前侍奉着,幾次宴會操辦下來,她也是皇后身邊得力助手了,“皇后娘娘,這開春了,可要出門多走走,透透氣。”

    她笑着說道,看着邊上的乳孃照顧着兩個孩子,眼裏閃過了幾分的波動。

    高皇后端着儀態,淡淡的笑着,“也就你來陪本宮說說話了,等天氣再暖和些,本宮就開個賞花宴,遊湖,讓咱們後宮也熱鬧一番。”

    榮修媛手帕掩嘴輕笑,點頭,“妾也很期待呢。”

    兩人閒聊,各自有來有往,誰也不會表露出一分真實想法。

    和禧殿內。

    時妍一天比一天難受,她自我感覺應該是產前焦慮,她沒有這方面的經驗,越到要生的時候,就越害怕。

    她挺着肚子,踱步在門口,邊上的田嬤嬤看着,生怕她一不小心摔跤了。

    “主子您是哪裏不舒服嗎?”

    是,我是哪裏都不舒服!時妍心中怒吼,但還是悶悶的回到了房間,儘量的舒緩自己的情緒。

    外面的李安走了進來,稟報:“娘娘,剛剛在殿門外發現有一個鬼鬼瑟瑟的公公,被奴才發現後,他就急忙離開,奴才無能,並未看清他的長相,只是在地上感覺牆角的土被松過。”

    時妍心裏一沉,立馬說道:“你去稟告皇上,再檢查牆邊各處有沒有埋什麼不該埋的東西。”

    她有些不安,挖她的牆角做什麼?

    巫蠱之術?還是毒蟲什麼的,時妍心裏涌上來無數的思緒。

    李安把此事告知了皇上,皇上也是立刻派了人把宮內搜個仔細,後面也沒查出個什麼所以然。

    當然也派了人在和禧殿外守護。

    只是沈朔卻感覺到了小女人不對勁,比如有時候突然就會對他愛答不理?

    每次睡得好好的,被子會突然被她給奪走,偏偏還摸不清她是睡着了還是沒睡着.....

    又比如每次都給他做些重口味的菜,看他喫的眉頭緊蹙,她就會很開心,露出得逞的笑.......

    沈朔在美色的誘惑下,一口接一口,就想看她多笑的模樣。

    .......“皇上,您怎麼了?牙不舒服?”蘇明見自家皇上坐在那裏,捂着嘴,那眉頭緊蹙的很。

    沈朔擺手,一不小心喫那酸物喫的多了些,眼下覺得牙都有些發軟發澀,“再去泡壺茶吧!”

    蘇明領命悄然下去,就碰到了正來拜見的溫將軍。

    溫洛白進來的時候,嚴肅的板着臉,一五一十的稟報事情,“皇上,派人去了幷州調查,有動靜,查到了一批銀錢,竟然是假的,最起初就是在幷州流通,隨後流入周邊一些州縣。”

    造假!沈朔重重的拍着桌,站起身,“膽大妄爲,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他看向了溫洛白,眼神閃過了殺意,“持令,派一隊人馬暗進幷州,追查到證據,銷燬假銀錢,把人綁進京內,朕親自處理。”

    這幾年,他嚴加管理各州縣,頂風作案,好的很。

    溫洛白領命出去。

    沈朔臉色沉下,手持着的正是景王的摺子,上面全是他在幷州的功績,財富多少,下一刻,就被沈朔丟在了一旁。

    而此時外面動靜傳來,蘇明端着茶,還沒等進內室就揚聲的說道:“皇上,剛剛和禧殿的人來稟,瑄昭儀娘娘怕是要生了。”

    他還沒等踏進內室,只見皇上的身影就與他撞了個正着,兩人互相讓了讓,偏偏還各擋各的。

    嚇得蘇明趕緊端着茶退後跪在了一旁,茶直接灑了出來。

    沈朔倒是沒理會這些,直接朝着後宮而去.......

    和禧殿內。

    亂中有序,畢竟早在幾個月前就一直在培訓,就等着這麼一天。

    接生嬤嬤都早早的備好,張太醫等人在門外等候,由李安去通知皇上皇后太后。

    時妍躺在牀上,說不害怕是假的,但也只能儘量讓自己放鬆下去。

    她之前諮詢了張太醫,如果難以生下來,他們採用的方法便是把嬰兒的鎖骨折斷,這樣減小嬰兒通過產道的體積,還有別的法子,很是恐怖。

    作爲人母,時妍光是聽着,眼淚刷的就掉了下來了,她寧願自己多受些苦,也不願意採取此種法子。

    她後期控制了自己的食慾,就是不想胎兒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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