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花宴重點自然是賞花,除去這些,還有茶點,花果子喫。

    時妍雖是個喫貨,但在外面喫東西還謹慎的,主要是與端妃走在一起賞花。

    “婉姐姐,我發現你又變壞了些。”時妍調侃說着,她指的自然是激楊貴嬪的事情。

    端妃嗔了她一眼,“跟你這小狐狸在一起,我不多長些心眼怎麼能行。”畢竟每次都要給她一點驚喜。

    就譬如今天,楊貴嬪算是宮裏頭的老人了,她說掌嘴就掌嘴了。

    端妃不由的看着她邊上服侍的青苗,這婢女也是大膽的,說打那是真打,瞧着那楊貴嬪臉都腫了一圈。

    時妍嗤嗤一笑,眼下人多嘴雜,她也沒多說什麼。

    之所以打楊貴嬪,一是實在瞧着她煩,嘴賤的很,還想引戰到皇后那邊去。

    二來,時妍已經是許久沒出現在後宮了,聽聞有幾個新冒頭的,她自然要把威信先立起來,有上趕着的楊貴嬪,給她當靶子使,怎能辜負呢。

    端妃笑了笑,也沒再繼續說下去。

    一行人陪着高皇后繞了一圈,榮修媛又是個情商智商雙高的,每逢一種花都要在皇后以及她們面前解釋一二。

    附庸風雅的作詩,高皇后喜笑顏開。

    明貴嬪時不時的在一旁誇讚着榮修媛,這明顯的攀附,旁的人也看得出明貴嬪的心思,估計是想要找榮修媛當靠山。

    明貴嬪雖然生下了二公主,有個依靠,但說到底家世還是單薄些。

    李美人在後面,左右找着於才人的身影,於清雅的娘被扶正,她自然也跟着水漲船高。

    最終見到於才人走在時妍的身後,李美人不禁撇嘴,眼裏閃過了不屑。

    她倒是真會巴結人,入宮前巴結自己,說是進宮後多扶持,如今定然是瞧着她臉傷着了,纔會改投靠旁人。

    “這牡丹真國色,只有皇后娘娘才能襯得起。”曾美人笑着說,大家的腳步都停在了那大片精心養護的牡丹身上。

    牡丹,試問誰的心裏不豔羨?它已經不是一朵花,而是地位的象徵。

    榮修媛掩嘴笑着,“皇后娘娘,您看看曾美人這嘴多會說,您可不能只說妾慣會哄您開心。”

    高皇后難得笑的這般開懷,只是道:“好了,你們啊!哪是哄本宮,明明就是藉着本宮來尋開心。”

    時妍在一旁的笑,要說皇上被一羣女人哄着,作爲皇后又何嘗不是。

    在現代演宮鬥劇,有時候皇后的存在很弱,或者就是工具人,但不可否認,皇后受寵或者不受寵,她的待遇、地位永遠是嬪妃奢求不了的,就算這段歷史過去,皇后依舊能夠青史留名。

    唯一相同的,就是身不由己,坐在後位,享受榮華的背後不也是滿目瘡痍,這個位置不僅被人覬覦,還要被人忌憚,稍有不慎就是傷己傷人。

    時妍沒資格去共情,她自身的處境更危險,要自保,就不可避免的要爭,即便她不爭,也會有旁人去爭。

    在後宮這個圈子裏,只要有人開始去爭,那麼就會帶動一系列的動作。

    更別提時妍現在還是個寵妃,眼下的後宮看似平和,沒有什麼大動作,那也只是在觀看風向,若是時妍再多得寵幾年,特別是下一代成長起來,暗處的那些人怕要紛紛遞刀子了。

    時妍思緒交疊,之前情勢不允許,所以不敢明目張膽的發展宮內勢力,但未來她的孩子要長大,是該好好謀劃一番。

    權利搭建基礎,能讓乖寶有選擇的權利,不管他想要天下還是想要外面的天地,她都會護住他一生安然無虞。

    “瑄昭儀娘娘覺得呢?”榮修媛轉過頭看向了時妍。

    時妍回過神,微微一笑,看向了她們,顯然剛剛她是沒有在聽。

    於才人小心的在後面說着:“皇后娘娘說這是抄寫佛經,是爲國爲民祈福的善事,我等嬪妃自然願意的。”

    剛剛說起的就是抄寫佛經的事情,時妍清楚這是於才人是變着法子告知她。

    高皇后注意到於才人,笑着抿脣,“不愧是於家的孩子,知書達理,既然如此,那從明日起各自抄寫佛經一月吧!爲蒼朝積功德,大家可有異議。”

    有!可她不敢說啊!曾貴嬪苦嗒嗒的福身,好端端的怎麼又跟罰抄一樣,還寫一個月,這不是要她的命嘛!

    時妍淡笑福身應下,隨後起身的時候,還不忘說道:“有皇后娘娘爲皇上分憂,是蒼朝幸事,更是我等嬪妃仰望而不可及的楷模。”

    不就是溜鬚拍馬嘛?誰不會,真是要論起這一套一套的小詞,她連皇上都不服。

    高皇后嘴角微微一抽,隨後笑了起來,“瑄昭儀果然是有趣的緊,難怪皇上如此青睞你。”

    時妍沒作聲,皇后這話耐人尋味的很,她還真的不好回,若是否認那就太假,若是承認就要當上個不要臉的名聲。

    隨後閒聊了會,就往遊湖地方去。

    時妍還是第一次來遊湖,上次聽說入宮的貴女們玩得很盡興,她也只有羨慕的份。

    這是一片圈起來人造湖,上面的柳樹一排排的耷拉着,柳絮隨風舞動。

    站在岸邊,微風吹過,空氣清新,夏日的炎熱,稍稍的消了些。

    嬪妃們都是根據品級的高低來上船,本來皇后應該是單獨乘坐,但她許是覺得無聊,便與端妃時妍還有榮修媛一同乘坐。

    因爲此地平日用來觀光的,小船不大隻能坐五人,旁人來玩,都是自己動手划船,更有體驗感。

    時妍倒也想自己來劃,但皇后考慮到嬪妃們力氣不大,故而每個船都是四個嬪妃加上一個划船的公公。

    小船慢悠悠的往湖中心划過去,時妍站在船尾,仰着臉不自覺的張開了雙手,薄衫順着風往後揚起。

    端妃看着身側的可人兒,倒是生了想要作畫的心思,有些人的美則美,但美的單薄,太過平面。

    但每次瞧着時妍,靈動的美,見之難忘。

    “安樂公主跟嚴家公子也在呢!”

    身邊的榮修媛笑着說了句。

    時妍看過去,那隻小船裏,安樂坐在船頭正在畫着什麼,邊上的嚴明澤在一旁指點。

    “他們二人倒是般配。”高皇后說着,輕聲喚道:“安樂。”

    安樂擡頭,見是她們,立馬起身,揮了揮手上的筆,“皇.......”

    她話還沒說完,沒站穩往前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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